两人兴冲冲的回到了风清颜的房门口,却一个不慎“嘭”的一下额对额撞在了一起,脸盆和粥顺势就随着这股强劲飞了出去,玄少渊的粥洒在了凌枫御的衣领子上,而凌枫御的水又泼到了玄少渊的身上,两个人狼狈不堪的坐到了地上。
“凌枫御,你走路都不长眼睛的吗,明明是我先来的好吧。”玄少渊屡了一把沾在额头上的发丝,怒气冲冲的说。
凌枫御更是脸色阴沉,衣服上都是白花花的一片米粥,看得恶心死了,这个不长眼睛的玄少渊还好意思来怪他?“算了,我才不跟你这种小肚鸡肠的人计较,我去换件衣服。”说着脱下那件沾染了污秽的大红色袍子,转身离开了玄少渊的视线。
玄少渊当然也要回去换身衣服,和凌枫御背对背的走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离开的那一煞那有一道黑影飘了进去,动作出奇的快,饶是凌枫御也在气头上大意的没有发现。
郁锦墨穿着一身墨色的衣服,衣摆上绣着几朵紫色的图案,看不出来是什么,他略显疲惫的看着沉睡中的风清颜,当然也听说了她怀孕的事情,打击算不上太大最多有点失望罢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怀上了,他真的很想再把这个孩子延迟个几个月再出现,到时候说不定孩子的父亲就会是自己了。
听到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很平缓,郁锦墨知道风清颜是昏睡了,她的身子是那么的娇弱玄少渊那两人居然没有出现,真是太可恨了!要是风清颜知道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这两个至关重要的人都没有陪在她身边守护她,是不是也会像他一样的失望呢?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端起一旁早就备好却依然热气腾腾的米粥,在他来的路上就已经快要凉了,不过他还是咬牙坚持着输送内力把这碗米粥热着,如今她身子还没有恢复只躺了一个晚上,能走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还要随时面临着内力耗尽的危险给风清颜‘千里迢迢’的送来一小碗米粥,这感情如果不是那么的深,他有必要做到如此地步吗?试问,因为你明明知道她会有人照顾而还要拖着伤势严重的身子来亲力亲为,怎么能不令人感动呢?
郁锦墨苍白的手端起那一碗白白的米粥,里面加了点磨碎的坚果和山楂,郁锦墨也从医术中了解到孕妇平时需要忌口的食物,那些杏仁万万不能吃,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为风清颜做过东西呢。心里难免有些激动和莫名的悸动,仿佛是一个常年累月在外打拼的人突然回到家回到妻子身边的安心感,说不出的和谐,这屋子里轻纱飘动如梦如幻,就像是两个人静止不动的完美画卷一样,就算是画意再高超的名师也绝对临摹不来的绢画。
把粥放在右手边的小柜子上,单手托起风清颜的后脑勺,这一刻他似乎期盼了很久,满脸的温柔,满眼的眷恋,全都转化为了手上小心翼翼的守护动作,只见他用银勺子舀了一口粥慢慢放在风清颜微张开的嘴边,一点一滴的渗了进去,又舀了一勺,乐此不彼,这个让他夜不安寝的女人终于能静静躺在他的怀里了,他多么希望就一直这样,时光再漫长,再漫长一点,如果能停留在这一刻他就是死了也愿意。
就这样,一口一口的喂完,郁锦墨又端起那一晚黑乎乎的安胎药,眼神暗了暗,这药太苦他还特意的加了一点儿蜜饯在里面,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她应该会喜欢的吧。又是这般的动作,他平生的温柔和耐心全都投注在了昏迷未醒的风清颜身上,还从来没有那个女子能入得了他的眼更不要提近距离的温柔相对了。
他此刻连一个微笑都透着幸福,把汤勺摆在一边,喝了一大口的安胎药,舌头尝了尝一点儿也不苦,药性还是如以前的一样,他对准那个日思夜想的微微发白的唇畔靠得越来越近。终于贴了上去,和他梦中的一样那么的柔那么的软,让人不禁着了魔的想吸允几口,再吸允几口,可他还没有忘了初衷,肚里的孩子比什么都重要,细细流涓滚滚而下,带着郁锦墨的沉醉灌进了风清颜干涸的喉咙里,她不由自主的唇畔动了几下,就是这种无意的举动险些让郁锦墨失了理智,她这算是主动的么?郁锦墨越吻越深,有种昏昏沉沉的味道,原来她的一切都是这么的吸引人呐,郁锦墨闭上眼睛,准备更近一步的时候风清颜却不知怎么的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去了,郁锦墨压着身体里的欲火,无奈的摇了摇头,替风清颜把被子盖好,脸上的潮红还未去,颇有些风情万种的味道,他看着还剩一半的安胎药,拿起来往花草的土里倒掉了。
这时候玄少渊和凌枫御两个人才换了衣服和东西赶了过来,一看郁锦墨在里面往花盆里倒东西,这小子居然趁他们出去的那一会就堂而皇之的进来,还把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这臭小子还没个名分呢就像一步登天么,想的真……美!
倒完之后,郁锦墨转身就看见玄少渊凌枫御两个,不过他脸上没有太大的表现,好像早就预料到事情都会是这样。他抬步往前走,与他们擦身而过,忽然诡异的一笑。
两人齐声问:“你干什么去?”
“泻火。”郁锦墨留下一句话嘴角挂着笑容走了。
这个王八蛋!居然趁他们不再的时候欲行不轨,太可耻了,而且这副模样完全是小人得志的那样子。两人在心里暗骂一句: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他们此刻脸上明显的写着三个字‘不高兴’,是,他们的确很不高兴,郁锦墨太可耻了,就趁着那几柱香的时间就得逞了,真不知道是他动作太快还是他们太磨蹭了,总之,两人站在同一条线上,势必要整治一下后来居上的郁‘姨娘’。
玄少渊手上还端着一碗米粥,可却见小柜子上已经摆了一个空空如也却残留着几颗米的碗,一看就知道是郁锦墨现行喂给风清颜吃了,这个郁‘姨娘’简直太不懂规矩了,他们正房的还没来得及有行动呢,这刚承认没几天的“小三”就出来献殷勤了,怎能不气!
玄少渊悬着空中的碗不知是放下还是放下,还是放下,半晌他叹了一口气,把郁锦墨祖宗十八代都慰问了一遍才吩咐人把米粥端下去了。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个黑心奸诈的郁锦墨明白花儿为何那么红。
凌枫御倒是乐得自在,风清颜这不是还没有洗脸么,他有活干了,把湿透的毛巾拧拧干,热气捂着风清颜的脸,直到她的脸渐渐红润起来才拿开又沾了一把水擦起来。
眼神不禁易间瞥了一眼闲着没事做的玄少渊,只见他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一下没一下的用脚踢着板凳,就差直接把桌子给掀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关键,他们想知道的是为什么那毒清楚之后不是说要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床的么,怎么才休息了一晚上郁锦墨就面色这么红润可以出来走动了?
这什么情况?他恢复得如此神速吗,可是就算凌枫御中了这条噬血蛊恐怕也要休息个一两天的吧,郁锦墨居然比他都快速,真是挑战到他的底线了。
一炷香过后,风清颜悠悠转醒,肚子出奇的没有咕噜咕噜的叫,反而有种吃饱了的感觉,她在梦中好像还感觉到了有个人的什么东西碰到了她然后一股流涓喂到了她喉咙中,有些暖洋洋的,很是舒服。而且她的肚子里好像多了点什么东西。
“颜儿,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你都睡了一个月了,呸,一晚上了。”凌枫御差点就把风清颜怀孕的事情说了出来,他一时口误都说成了睡了一个月,颇有些童话故事中睡美人的形象能保持睡姿一百多年。
睡了一晚上不是很正常么,难道睡半晚上才不正常?风清颜感觉奇怪,这一个两个的都怎么了,眼神怪怪的,有些期盼有些担忧还有些小小的激动,是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她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了么?“你们怎么了,我又怎么了?快说!”
“我……那个你……”玄少渊不知如何说起,说得断断续续,怕风清颜一时激动影响了腹中还只有一月有余的小婴儿。
“我怎么了?”风清颜问。他们这表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欺瞒她任何事情,更何况是她最重要的人,是更不应该这儿样做的。
“我……”玄少渊手臂左摆右摆,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孩子的父亲还不知道是谁呢,他怎么知道怎么说?这不是在为难他么。
“快说!”风清颜有些薄怒,这两个人搞什么幺蛾子,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知道的?
“那我就如实说了,你必须先答应我,听到这消息不要太激动。”
“好,你快说。”
“你怀孕了!”玄少渊和凌枫御如实招来,就算他们近日不说,逃的了初一逃的过十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