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她变成了射雕英雄传里的傻姑,穿着菜绿色的衣服在山里晃荡,整天被妖狐狸和尖牙利齿的小白兔欺负,连树妖和花妖什么小杂碎也给她使绊子,最可恶的就是雷公电母也时不时的给她充充电。季天瑜左躲右藏,比白雪公主被巫婆皇后追杀的那桥段还要惨,配上小白菜地里黄的背景音乐更是催人泪下。镜头一转,所有欺负她的妖魔鬼怪全都消失了,本以为就此走上阳关道,可谁知身后一声鹰啸,忍着神龟骑在杨过的雕兄上朝她追过来,季天瑜把腿就跑,穿过树林,爬上山坡,就是甩不掉他们,忍者神龟一个劲的飞刀子扎她,雕兄笑得可得意了。季天瑜爬得好高好高,连白云都在她的脚下,可是没有路了,这是一个悬崖峭壁。回头看去,忍者神龟和雕兄摇身一变,成了哈利波特里的摄魂怪,摄魂怪比山还高大,张牙舞爪的朝季天瑜压下来似乎要将季天瑜的灵魂给吸走。前方无路,后有恶魔,季天瑜紧握双拳,纵身一跃跳入黑暗的深渊里。
季天瑜感觉到一个人在向她靠近,蓦地睁开眼睛,拳头条件反射的击出去,欲打死追杀她的恶魔,不料拳头被一只温凉的大手给包裹住了。季天瑜睁大双眼看向那只手的主人,耀眼的雪白让她有些不适应,那人在白色的幻影看不清晰,如同一个天神,至少没有一个恶魔可以匹配如此纯净的颜色。
“你好,干豆腐。”季天瑜脱口而出,即使没有看清楚那人的长相,但是此时此刻,那只温柔的大手传递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在经历了方才那般噩梦之后正是她所急切需要的。那人的气息,给她的感觉莫过于救人于黑暗深渊的白袍甘道夫。
可是,当视线慢慢聚焦,季天瑜却目瞪口呆忘记了呼吸,这哪里是想象中的白胡子老头,帅哥、美男这些字眼都不足以形容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季天瑜词穷。
白衣胜雪,颜如冠玉。或许明晃晃间你会被那雪衣的洁光所吸引,但是当你看清楚那胜于完美的容颜,一切都静止了。他用一支白玉簪将浓密的黑发简单束起,他的肌肤白皙如凝脂,眉如墨画,浓密的睫毛下那双温柔的眼睛仿佛看穿前世今生所有的哀愁,直挺的鼻梁下是性感的淡绯色薄唇,他的侧脸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是多么让人心动,也许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垂感极佳的雪衫,那种飘渺的气质让人忽略了性别的美,好似谪仙下凡。
季天瑜在他温柔却没有一丝温暖的目光下有些不自在,感觉自己在他的面前一览无遗,被看得透彻。她转移视线,停在两人相触的手上,恐怕天下再也找不到第二双如此完美的手了,季天瑜一眼就认出来他就是那辆紫檀木马车的主人。
“干豆腐?说的是我?”坐在床沿上的南宫煜看出了季天瑜的戒备,唇角一勾疑惑道,轻柔的声音可以融化寒冰。
“不,当然不是,白豆腐还差不多。”季天瑜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破天荒的红了脸,像上了胭脂般特别好看。她到底在说些什么,白豆腐!这不是调戏人家么,虽然人家的皮肤特别嫩特别白,好像咬一口,连身为女人的她都不禁有些汗颜,但是也不能亵渎仙人啊。
“呵呵,季小姐真是可爱。”南宫煜虽然不知道吃豆腐的意思,但看着季天瑜的窘样,联想白豆腐的特点,也隐隐猜到季天瑜的想法。
“你怎么知道我姓季?”季天瑜坐起来,周身的刺猬刺也瞬间竖起,她真是个木鱼脑袋,居然中了美人计都忘了防范,等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和季小姐同行的司徒将军相告之,季小姐不必担心,煜既然救了你又怎会加害于你。”南宫煜说着,将季天瑜的手放下,拂开她紧握的拳头,慢条斯理的为季天瑜拆下白色的纱布换药,“在下南宫煜,西漠人士,略懂医术。”
“多谢相救,这么说司徒烈没死?”她昏迷之前看到的应该是青霄殿主吧,之前闹那么大动静追杀司徒烈,最后司徒烈都洗好放在案板上了居然没下手,难道她出现幻觉了么。
“司徒将军背部伤口较多却不深,只是中了寒毒,不过煜已经为他解了毒,目前无性命之忧。”
“那鸟还有毒,那我岂不是也中招了。”季天瑜摸了摸额头,没有发冷的迹象。
“季小姐没有中毒,只是伤口比较深而已,需要好好修养。”季天瑜手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南宫煜换好药,又将手包扎好。
“南宫大夫可知道我们是被什么东西所伤?”
“季小姐可以唤我南宫,也可以唤我煜,我可不是大夫。”南宫煜自嘲,眼中带着苦涩,“查看二位的伤势,这伤人之物只可能是传说中的血鹰,血鹰只有一只,外形与雀鹰无异,嗜血为生。古书上记载,血鹰集天地邪气而生,具有灵性,一旦认主便追随终身,血鹰能召唤邪恶能量组成军队杀人,被伤之人非失血而亡便是被寒毒折磨至死。不过,血鹰也只是传说而已,百年来从未有人得见。”
季天瑜忘了眼前这位南宫气虚体弱也是一个久病之人,不免有些抱歉,如果那真的是传说中的血鹰的毒,那么南宫的医术一定很厉害,不管是久病成医还是如何,医者不能自医的确十分悲哀。
既然自己的血是血鹰的死穴,那么它的毒也就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了,可是,为什么是她的血呢?司徒烈也流了不少血,都成了人家的食物了。难道血鹰只吃男人的血!也不对,这是乐安发现的,说明乐安的血也有用,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季天瑜的脑子飞快的运转,她、乐安、司徒烈之间的共同点和不同点到底是什么。
想着想着,季天瑜灵光一闪。
“原来如此!因为司徒烈不是处子!”呜呼哀哉,果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