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儿眼睛闪了一下，默不作声。
“季小姐，草民可是实话实说。虽然是黑夜，草民眼睛可是亮着呢，不会看错人的，季小姐何不证明自己的清白。”
“若我右手不是箭刺破的伤口该当如何？”
王二虎犹豫了，瞟了一眼柳媚儿后斩钉截铁的说，“草民承担罪责。”
司徒烈看着二人，验伤是必然的，但要不要请陈老爷子呢？
“将军大人，承武侍卫定会验这箭伤吧。”季天瑜揭开纱布，向司徒烈建议道，她也真的不想和陈老爷子重逢啊。
得到司徒烈示意，承武十分自觉的给季天瑜查看伤口。
右手，一道深深的划痕横穿掌心，虽然已开始结痂，但当时那种命悬一线的窒息感似乎还在，渗入伤口之中，刻录在心口上，证明自己的软弱。
承武对季天瑜越来越有兴趣了，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主子，季小姐右手的伤口是如同飞刀或暗器一般的利器飞速划过所致，伤口平整却很深，操纵这利器之人绝非凡人。还有，这伤口是三四天前所致，绝非半个月前。”承武如实禀告。
“怎么可能！”王二虎惊呼，瞠目欲裂。
柳媚儿差点也惊讶出声，齿贝紧紧咬着下唇瓣，妖女！该死的妖女！
“王二虎，好大的胆子，视公堂为儿戏，你还有何话可说。”
司徒烈一击惊堂木，王二虎已经软成一滩泥。
“将军大人饶命啊，草民真的没有撒谎啊。”王二虎又转向柳媚儿，“柳小姐，你可得救救我，救救我……要不是那二十两银子我可不敢和妖女作对啊。”
“你，你竟敢骗我。”柳媚儿一脸愤恨，立马与王二虎撇清关系，“将军大人明察秋毫，我赠与王二虎二十两银子只是为了答谢他相告之恩，让他上公堂为我作证鸣冤，绝没有让他诬陷季小姐，我也是被他所骗。”
“来人，将王二虎带下重打二十大板。”二十大板也算重刑了，打下去五天都下不了床。
“将军大人，我真的没有撒谎，真的没有撒谎啊……”
司徒烈蹙眉，王二虎这人胆小如鼠，生怕招惹事端。此次上堂作证应是柳媚儿指使，震慑之下，王二虎虽然紧张害怕，眼神却不见闪烁，大部分证词理应属实，只是有些不和情理之处。
“慢着。”司徒烈叫住被架走的王二虎，“那夜你看到的火箭是什么颜色的火？”
王二虎一听有转机，连忙回答，“火红色！”除了红色还能有什么其他的颜色。
“带下去。”司徒烈一挥手，示意将人带下去。
“将军大人，草民知罪了，草民当时被那姑娘发现，就吓得不敢看了，可那真的是季小姐啊……”王二虎被两个衙役压下去，还不甘心的叫嚷着，“柳小姐，您给我求求情啊……”
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竟还想拖她下水，柳媚儿暗暗鄙夷，抬首时已满脸崇拜，变脸也不过如此，“将军大人明断，小女子差点被这小人糊弄了，还望将军海涵。”眼神一暗，柳媚儿又挤出两滴泪珠来，“将军大人，家父到底是惨死，虽王二虎所言不实，但这幕后凶手却是我的杀父仇人啊，如今我连凶手是谁都不知，这……”
“本将军自会调查清楚，今日你上诉状告季小姐，证据不足有待核查，你先退下。”
虽心有不甘，没有将季天瑜定罪，柳媚儿还是作揖，转身欲退下。
“慢着。”季天瑜拦住柳媚儿，义正言辞道来，“将军大人，我季天瑜也要申冤。”
柳媚儿咬牙切齿真想将季天瑜给撕了，她分明看见季天瑜嘴里吐出“蠢货”这两个字，被一个傻子骂，还是当众被一个比自己漂亮的傻子骂，那真是所有的细胞都被气炸了啊。
季天瑜背对着听审的百姓，所以大家看不见季天瑜的表情，只看见柳媚儿扭曲的脸，不由得纷纷猜测，难道这季小姐申冤是和柳小姐有关？有些人现在已经不关注到底谁是凶手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柳小姐对司徒将军有意，两女互掐为一男啊，八卦的细胞兴奋了。
承武为季天瑜竖起大拇指，高！这下主子都被调侃了。
“诉状没有准备，将军容禀。”季天瑜根本没有请示司徒烈的意思，“柳小姐刚才这么污蔑我，我真想就这么算了。我季天瑜不是什么恶人，却也不会容忍别人欺负到我头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百倍还之。”
“你想如何？”柳媚儿挑眉，却是再说你能将我如何。
“柳小姐，我可没说要把你什么着。”季天瑜面向堂外的百姓，“天落城也就这么大，烦请大家回忆一下，说我是妖女是凶手和被人玷污的谣言是睡告诉你们的。”
柳媚儿的心都跳到嗓子口了，反复对自己说没事，不会查出来，不会！
大伙面面相觑，嘀咕起来。
“是你，我是听你说的！”
“我也是听人家讲的，就是大口酒的小六。”
“我冤枉啊，可是听说书的乔老爷子说的”
“乔老爷子也到福临阁来了，他说得绘声绘色，就跟亲眼见着是的。”
“是乔老爷子……”
“我也是……”
……
最后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一个地方，正是来看热闹的乔老爷子身上，乔老爷子行动不利索，跑不急啊。
“我、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老先生为何害我女儿。”沐沛珊走到乔老爷子跟前，沉着脸问。
“夫人，我、我不是……”乔老爷子说书嘴皮子可是厉害，现在大家都以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他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其实在茶楼酒馆说了几场后他过得十分煎熬，心里不踏实，慎得慌，“唉，三天前有个姑娘来找我，给我二十两银子让我给大伙说这些个事，开始我不想接，可是半个月来都没什么生意，一时起了贪念。”
“那姑娘是谁？”到死是谁要害她女儿！
“那姑娘看着像大户人家的丫鬟，她给我的银子在这儿，我一直没敢用。”乔老爷子掏出一锭银元宝，将银宝底面亮出来给大伙看，上边分明刻着官银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