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上高速后,车子被他开了灰机。
两个半小时的路程,灰机,就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到达乌镇已经凌晨了,好在现在天气转暖,旅游业也复苏,街上还有些人在晃动。
尤琪自是早早就睡下了,长老是个老人家,睡得早,跟他住在教堂,尤琪现在的休息时间也是极规律。
正熟睡的她,还是被砸门声给吵醒的,什么人会在这么晚了来,还这么急,又不是医院。
披件衣服,她起身去开门,民风淳朴的地方,让本就单纯的她就没生出防人之心,如果她能从门缝里看一眼,她也许不会这么快打开这扇门。
于是,当尤琪散着发,还带着朦胧的睡意,出现在白浩然的视线里,他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有种心重新跳起来,人终于活了过来的感觉。
尤琪被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这是做梦么,大晚上的,这人突然就这么出现在眼前,今天没想他呀,怎么会做这么个梦呢?
一个激动,一个懵懂,两人脸对脸站着,一动不动。
最终还是白浩然上前一步,伸手将这个又恨又爱的小女人,深深的搂进了怀里。
罢了,早就认命了,只要能这样看到她,抱着她,让他做什么他都认了。
收拾,还能怎么收拾,能再找到她,像这样抱在怀里,他都不知道是要感谢上帝,还是满天神佛了。
被温热的怀抱紧紧箍住后,尤琪这才回神,人是真的来了,正搂着自己。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半晌,尤琪轻声问。
“有人看到你在这,我还知道,有导演看上你,想让你去演电视剧?”白浩然说得详尽,好象是他派人盯着她,看到了现场似的,里面夹着一点点醋意。
明明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但还是担心她招人惦记,在这呆几个月,这里又是教堂,不定招了多少人惦记着呢。
“你怎么知道?”尤琪诧异了,这是今天才发生的事好不好,他怎么知道的这么快。
“有认识你的人看到了,告诉了JOE,他告诉我的。”白浩然一五一十的交代。
有人认识自己?自己也不认识什么人呀,也没发现身边现出了熟面孔呀,而且,知道她和他的关系的人就更少了,怎么会把她的消息告诉JOE?
不得解,管它呢,不管怎么知道的,反正他是找来了。
“跟我回去。”白浩然紧了紧手臂,强势道。
尤琪没说话,她知道说了也没用,他找来了,自己就逃不掉了,尽管再喜欢现在的生活,她知道,这里的一切都结束了。
看她没反应,白浩然慌了,把人松开,手扶上她的脸。“跟我回去。”只有这一条,是他的不可退步。
“等明天吧,这么晚了,明天还要跟长老说一声,他照顾我了这么久,怎么也得说一声。”
因为这个么,那好吧,只要她肯回去,什么都好说。
后面的纠结让平静了许久的尤琪又感觉无力了。
没现成的地方住,这么晚了,让他去酒店,他不去,非住教堂,好吧,她能理解他怕她再次偷跑的心。
那住车上吧,把车停大门口行不行,他居然说怕她翻墙,他是有多可怕,至于逼得她连夜翻墙?
好吧,那让他住教堂里,在讲道室里的长椅上睡一晚。又不行?离门太远,怕她走他听不到?
尤琪头疼,太阳穴一跳跳的疼。
好吧,让他自己选,到底睡哪才安心。
他手一指,尤琪想上去挠花他的脸。
那是她的房间,只要只有一张床,现在是在教堂,他怎么…
看着她沉下来的脸,白浩然赶紧解释:“你别想太多,我可以睡地上,我就睡你房间的门口,铺个被子在地上就行。”
那怎么能行,两个人在一间房里,怎么说也不太合适。
最后,白浩然睡在她房间外面的门口处,不过没睡在地上,尤琪让他搬了把长椅放在门口,铺好厚被子,又给他加了毛毯。
看着尤琪给自己铺得厚厚的床,仔细给他摆好枕头,白浩然的心圆满了,她心里一定比从前还要爱自己。
瞧她铺床的精细样,不是怕他掉下来,就是怕他冷到了,不是爱是什么?
一见面是时,她眼里的欣喜,骗不了他,虽然她以为那是梦,仍觉得那是个好梦。连梦都觉得是好梦,更何况是现实中呢?
哼,看你爱我爱得这么不可自拔,收拾什么的,免了。不过,如果真由他选的话,他倒是想选自己中意的方式惩罚她一下,长点记性什么的,还是要的。
白浩然搓了下脸:不能想这些,这可是教堂,上帝要怪罪的。
老式的教堂,每间屋子其实都很小,基督教义并不主张铺张和奢侈,所以,一切都很简朴。
躺在小床上,尤琪哪还有半点睡意,她知道一旦让他找到,再想逃,估计不可能。
可是,跟他回去,看到可颐爸爸因为她而残疾的腿,可颐妈妈对她的怨怒,这些,让她如何能幸福的起来。
叹了口气,尤琪的心沉甸甸的。
白浩然的心里,除了满足,没一点负面情绪,如果不是隔着扇门,他会更满足。
刚见面,看都没看够,抱也没抱够,就这么让他一个人躺着,他还是有些不满意,好在,以后可真的是来日方长。
他们之间所有的障碍都已经消除了,以后的日子,他有百分百的信心,带着心爱的女人,过上幸福圆满的生活。
下半辈子,老婆,孩子,是他最深最重的牵挂。
翻腾的心境,让两个人都难以入眠。
“丫头,你睡了吗?”
“我睡不着,你跟我说说话。”
“你可真是狠心,说走就走,我找不到你,急得快要疯掉了,你知道吗?为什么不能相信我,相信我能处理好所有事?我家人已经原谅你了,真的,等明天回去,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不是骗你。”
“而且,明天你还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等着你,你肯定猜不到,那可是你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现在别想让我告诉你,谁让你那么狠心。”
如果她现在在怀里,他会第一时间告诉她,那是丫头心里拔不出又忘不掉的痛苦,他怎么忍心再让她痛一分一毫?可是,就因为知道真相对她来说多可贵,她要哭也要在自己的怀里,给她最好的抚慰。
他每说一句,尤琪都在心里回应了一句,只是,没答腔。
没睡。
好啊,你想说什么?
我不是狠心,我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我怕呀,怕自己罪孽深重,不配拥有任何幸福,怕面对过去的种种,怕自己把幸福的瞬间当成永恒,怕失了的心,再也收回来呀…
尤琪的泪,就这么默默的流着。
白浩然知道她没睡,可她不想说话,自己也不舍得勉强她。
“前几天裴长老打电话给我,说小由快回来了,他的听力恢复了一些,能听到东西,就是说话还不会,等他回来了,你还要教他呢,其他孩子们都挺好,你走以后,叶叶和大同住到教会去了,上课的时候才回学校。”
“丫头,现在能相信我吗?知道我的爱并不是玩玩的,我是认真的想和你一辈子到老的吧,所以别再逃,所有的事,都会好起来的,你要记住,你有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我永远陪在你身边,所以,任何事都有我和你一起面对,除了离开我,我不会反对你做其他任何事,记住了吗?”
尤琪的泪,流得更迅猛了些。
心底那些小心安放的思念和牵挂,像被打开魔盒似的,汹涌而出。
是的,即使不得不离开,她也未曾怀疑他的爱,在分别的日夜里,那整晚里梦里宠溺她的男人,让她知道,尽管把他藏得再深,关得再严实,一旦理智消退,他就以疯魔的形态,控制了她的梦境。
每天的梦都五花八门,绝大多数是无限宠这,一如他在时。还有几次,梦到他们重逢,他不理她,无视她讨好,撒娇,耍赖,统统无视,那冷着的脸,那无情的眼,让她在梦里,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心里尖锐的痛。
她不是不爱,她把自己的爱压抑到能控制的范围里,不动声色的,小心守着那份爱。
就这样,一个在外面说着,一个在里面听着,为他流眼泪,也被他逗得蒙着被子偷笑。
隔着扇门,心却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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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才看到留言,来不及再写了,如果白天有时间,就再赶一章,
如果没时间,亲别拍我哈,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