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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和离

书名:医手遮天:诱拐腹黑国师 作者:笑浮生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51
      ……
      公主回到住的别院,御风不在,婢女说被御烨和御僮叫走了,兄弟三人在宴厅喝酒呢。
      “不管他,我走了,你帮我跟御风说一声。”公主一听这话,拔脚就走。
      御风不需要她从李清蕙嘴里套到的消息,在他眼里,兄弟是最重要最可信赖的吧?
      刚刚才对他出言不逊,稍许的糖衣炮弹就能让他放松警惕。真不知道该说他重情,还是脑子进水。
      婢女连忙拦住她:“公主,四少爷有交代,如果您愿意,请您在府上多留几日。您身上的伤药是御家特制的秘方,不仅能快速愈合伤口,而且能阵痛止血。您明日还要换药,若今日就走,伤口疼得厉害可就麻烦了……”
      澜公主这才想起身上还有伤。醒来时她试着压了几下伤口,毫无痛觉,还以为是伤口不深的缘故,原来是因为御家的药。
      这么说来,一时半会还走不了了?不能和自己过不去,还是多留几日吧。
      她打算睡了,挨着金丝软榻却毫无睡意,反而是这几日混乱的思绪蜂拥而来。
      许丞相一家被谋害一事,她误打误撞介入其中,到这时事情过去,方能理清此事的来龙去脉。珍妃向太后求助,随后她全家被杀,可见珍妃的担心不无道理,太后对凶手是默许的态度。能让太后默许、或者不敢妄动的人,在帝都也只有安王。
      从御风的语气来说,他也有十足的把握确定这件事是安王所做,幕后凶手,是安王无疑。
      安王果真是因为许丞相对他的冲撞而痛下杀手?她不信。她跟安王有过直接的接触,安王深谋远虑、心思深沉,绝不是冲动的人。
      若说他杀掉丞相一家是为了立威,也说不太过去。他的威望本就很高,而且,按太后的说法,花灯节之后他打算离京。
      安王的背后,到底埋着什么秘密?总感觉他这次回京,在运量着一个莫大的计划,这个计划,究竟是什么?
      思来想去也没有答案,倒是把脑袋都快想破了。她翻了个身,不再考虑这件事,转而想起了阿青。
      这些日子她试图和阿青联络,却因他走得太远而无法达成,送去的消息皆有去无返。
      她只通过别人的口知道一些关于他的消息。阿青已经抵达目的地加入战事,如果顺利的话,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会如常返回帝都。
      阿青的贸然离去对她造成不小的冲击,她很确定他的离开一定有原因,却想不明白究竟是何事让他突然离去。
      其实最让她想不通的事情反而是他走的方式。
      他走的非常非常从容,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才率军离开,唯独没有对她留下只言片语,这其中,定是有什么事被她忽略了。
      她能获得唯一的信息点在于“安王”。那天她去了安王府,随后阿青就被调走……这件事,恐怕还是和安王脱不了干系!
      这么想来,所有的脉络还是在安王身上……要想理清这一切,还是得从安王身上获取答案!
      她心烦意乱的又翻个身,目光落在窗台上的忘忧草上。摇曳的绿叶在风中轻轻摇晃,她的心思忽然安定了下来。
      阿夜定会知道许多事情。明日花灯节,阿夜会来找她,到时候再向他问个清楚。
      “公主,有客人找您,您要见吗?”门外传来婢女小心翼翼的声音。
      阿夜?澜公主翻身坐起,随手扯过衣物披上:“恩!”
      客人进屋来,随后关上门,澜公主也光着脚下了地,满心期许的探出头去看,却有些失望:“咦……你是西岚?睡美人呢?”
      西岚取下头上遮盖面容的斗笠,对她微微一笑:“好久不见,澜公主。看来我这斗笠是白戴了,公主竟然一眼认出。”
      他那飘飘似仙的身形,还有走路不发出声音的姿态,想不认出很难好吧!国师府的人都这个样子。
      “你放心吧,只有我这么有眼见力的人才能一眼认出你来。”澜公主小小得意一把,到桌前沏茶,“客人,来喝杯茶。”
      西岚推却道:“不了,多谢公主美意,我得马上回去。您知道的,我不能离开国师太久,还请您见谅。”
      “不见谅!国师府离这很远,你过来一定累死了,快过来歇口气。”澜公主凶他。
      西岚默默扶额,不情不愿的到澜公主身边坐下,接过茶水喝了一大口:“……那就边饮茶边说。属下这次奉国师大人之命传话,大人请您明日就在将军府等候他,万万不可随意出府,尤其是……绝不要去国宴。”
      澜公主漫不经心道:“哦,我也没打算去搅和那趟浑水。这种事,随便叫个人来传话就好,为什么还要劳动你亲自通传?”
      西岚意味深长道:“因为关系到公主,别人的话,国师大人不放心。”
      澜公主不在意:“他那不是有半块玉佩吗?用那个玉佩作为凭证和我接洽,不会有问题。”
      西岚的神情又严肃起来了:“正要与您说此事。国师大人另有交代,今后就算是玉佩也不能作为凭证使用、更不可随意相信。因为近来帝都有一位能工巧匠出没的痕迹,此人人称‘鬼才’,有一手非常漂亮的雕工,凡是世上的玉佩,没有他模仿不出来的。”
      “怎么可能?”澜公主将腰畔悬着的羊脂玉佩取出,“两块外形一模一样的玉佩不少见,可是要内里纹路相同就难找了,更别说缺口,绝不可能相同。这块玉佩是阿夜自己掰成两半的,我还真不信有人能模仿的完全相同!”
      西岚接下玉佩,也观摩了一番:“伪造出来的玉佩,蒙骗玉佩的主人难,可是要哄骗其他人却很简单。譬如说,公主清楚在国师大人手中那半块玉佩完全的模样吗?如果有人仿造起模样造出一块外观相似九成的玉佩,公主能辨别吗?”
      澜公主微微一愣:“……”
      她的确不清楚那半块玉佩的模样,只要能和她的玉佩拼合,她就相信了。
      “你说的有理……”她低下头看着手中半块玉阕,心思忽然有些飘忽,“……”
      西岚把事情都跟澜公主交代完毕,也就匆匆告辞了。澜公主还是拿着玉佩发愣,阿青的离开,会不会跟玉佩有关系?
      “笃笃。”
      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整齐、规律、笃定,不用想也知道谁来了。
      澜公主收起玉佩:“进来。”
      御风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他轻巧的走到她身边,看着桌上摊开的两只还冒着热气的茶杯:“方才来的客人是谁。”
      这种语气让澜公主有点不爽,立即不客气的回敬道:“关你什么事。”
      御风抿了抿唇,严肃道:“你的客人来到我家,我不能过问?”
      澜公主撇他一眼:“就不说,你奈我何?”
      御风强压怒火,手指微微曲张,又握紧成一个拳头:“……”
      澜公主将茶杯放回原位,抬头看着御风强忍怒火的脸,暗自好笑:“你大哥答应你明天不行刺安王了?”
      提起这件事,御风的表情舒展了些:“是。大哥答应和我从长计议此事。”
      澜公主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你信了?”
      御风的脸又板起来了,俊美的面容像是被月光染上一层冰霜,变得非常有距离,盯着澜公主一字一句道:“……你似乎对我兄长有很大意见。公主,御家的家事轮不到你插手,我和我兄弟之间的事情,你……”
      他又要开始训人了——澜公主只觉得脑袋都要炸掉,不耐烦的用食指点住他的唇:“打住,我不想听。”
      暖中带凉的玉指——御风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丽女人,深邃的眸子晃过一抹清光:“……”
      澜公主放下手,转身背对着他,淡淡道:“果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件事结束后,我们就和离吧!”
      御风眉梢锁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澜公主本等着他回话,孰料半晌他也没发出一个音节来,遂回转身。却见御风的表情复杂得很,不知在思量什么,她伸手戳他胸口:“干嘛是这种表情?不相信我是真心要和你和离?本公主要放你一条生路,不再纠缠你,不开心吗?还不跪地谢恩?”
      御风抬手抓住她的手,握紧:“……”
      这个举动让她有些意外,抬起脸不解的望着他,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却莫名的心慌起来。
      她被他死死抓着,想缩回手也不能,恼羞道:“你放心,你救我的恩情我会记得,有机会一定回报你。”
      “回报?”御风冷言嘲讽道,“不用记着恩情,日后你我不必相见就是最大的偿还。”
      澜公主呸了一声,大声骂道:“别自恋了,本公主不喜欢你、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欢你!放手!滚蛋!”
      御风轻哼一声,放开手:“……我滚了。”
      他走到门前又停步,不回头,低声道:“明日与我一同去宴会吗。”
      她干脆的回绝:“不去!我明天就回公主府。”
      御风立即道:“你是要去见国师大人?”
      澜公主蹬的站起,随时抓起一个茶杯就往他身上摔去:“关你鸟事!滚!”
      御风轻巧的躲开了去,茶杯哗啦砸落在门板上,碎了一地。
      御风摇了摇头,这才出了门。
      澜公主气呼呼的坐下,该死的御风,在她面前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迟早有一天要他臣服……
      ……
      同一时间,皇宫。
      “两位太后都已经睡下了吗?呵呵……”
      九重宫闱的红色城墙后,安王的轻笑声在漆黑的夜里带来一种莫名的阴森感,像是一只白森森的骨爪扣上人的脖子。
      通传消息的宫人不由抖了抖腿,背后冒出一阵冷气,磕磕巴巴:“……是、是。安王殿下,有任何事,还请明日、明日再来面见太后。还有,太后嘱咐,因为身体抱恙,明日的国宴,她们不会参加,一切,都交给安王操持,还请安王好好款待诸位客人。”
      安王嗤笑一声,放声笑道:“不参加?哈哈哈……那不可能!……你传话进去,明日,本王会请马车入宫来接二位太后,二位太后来还是不来,就看她们自己了,而本王耐心有限,没那么多功夫陪她们折腾……”
      宫人吓得快尿裤子了:“是是、奴才一定传到。这——时辰也不早了,奴才派车将殿下几人一同送回安王府?”
      安王左右的侍从冷冷道:“不必了。我们自有马车在宫门外等候。告辞。”
      安王几人行走在长长的宫道上,冷月无声,将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落在白色的地面上。
      侍从低声道:“太后如此背信弃义,为人不齿!之前答应的好好的,事到临头又装作缩头乌龟,避而不见!女人就是女人,毫无信用可言,这个朝代迟早还要回到男人的手里!……殿下,如今少了太后的援手,明日的计划……”
      安王阔步走在最前,他脚下生风,威风凛凛,左右之人对他皆是恭敬肃穆。
      他的眼中是浓浓的杀意,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手掌不经意握成了拳头,表情也愈发冷峻。
      侍从道:“之前收到消息还未来得及通报殿下。澜公主找到了,在靖王府住着,听说受了伤。”
      “昨日在丞相府打斗的一男一女果然是他们。”安王这才冷冷的哼了一声,声音愈发冷冽,“太后突然改变主意,估计也跟澜公主脱不了干系,昨日她不是入宫了一趟吗?我回京之时没有将澜公主估算在内,没想到她反而成了关键人物……”
      侍从担忧道:“澜公主看起来有些麻烦!若能除掉她自然最好,可是御风此人武功相当了得,有御风在,想杀澜公主难。”
      安王自信道:“明日就是他们这对鸳鸯的死期!”
      侍从吃了一惊:“……殿下早有谋划吗?”
      “我从来没有把全部的注压在太后身上,没有太后,一样能成事。”安王勾了勾唇角,薄如刀锋的唇角透露出杀机,“他们两个人不足为惧。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国师府动向如何。”
      侍从道:“国师府明确表示不会参加国宴。”
      “据说国师府乃是国师百里溯夜数年前亲自设计,整个国师府就是一座巨大的机关,里里外外布满各种利器,贸然闯入其中的下场只有死,所以十数年来入府刺杀他的人无一人能活着出去……呵,我十几年没有回朝,倒不知道百里卓的小儿子居然有这么大能耐……”安王冷笑道,“百里卓以为躲在国师府里就能安枕无忧吗?……哈哈……”
      ……
      第二天一早澜公主起身。洗漱完毕,先在庭院里练一套广播体操活动筋骨,然后回房挑选今日要穿的衣物。
      绿衣昨夜就赶来靖王府照顾她了,不厌其烦的替她一套有一套换着衣裳,嘴里还不住夸她:“公主穿什么衣裳都是最最最美的。”
      “恩,说得对。”澜公主穿着一套绿色罗裙在铜镜前溜了个圈圈,“你老实说,我美,还是宋婉仪美?”
      绿衣义正言辞道:“宋婉仪那等胭脂俗粉,怎么能跟公主比!驸马爷那是典型的瞎了眼!”
      澜公主在她头上拍了一下:“前一句话对,后一句话错。御风那眼光也就只能鉴赏宋婉仪了,因为他跟宋婉仪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嘛。”
      绿衣呵呵呵的笑,摸摸头:“公主说的对。”
      澜公主:“宋婉仪在京都负有盛名,不会仅仅是因为漂亮吧?”
      绿衣:“恩……宋婉仪的文采也是相当了不得的,被称为京都第一才女。听说她父母为了让这个女儿能装点的起门面,硬是从小到大都把她放在帝都一户书香门户抚养长大,所以她身上没有多少商家女儿的气息,反而像是大家闺秀。”
      “念书谁不会啊。”澜公主悻悻道,“我读过的诗书绝不比她少。”
      绿衣吃笑,却不再这个话题多做纠缠。她看澜公主难得兴致这么高的换衣裳:“公主是要和驸马去国宴吗?”
      “不是,阿夜一会来。”澜公主总算挑到了满意的衣裳,“就这套了。把我的首饰盒也拿出来吧。”
      绿衣去一边拿首饰盒:“阿夜是谁呢?听公主提起好几次,奴婢都没明白究竟是谁……”
      “百里溯夜呗!”
      “百里?……国师府的人?”
      ……
      御风同样起了个赶早,国宴的地点离靖王府很远,他要赶路过去。
      出宅的路上经过公主的卧房,透过窗棂看见她正兴致盎然的对着铜镜更换衣物,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却能感受到她满满的快乐。
      他默默的望了许久,直到在卧房里等候许久的宋婉仪等不及,出来找他:“四郎……你,是要与公主一起么?”
      御风摇头,径直就往前走,宋婉仪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主动挽住他的手臂,眼眶却有些发红:“四郎,为何你对我愈来愈冷淡?”
      御风低眸看了她一眼,道:“你说呢?”
      宋婉仪愣了一下,原是想向御风撒撒娇,没料他的口气却相当不好。
      她愈发低眉顺眼,楚楚可怜:“妾身是有哪里让四郎不满意?”
      御风看她这模样心里就憋了口气,他又是直性子的人,当即质问道:“你说你亲眼看到澜公主杀你全家,是吗?”
      宋婉仪心口一惊!当日之事,她还以为御风永远不会知晓!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惶然,张口结舌的解释:“当时、当时我真的是被吓怕了,所以……也不太清楚……只记得公主来了……若是有什么误会,也不是有心陷害公主!”
      当我是傻子吗?之前信誓旦旦的说是公主,这会变嘴变的这么快!御风抬脚就往前走去,心里有些恼怒。
      他对公主是积怨已经,可若不是这件事,他再如何怨恨,也不会向公主痛下杀手。因为宋婉仪之事,他向澜公主连下三次杀手,到最后却得知这件事根本不是公主所为。而宋婉仪,就曾对他期期艾艾的哭诉公主如何杀死他家人的过程……
      宋婉仪见他发怒,心下当即是慌了,脑子却转的飞快,连忙追上去,转开话题开始打感情牌:“四郎,我对你的心意,你应当是明白的!我对你绝对是一心一意……”
      “回头再说。”御风打断她。他的确是听她说话就厌烦了!最讨厌就是这般虚伪做作的女人……
      宋婉仪的眼泪在眼眶里转圈,嘴唇也微微颤抖着,没有出声,眼泪却如两道清流淌下。
      御风看她哭的凄惨,又想起宁儿,终是有些不忍心:“……别哭了。一会让哥哥嫂嫂看到不好。”
      宋婉仪更紧的抓住他的手,哽咽:“妾身……全家都……如今在世上只有四郎你一个亲人,若是四郎你也不相信我,我……”
      御风拍拍她的手,宽慰道:“我信你。我们回头再说。”
      听到这句话,宋婉仪破涕为笑。
      两人到了府门前,御烨和御僮已经偕同妻眷在等候,皆是锦衣华服。
      “四弟,公主没来吗?”李清蕙关切道。
      御风想起公主昨夜所言的和离之事,道:“她昨夜已回公主府。我们走吧。”
      ------题外话------
      诸位,中秋愉快,都回家了吗~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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