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沧桑沙哑的嗓音让顾安颜困惑睁开眼,尔文和亚瑟的声音都不是这样的吧?
疑惑不解的目光转到床边的藤椅上,顾安颜被吓得嗖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抱着被子问道:“你,你是谁?”在看了一眼陌生的房间布置,又加了一句:“这里是哪儿?”
“我是亚瑟的父亲,这里是西西里岛。”花白了头发的老人撑着手杖从藤椅上站起身,走到床边,和蔼的对顾安颜微笑着解释。
“亚瑟的,父亲?”意识到了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又不敢相信的顾安颜傻傻的重复了一遍,旋即指着面前老人尖叫道:“你,你,你就是那个把我当成赌注的教父?!”
说完立刻双手捂住嘴巴,心里大声哀嚎:完蛋了,完蛋了。
“是,我就是那个教父。”老人倒是一点没有要生气的样子,那张留着岁月风霜痕迹的脸上,依旧是慈爱的笑容。
“呃……请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顾安颜缓和了一下情绪,小声地问道。
“亚瑟暂时把你交给我照顾,你安心住在这里就可以了。”老人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走去,走到门边时问了一句:“饿了吗?要不要吃早餐?”
“呃?啊,早餐!好啊!”完全跟不上事情发展速度的顾安颜傻傻的跟着应声。
等老人离开了房间,顾安颜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嘴角一点点往下掉,郁闷的开始考虑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亚瑟为什么突然就把她送到教父这里来了?
难道他不怕教父把她送给楚华维吗?
而且……是什么事能让亚瑟在瞒着她的情况下,把她独自送走?
心里的疑问对的像小山一样高,顾安颜烦躁的揉乱自己的长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窗外树枝上几只不知名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顾安颜撇着嘴看向那些色彩斑斓的小东西,对自己说道:“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算一步吧,了不起就是杠上楚华维,谁怕谁!”
觉得口渴的顾安颜从床上爬下来,趿拉着拖鞋去找水喝,在提起桌上的水壶倒水的时候却手上一滑,玻璃水壶啪嚓一下在地上摔个粉碎,地毯被弄得湿淋淋的。
皱眉看着自己的右手,顾安颜眯着眼想了一下,撸起袖子,小臂上赫然一排,整整齐齐的四个针孔,一记响亮的抽气声在房间内响起。
她睡着的时候,那个教父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听亚瑟说你喜欢吃中国菜,我让厨房的人做了一些中餐,你吃吃看,喜欢什么下次再让他们给你做。”
正当顾安颜思绪起伏不定的时候,教父回了房间,身后跟着好几个推着餐车的女仆,餐车上丰富的彩色让顾安颜看了不禁汗颜。
各色的糕点,炒菜,面食,汤汤水水,全都齐了。
难道,教父印象里的中餐,就是满汉全席?
“麻烦您了!”把袖子放了下去,顾安颜压下心里的不安和狐疑,对教父感谢道。
事到如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过一天算一天吧!
“吃吃看,合不合你口味。”
“嗯。”顾安颜才刚坐下准备填饱肚皮再说,一阵腥味就让她掩着嘴发出一声干呕的声音,眼睛在房间转了一圈,准确的找到洗手间的位置,扔了筷子便冲了进去。
坐在原位的老人看着她这样子,不由沉了脸色,难道真的像那孩子说的,她……
“把蛤蜊汤和其他味道重的菜都撤了,只留几样清淡的,再吩咐厨房那边炖些补品以后每天送过来给小姐喝。”
顾安颜收拾好自己从洗手间出来后,桌子上就只剩了一些清淡的糕点和菜色,不好意思的对教父道歉:“抱歉,我可能是睡太久了”
“不必在意,吃饭吧。”教父不在乎的笑了笑,招手让顾安颜坐下一起吃饭。
一边喝着清粥,顾安颜在心里考虑着,这教父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我下午会找一个懂中文的女仆过来伺候你,你还有什么其他需要的吗?”教父见顾安颜吃得差不多了,便开口问道。
“其他?没有了,太麻烦您了!”顾安颜端着碗连声拒绝加道谢,脑袋里还在想着胳膊上的那四个针孔,那到底是怎么留下的?
难道这教父对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剂感兴趣,想养着她试药用?
在心里对自己哈了一声,顾安颜马上否认了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教父要试药,还需要好吃好喝的养着?直接让研究室的人去测试就好了,怎么用得着劳动他老人家。
可是,那些针孔到底是……
“那你先休息一下,一会儿会有人来帮你量尺寸,晚上要出席晚宴。”教父看着眼前还没办法完全掩藏起自己心思的孩子,笑着说道。
这孩子,太单纯了,不是什么好事啊……
“晚宴?”顾安颜惊讶的问道:“我要出席晚宴?”
“对,今晚举行,一会儿有人来帮你量尺寸找合适的礼服。”被顾安颜孩子气的表情逗得笑了一声,教父放下手中的碗筷,对着在门口守着的女仆用吩咐道:“好好照顾小姐,有什么事立刻让人通知我。”
被尔文临时突击的教了几句英文的顾安颜听懂了这一句,心里的疑惑更深了,为什么搞的好像她很重要似的?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亚瑟,尔文,耶鲁,你们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