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不会那么渴望知道能让她被吓醒的恶梦是什么内容,可是,连续几夜,都是对恶梦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件事感觉好蹊跷。
“颜颜,怎么了?不是说饿了吗?”尔文夹了一筷子炒芥兰放到顾安颜碗里,关心的问到。
“啊?”顾安颜慢半拍的发出一个单音,两秒之后才困倦的半阖着眼答道:“没,好像睡多了,还是觉得困。”
“你是决心要过猪一样的生活了啊!”亚瑟故作轻松的占着嘴上便宜,心里却沉甸甸的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乔凡娜说的症状提前了,从早上起来到现在,顾安颜这种反应不过来的状况出现了好几次。
恶化初期症状:精神恍惚,恐怕再过不了几天,就会出现其他的症状了……
“哼,那是你没想明白!”完全不知自己身处在什么样境地的顾安颜不甘愿的哼哼一声,反驳道:“猪多幸福啊,除了睡就是吃,什么事都不用想,哪个人能像猪一样活着?”
“被你打败了!”亚瑟抬手遮住半张脸,语气里摆明再说:你无可救药了。
“嘁,说不过了吧!”忽略掉亚瑟的语气,顾安颜满足的告诉自己:他认输了。
“尔文,快点吃快点吃,我下午还要学开车呢!”
“颜颜,我们今天不开车了。”尔文舀汤的动作停了一下,对顾安颜说道。
“哎?今天不开了啊?”顾安颜有点失望的随便往嘴里塞了一口饭,咽下去之后对尔文问道:“今天有事情吗?那明天开?”
尔文柔柔的笑,精致的眉眼染了从落地窗洒进来的晨光,美好得像从神话里走出来的美貌天神。
“今天没什么事,明天也不开了,实际上,最近一段时间我们都不学车了。”
“为什么?”正对“学开车”这件事表现出相当程度兴趣的顾安颜失望又委屈的问了一声。
“我昨天和亚瑟商量过了,还是先教你说英文。毕竟,如果在外面你不会英文的话,一方面是容易被人认出来,另一方面,真的出事的时候,也会很麻烦。”
把之前和亚瑟说过的理由又在顾安颜面前重复了一遍,尔文笃定的语气让顾安颜知道事情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以前尔文还是顾皓天的时候就是这样,平时很温柔,但是一旦他认定了什么事,就固执的能把人气吐血。
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对还没开上两天的车说了声拜拜,顾安颜认命的点头道:“好吧,我知道了,就先学英文吧!谁教我?”
“你觉得呢?”尔文弯着眼睛对顾安颜笑问道。
“还是你教吧,我习惯听你讲课了,嘿嘿。”顾安颜抓抓头发,考虑了一会,对尔文说道。
旁边的亚瑟一下脸就黑了。
大块头很认真的想,一定要找个时间把这个老在讲旧感情的人妖杀掉……
吃过午饭,做完了思想斗争,完全把对“学开车”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学英语”这件事上,顾安颜颇有兴致的跟着尔文去了书房,准备开始恶补英文。
守在外厅的女仆过来收拾碗盘,耶鲁跟亚瑟说要去给乔凡娜送饭,亚瑟嘱咐了几句注意乔凡娜的身体,便让他离开了。
耶鲁前脚刚走,一个光头的中年男人就进了餐厅,样子很是着急,叽里呱啦的和亚瑟说了几句话,得了亚瑟的同意后,又匆匆走了。
女仆收拾完餐具后都回到了外厅工作打扫,亚瑟一个人坐在餐厅的椅子上,看着耶鲁离去的方向,眼神阴郁。
书房里,尔文正在和顾安颜的破英文做斗争,而顾安颜则是在和那些纠结人的蝌蚪文做斗争。
知道顾安颜基础差,尔文只好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重复又重复,让她先死记硬背下一些常用语句。
“记住了吗?”看着顾安颜写了一整页的单词,尔文小声问道。
“那个……呃……”一下被尔文往脑子里塞了一堆单词的顾安颜讪笑,“好像,没记住……”
尔文认命的拿钢笔敲敲自己的脑门,安慰道:“慢慢来,这些东西不是要你一天之内都记住的。”
颜颜被领养到顾家之前一直都没接触过英文,其他科目的程度,也都只有小学生那样而已。被领养之后,冷不丁要接受高中课程,那时候就算是有他在家里兼职家教,她自己也学的很吃力,别的科目一点点赶上来的时候,英文就那样落下了。
“安心啦,我现在只要学英文一科,其他都不用想了,会进步很快的!”知道尔文在担心什么,顾安颜笑嘻嘻的弹了一下对方的额头,拿着钢笔敲敲写了满满一页的单词,“这些单词,明天早上你考我的时候,我一定都记住了!”
“嗯,乖!”习惯性地和以前一样抬手拍了一下顾安颜的脑袋,尔文坏笑着道:“既然这样,那顺便把这几个句型也记一下吧。”
“啊?!”顾安颜脸上的笑容倏然消失,哀嚎道:“尔文,不带你这样的!”
“你刚才不是还挺自信的,快写快写,写完这些单词就写那几个句型。”
书房里,气氛融洽,笑声连连。
餐厅里,送完了饭回来的耶鲁见亚瑟还坐在客厅里,眼神闪了一下,走上前,碰了碰亚瑟的胳膊,表示出疑问。
“耶鲁,我那天晚上和你说的事,办得怎么样了?”亚瑟直直的盯着耶鲁的双眼,声音和煦。
耶鲁迟疑了一会,摇摇头,又抬起手比了个手势,告诉亚瑟快要办好了。
“嗯,你这几天尽快联系他,安颜的情况恶化的比想象中要快。”亚瑟收回目光,漫不经心的看向落地窗外的花园,“乔凡娜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了?”
耶鲁等着亚瑟转回头来,才继续点头,乔凡娜医生的身体情况目前还不错。
“回去休息吧,你昨晚也没睡好。”
见亚瑟神色正常了,耶鲁放心笑笑,转身离开,他想先去看一下顾小姐,不知道顾小姐学英文学的怎么样了?
“耶鲁,我父亲和你说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