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前几天在飞机上不太习惯,昨晚睡了个好觉,现在好很多了。”顾安颜尽量自然地开始暗示对方。
她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哪个国家的什么地方,但是,楚华维一定查过亚瑟的飞机曾经到过哪里,亚瑟可能会在哪里停留。
只要能把一些特征提醒给对方,她相信楚华维一定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搜寻到亚瑟目前的落脚处。
“你心情好像还不错?”楚华维的灰眸中掠过笑意,对着屏幕上的人问道。
“嗯,想到这几天都能在绿林环抱的古堡里醒来,就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顾安颜像是在故意和楚华维显摆似的,得意洋洋地看向屏幕里的人,还故意伸了个懒腰,看上去惬意无比。
实际上,心里不停打鼓,一颗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这样我就放心了,乖乖的,我过一阵就把你接回来。”
灰眸微敛,楚华维又把上一次的话重复了一遍,直接从他那边关掉了视讯。
顾安颜面色平静地准备离开,才起身,就被亚瑟抓住手腕一把扯回沙发上,向后倒下的同时,亚瑟的另一只手如铁钳一般地掐住了她脆弱的咽喉。
一切都发生在刹那之间,快得让她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亚瑟神色阴沉的注视着顾安颜,翠绿的双眸像掺入了黑色的墨汁,幽幽的目光让顾安颜觉得脊背发冷。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让他找到你?”亚瑟的语速很慢,每一个字都在顾安颜的听觉神经上一点点划过,阴森的语气,很是渗人。
“请问,你这算是在害怕吗?”顾安颜回视的目光里,三分逞强,七分不屑。
“你觉得呢?”亚瑟冷笑着将钳制着顾安颜的五指收紧,绿眸里的情绪逐渐冻结。
“你在害怕……怕……维尔……怕我!”因为呼吸不畅,顾安颜脸色涨红,说话也断断续续。
身下人的脸色由涨红转为苍白,由苍白转为铁青,在顾安颜开始因为缺氧出现严重窒息症状的时候,亚瑟猛地撤开了自己的手。
新鲜的空气在亚瑟的手离开的瞬间一起涌进胸腔里,在极度缺氧后冷不丁受到过量氧气袭击的肺叶疼痛得如同被烧灼。
顾安颜忍着疼,呛咳着大口大口地喘息,从前额到后脑的每一束神经也都跟着肺部一起,抗议着这种暴行,脑内的抽痛和短暂的意识空白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刚刚死过一次。
亚瑟站起身,俊美的异国面孔上覆了一层坚冰,语调轻蔑地嘲讽道:“你真的以为我在飞机上没看出你是故意接近我的?你的确和那两种女人不同,你这种愚蠢的做法比她们更危险,懂了么?”
顾安颜倔强地抬起头,用尽力气挤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可是,你现在的确没办法下手杀了我,不是吗?”
亚瑟霍然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客厅。
顾安颜在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响起的同时,浑身瘫软地趴在沙发上,冷汗已经浸湿了全身的衣服。
一道黑影罩在星眸半睁的顾安颜身前,她吃力地看向来人,是耶鲁。
看不出表情的少年把浸过温水的毛巾放进她手中,用手语问着。
‘疼吗?’
摇摇头,顾安颜尽量轻松地笑笑,哑着声音问他:“亚瑟说的,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
“不气我?”她还以为那么护着亚瑟的耶鲁,会干脆一个巴掌抽过来呢。
‘不能怪你,活着,很不容易,我明白的。’
耶鲁把每一个手势都做得很慢,就像是说话的时候放慢了语速一样。总是单纯的少年,在这样沉重的问题上,目光深远得令人心疼。
“你说得对,活着,的确很不容易,”顾安颜盯着天花板上彩色的图案,坚定地说道:“耶鲁,就像你要保护亚瑟一样,我有必须要活下去的理由,和必须要活着保护的人。”
耶鲁不再回话,宽广的客厅沉默着,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安颜感觉到身上的力气已经恢复,对身边的耶鲁问道:“耶鲁,扶我回房间,好吗?”
耶鲁默默地将手臂横过顾安颜的双肩,半搀半扶地带着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往客厅外走去。
古堡里的一些不常用通道,都为了保持原来的风貌而使用了亮度较低,和烛光极为相似的小灯泡。
顾安颜在耶鲁的搀扶下,穿过灯光较暗的通道,皎洁的月光从落地窗外照射进来,被窗格在地面上切分成大小不一的亮块。
古堡的大书房里,亚瑟打开电脑,有力的十指在键盘上快速地敲击着,一条条讯息在屏幕上接连划过。
邮件提示在显示器右下角出现,亚瑟挪动鼠标点开邮件,浏览着想要知道的内容。
顾安颜,孤儿,二十二岁,高中毕业。
专注的目光继续往下,翡翠般的绿眸凝住。
十六岁时被一位孤寡老人领养,目前老人已经去世。
已经去世?
那只差点要了顾安颜一条小命的手摸上棱角分明的下巴,亚瑟思索了一会,关掉邮件,高大的身躯离开书桌,走到到飘窗前坐下,视线飘向窗外。
白天看上去开阔视野的森林,在惨白的月光下变得阴气森森,如同那些古老故事里会吞掉过路旅人的妖怪之森一般,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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