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醒了？！”春熙堂东屋，二夫人蔡氏心里警铃大作。
“嗯。”墨卿芸抚着已经完工的鲜红嫁衣，漫不经心地答道。
“是吗？可你爹前后对墨卿珵的态度也着实令人奇怪。他不是一向宠着墨卿珵吗？怎么她病了也不去看一眼，还要你去喂她那种药，他舍得？”
蔡氏心里惴惴的，总觉得事情蹊跷得很。那日后厨房起火的事，墨庭钰竟只字不曾问过，倒让她心里一直不安。毕竟死了个姨娘啊。
“娘，这话您都念叨好几回了！您还看不出来吗？爹爹那哪里是宠墨卿珵？从前她貌美，有利用价值，才对她好些！”
墨卿芸冷哼一声。
“从小到大，爹虽然对女儿是严苛了些，但女儿却因此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知爹爹的良苦用心了。”
每每想到这里，墨卿芸心里就一阵平衡。墨卿珵是自小比她貌美，却也是出了名的混小姐，女孩子该会的一样不会。
“这也是个理儿……”蔡氏心头的一块石头这才落了地，但随即又疑心起来，“但墨卿珵也未免太命硬了些，许姨娘都烧成灰了她没事，喝了这么久的药也无事，反而活蹦乱跳地醒了？还有力气打你……”
“哎呀，娘，您就别乱想了。管她是死活？她如今脸上一大块疤，我见了都想吐，哪会有男人再看上她？我看她这一辈子算完了！”
墨卿芸想着从小压在自己头上的墨卿珵也有今天，心里就一阵畅快。
蔡氏却看着红艳艳的嫁衣皱紧了眉头，心头的不安久久地笼着不去。
“不行，她不死，我心里还是不踏实，我得再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