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人山人海的,要找一个连五官都拼不出的人谈何容易。”泊臣将冰冷的液体缓缓地推进夏生的身体,公式化的报告着。
咳
咳
咳
空气中时不时响起的咳嗽声终于让泊臣忍不可忍,他说着:“我以为你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
泊臣语气里面有着不满但更多的却是不解,因为身体的关系夏生对于衣食住行比谁都注重,而就是这样的他一个星期前竟然像个白痴一样在大雨里淋了将近2个小时。
“是啊。”夏生轻轻地应答着,天空朵朵白云漂浮着,那清爽温暖的色调刺的他的眼睛有些发痛,随即眼睑低垂,睫毛在眼睑下留下淡淡的阴影。
沉寂这个词应该可以代表他世界里面所有的一切,包括生活与人交往甚至于感情,在他的世界沉寂代表了一切,正确的说是代表了他看待他以及周遭一切的态度。
现在竟然有人可以将这个幕布狠狠地撕开。
在他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让他的狼狈与软弱赤裸裸的显现在太阳底下。
“明天我要出门。”
泊臣压抑住自己将手中的针筒狠狠的排在桌上的冲动,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地说着:“你说什么?!”
夏生抚着手腕上的人脸雕塑,泛着苍白的指尖还带着微微地颤抖,疼痛让他的身体动作变得有些僵硬。
他一直以为,类似冲动这样的情绪是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的。他已经习惯了他身体内那死寂、毫无波动的情绪。
那,仅仅只是人海中匆匆的一瞥,他甚至拼不出她的五官。
可是他却因此感受到一种陌生的情绪,就好像是某种情愫被深压在了海底,常年被绿藻和冰冷所包裹着身体,因为一抹射入海底的光芒而慢慢地开始苏醒着。
日光室充足的阳光洒在夏生的身上,那淡淡地浅金色好像只是浮在他身上的色调而无法给予他身体丝毫的温度。
女孩。
如果遇见是命运的安排,那我们就不会因为一次的擦肩而过而就此错过。
包括落倾在内,一共有6个参赛者进入决赛而决赛的时间就定在1个月之后。
决赛名单公布,结果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老师的赞美同学的恭喜以及家庭的漠然也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颜颜,餐盒带了没?”母亲收拾着餐桌,习惯性的叮嘱着,“柳橙汁妈妈已经榨好放在你包包里了,午餐的时候记得拿出来喝。”
“恩,知道了,妈妈。”
“颜颜快一点,今天下雨我们要早点出门。”父亲走到门口拿起车钥匙,抚着落颜有些凌乱的长发,回头问着,
“落倾,今天一起走吧,雨很大公交车不大好等。”
落倾转身看着一旁的虎视眈眈的落颜,仿佛落倾就像是一个要侵入她领地的闯入者一般,落倾低头拿起一边的书包说着:“不必了,我今天不到学校。爸爸,我出门了。路上开车小心。”
话音还未落地,落倾便快速的开门走出去。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她当然不是指望她的父母有谁会追出来追问她为什么不上课,更不会指望他们谁会因此唠唠叨叨的向她重申着学生就该好好学习之类的。
落倾躲到楼下的便利店,很快一把红色的伞出现在她的视线。接着她看到父亲将落颜护在怀里,他的伞大部分都倾在落颜的那一边所以他的肩膀很快就被雨水打湿了。
也就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可是那一抹红色刺得她的眼睛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