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的抚上眉角,云落秀眉微厥,终是烦躁的摆下手中的奏折,站起身踱出了御书房,一身凤袍华美庄重。
门外除了一干宫女侍卫却再不见风煦白衣出尘的身影,落寞的缓缓移动步伐,不知不觉间云落已是站在了高高的城墙上,这里一眼望去可以看见整个出宫的路径,甚至宫墙外的一切,但却也仅止城内。
复杂的望着那条宽敞的唯一出宫的大道,云落的思绪变得翻滚不安,不知为何眼前突然出现了昨晚玉臣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那纠结不舍的目光,那脉脉含情的深情,云落心底的自责竟是越来越浓。
玉臣,是朕辜负了你,朕···
“陛下若想追,现在也许还来得及。”未等云落多想其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温和嗓音,云落回神正好对上风煦若有深意的目光,一时云落躲闪不及,显得有些尴尬。
“煦,你怎么会在此?”偏偏的移开视线,云落故作一副看风景的姿态问道,脸上却显得有些窘迫。
“那陛下又为何在此?”望着径自逃避的云落,风煦微微轻叹,继而灼灼的逼问道,脸上带着一片深沉。
“朕···朕批阅了一个上午的奏折有些累了,所以···出来透透气。”不敢面对风煦灼灼逼人的视线,云落再次转身云淡风轻的说道,一时视线投得更远,却也更显飘渺,风煦见状神色顿时暗淡了一下。
“是吗?呵呵,莫非陛下到此刻还要逃避自己的心吗?”不悦的直直看向云落,风煦皱眉再一次灼灼逼人的说道,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这一刻为何变得那么不淡定那么激动了,稍稍的平稳呼吸,风煦很快又变回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云落却不尽然了。
闻言的云落身子微微一僵,下一刻立时缓缓地转身面对风煦,薄唇微启似是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始终酝酿不出一句来,脸色不觉渐渐尴尬。
“陛下可知三皇子曾经与陛下的烟渊?”不等云落反应,风煦已是再次缓缓的开声道,语气凝重,云落顿时被莫测的堵了一下。
“朕···”
“想来陛下应该是忘了,不过也是,那还是先皇曾经在世时的事情了,当年陛下还是皇女,先皇也还没有要陛下继承大殿的意图,当时正值西蛮皇帝来访,身边还携带了一个皇子,不想当时两位君王见面竟是聊得甚来,再加上西蛮皇帝在无意之中见了陛下一眼甚是喜欢,就借机向先皇提了联姻,
当时先皇微怔稍稍犹豫了一下,但后来看三皇子倒也长得眉清目秀,丰神俊朗,所以最后还是应允了这门亲事,虽然后来先皇最终改变了主意,这件事到最后也不了了之,但你们之间···”
不去看云落神色莫测的玉容,风煦自顾自的说道,白色的衣袍被风吹得飘逸翻飞,一头散下的长发更是出尘俊美,云落顿时恍惚的怔了一下。
“煦是想说···朕和玉臣曾经都得过各自父皇的指婚吗?”复杂的抬头,闻言的云落分不清一时自心头滑过的是什么感觉,终是幽幽的问道。
“···正是,虽然···”
“虽然父皇已经过世···”再次幽幽的接过风煦的话,云落的神色一时陷入沉重。
“陛下,其实臣是想说···陛下此时···正好需要一个皇夫,而玉臣的身份恰好般配···陛下应该明白的,毕竟玉臣···对陛下情深意重。”复杂的望着云落风煦终是幽幽的说道。
其实他又何尝想这样,可是云落选夫在即,目前看来看去都唯有玉臣最合适,以玉臣的身份最配得上陛下,也够格位居后位,以玉臣对陛下的情深,他也放心,定然不会像毕羌那样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微微的扯起一抹苦笑,风煦淡淡却带着执着的说道,闻言的云落神色顿时再次一僵,脸上变幻莫测。
“煦···果然是一个好臣子,父皇没有看错你···”莫测的望着风煦,许久云落才轻轻的说道,下一刻已是快速的转身,华丽的凤袍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翩然而去。
“来人,备马。”远远的风煦还听见云落微带焦急和莫测的吩咐,再回神,高高的城墙下一匹骏马已是快如闪电的离去,空气中依稀只留下淡淡馨香,还有高大男子嘴角未曾隐去的一抹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