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亲密的相拥着跃下了屋顶,毕羌顿时恨得牙痒痒,原本还担心会伤到云落,这一刻却只剩毁灭,下一刻他双眼已是危险的眯起,妒忌几乎燃烧了他所有的理智,冷冷的挥手间,更多成千上万的利箭立时呼啸着像两人的方向而来。
此刻云落的眼中只剩下漫天的黑点,她几乎可以想象到利箭穿心的刺痛,毕羌果然是无情的,绝望的闭上眼,耳边霎时传来利箭擦身的索索作响声。
感觉到身子突然飘起,耳边利箭呼呼不断,云落再次睁眼,已是发现自己已被玉臣安全的带着跃出了利箭的包围圈,身形旋转继而降落,两人已是顺利的落到了院子之外。
外面夜色更深更沉,没有了火光的照耀,只剩下漆黑的冰冷,身后脚步声噪杂凌乱,却是周边埋伏着更多的人,云落顿时再次一僵,难道天真要亡她?
“走,”冷冷的扫视了一圈周边,玉臣身形微顿再次带着云落向着夜色中冲去,云落一僵想要挣扎却终是静默的敛下。
夜的气息浓重,带着一路的血腥味,霎时刀剑相交,周边埋伏的黑衣人已是全速围了上来,身后毕羌不紧不慢的追了上来,眼中尽是吓人的煞气和毁灭的阴霾。
这一刻的他心中冲刺着满满的失望还有一丝不甘,他不想伤了云落,却又不想就这样放走她,他想他的心是矛盾的。
“陛下,要放箭吗?”看着被众人围住的两人,黑衣人头领满眼阴霾的问道,若想除掉他们,无疑速战速决是最快的解决方法,毕竟那玉面公子轻功了得,他就不信他还能再次躲过锋利的弓箭。
闻言的毕羌眼神顿时阴冷的闪了一下,看向黑衣人的眼中尽是阴郁,黑衣人头领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立时惊恐的低敛下头。
“传朕口谕,朕要要生擒他们。”冷冷的瞪着前方,望着夜色中一身洁白不惊不惧的云落,毕羌阴冷的说道,眼神中尽是复杂。
既然你选择再次出现在朕的面前,那么朕就绝不会再让你轻易的离开,哪怕用最残忍的手段···也好。
望着毕羌眼中的阴冷嗜骨,黑衣人头领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若是背叛这样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地上滴着的血迹越来越多,玉臣的体力也在渐渐透支的边缘,云落这才发现玉臣的后背不知何时已是插了一只锋利的箭羽,那血正在一滴一滴的流下,心顿时被猛的震了一下,想来定是刚才箭雨纷飞的一刻,玉臣替她挡的,无端的愧疚霎时像潮水般涌了上来。
如果不是她犹豫了一下,她想···
“你···你受伤了,快放我下来!”担心的望着玉臣挡在身前的冰冷侧脸,云落终于忍不住的说道。
他都已经身受重伤了,难道还要继续这样的护着她逃下去吗,他不知道她会是他的拖累吗?第一次她对这个所谓的玉面公子产生了复杂的想法,这样的为她付出,他究竟是太傻,还是···
“不,难道你还想回到毕羌的怀抱吗?”僵硬的冷着脸,玉臣皱眉第一次微带讽刺的拒绝道,但那神情却分明是满满的担心。
“放,你受伤了。”无奈的摇头,云落终是硬梆梆的说道,他这是又何苦?
从来不知道玉面公子是这么固执的人,难道他就对自己的身体这么无所谓吗,为了一个陌生的她而···要知道他再继续坚持下去,只怕最终会失血过多而亡,这样为她值得吗。
“呵呵,原来你是担心我,放心,我还坚持得住。”侧头望了一下云落担心的玉容,玉臣顿时开怀一笑无所谓的应道,只是脸上却染上了一丝欣喜,她在担心,原来她还知道他受了伤,难怪刚才会乖乖的跟他走,不可否认知道这个事实他竟然有些暗喜。
云落微僵,却再也说不出话,既然他舍不得丢弃她,那么她也没有再坚持的理由,或许此刻两人只有同进退共患难才有一线生机。
再次复杂的望了玉臣一眼,云落咬咬牙,瞅准机会暗示了玉臣一下,两人顿时像离弦的利箭猛地冲向了一匹离得最近的黑马,云落手中最后一把银针也恍如天女散花向着逼近的黑衣人撒去,一时围满的黑衣人顿时被他们奋力的冲出了一个缺口,身后毕羌的眼神锐利阴鸷,利箭再次向着他们的方向呼啸而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嘹亮的厮杀声,所有的利箭顿时都被匆匆赶来的护皇暗卫给挡了下来,云落这才有空喘口气,赶紧夹紧马肚子冲了出去。
夜色深沉,雾气弥漫,吃力的扶着玉臣,云落不敢再骑着高头大马,就怕不停的颠簸会让玉臣的伤势加重,直到此刻,她才知道玉臣身上所受的伤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为玉臣包扎止血,此刻的玉臣已经神智有些昏迷。
夜色浓密,没有一丝月光,甚至连前方的路也看不清,只听耳边似有溪水的潺潺流动声,云落大喜,顿时赶紧扶着玉臣走了过去,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似是野兽的撕吼,云落一惊顿时扶着玉臣赶紧往前冲,却不想脚下突然一湿,再跟着一滑。
“啊···”下一刻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两人已是骨碌碌的被水流冲下了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