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心竟有些凄凉的感觉,他不想她把他当成敌人,曾经他以为自己的心中只有权力,可再见她的一刻,他竟然克制不住自己的再次怦然心动,也许曾经是他错估了她在他心底的份量,只是可惜的是此刻他在她眼中看到的只剩冷漠和仇恨,这是不是代表他们已经渐向陌路。
不,他不许,这一生他都要纠缠她,让她永远只能呆在他的身边,即使她不再愿意。
看着满眼仇恨恨不得嗜他血拆他骨的云落,毕羌阴邪一笑,掌中凝聚的劲风已是慢慢缓去。
“朕知道你恨朕,但当初···朕···是有苦衷的,阑···留下来陪朕,朕会···”深情的望着云落,毕羌眼中顷刻换上满满的柔情,试图以曾经的温柔打动她,只是···
“闭嘴!”只是未等毕羌假惺惺的说完,本是讥谑的云落手中已是突然一翻,几道银芒也立时迅疾的向着毕羌身上的几处大穴飞去,那速度完全令人防不胜防。
“圣上···”旁侧的黑衣人被这突兀的情景,立时惊出一身冷汗,却见毕羌皱眉一退,挥手间内力凝聚,几道银芒已是被他轻松收入掌心。
“哈哈哈,你就这么恨朕吗?”似是痛心的皱眉,又似是失望,毕羌的脸色一阵僵凝继而阴霾,下一刻终于不耐的冷冷挥手,一旁的黑衣人顿时全都向着云落围了上去。
“给我拿下,切勿伤了她。”夜色中再次隐隐传来毕羌又冷又硬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那黑衣人头领却猛地颤了一下,此时的云落早已无暇去听,只是紧紧地攥着手中所剩不多的银针。
“哈哈哈,新皇可真是用心良苦啊,本公子都忍不住要佩服了。”就在这千钧一刻的瞬间,突然暗处传来一声狂妄的讥笑,男子的嗓音清朗嘹亮,却是穿透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谁?”阴鸷的抬头,毕羌眼中顿时又多了几分暴怒,而一旁的所有黑衣人立时都跟着神情戒备。
只见屋顶之上不知何时已是多出了一道伟岸的身影,一个灰衣男子正闲适的坐在屋顶上赏月,眼中满是看戏的戏谑,淡淡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显得甚是不羁。
“玉臣?”
“玉面公子?”
见到来人,两人几乎同时皱眉,只不过毕羌多的是不悦和猜测,而云落却多了几分诧异,不可否认她对再次见到玉臣很惊讶,似乎这个玉臣的影子总是随处可见,而且身份成谜,行踪更是漂浮不定,这样的他也不知是敌是友。
“原来是玉面公子,不知驾临此处有何贵干?”冷笑一声,毕羌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芒,却也转瞬即逝,继而不冷不淡的问道,只是心中却早已波涛汹涌。
“呵呵,听闻南轩新帝登基,本公子自是不好空手而来,正好看着今晚夜色不错,所以特意来相府看看有什么稀世珍宝可以借花献佛,不想却撞上了一出好戏,哦呵呵呵,真是让新皇见笑了。”玉臣闻言顿时故作谦虚的说道,语气却痞痞的,视线也肆意的扫过云落的身子,眼中却多了一分莫名的精光,让人一时看不清他的思绪。
“是吗?呵呵,玉面公子可真是有心,连借花献佛也想得到,朕是不是该感激玉面公子的用心良苦,毕竟···只是不知这相府是否真的有什么稀世珍宝,朕怎么从未听过。”捏紧拳头,毕羌却依然装作云淡风轻的问道,眼中却快速染上吓人的阴霾,到底这个秘密还有多少人知道?
云落闪了一下眼,疑惑过后也显得一僵,稀世珍宝?呵呵,看来觊觎的人可真多,只是这所谓的稀世珍宝,所谓的财富,却是父皇留给她的心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分真实的存在,而这些人却如此热衷,难道男人对财富和权力真的这么看重吗?
毕羌,你之所以此刻不杀朕,就是因为想要套出那份藏宝吧?抑或你认为朕知道那份藏宝的下落?呵呵,这就是他所谓的深情,还有玉臣,所谓的玉面公子,三不离五的接近她,难道就不会怀着与毕羌一样的心思吗?
男人,果然都不是人,一个个阴险、狡诈,她到底要怎么样去相信他们?她又该去相信他们吗?
“呵呵,毕大人,哦不,新皇,这相府早就是你的管辖之地,本公子倒不相信你会不知道,莫不是嫌弃本公子的鲁莽,毕竟这是秘密的事情,不宜张扬。”夸张的低笑,玉臣的眼中不无戏谑,也彻底激怒了毕羌。
说到底他就是看不顺眼毕羌,所以才故意这样说的,果然毕羌脸色大变。
“你···玉面公子,朕自问与你没有过节,何必话里藏话,只要你不插手朕的事情,朕也暂不与你计较,只是···”冷冷的眯起双眼,毕羌的眼中满是阴郁,却也暗藏警告。
虽然玉面公子的名声在外颇为响亮,而且实力也相当,但并不表示他毕羌的尊严就可以让任何人随意踩在脚下,毕竟他的忍耐是有限的。
“呵呵,新皇的脾气果然与众不同,佩服佩服,既然新皇都挑开话题了,本公子也不稀罕什么稀世珍宝了,只要新皇同意,本公子只想带走这里的一个人就行,至于其它本公子也没有太多兴趣。”懒懒的坐起,淡定的看向毕羌,玉臣不冷不淡的说道,但语气里却满是酌定。
闻言的毕羌脸色顿时一黑,看着玉臣的脸,眼中渐渐变得阴森、冷厉,原来她们果然有染,不知为何毕羌心中突然溢满了暴怒,还有不甘,就像一个将自己妻子抓奸在床的丈夫般愤怒。
“玉面公子,你不要太嚣张了,别忘了这里是谁的天下。”冷冷的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毕羌的脸色扭曲难看,忍耐显然已到了极限。
看来,他再对他客气,他就更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了,反正他也看他不顺眼,正好可以借机除去他,思虑间,毕羌眼中顷刻已换上毁灭。
冷冷的斜眼,黑衣人立时会意的退开,玉臣眼一闪,立时笑得狂妄,“毕羌,本公子要定的人,不给也得给。”
“跟我走。”趁毕羌的人还没有行动,玉臣已是潇洒的纵身而下并迅速跃到了云落的身边,下一刻已是再次迅速的带着云落飞上了原来的屋顶。
“本公子要的就是她,夜已深,本公子就先行一步了,告辞。”淡声的轻笑,玉臣语气中不无愉悦,下一刻已是再次拉着云落纵身向院外飞去,那轻功如入画境。
“等等···你想带我去哪?”云落却微微迟疑了一下,她该跟着玉面公子走吗?
“你···”莫名的望向云落,玉臣闻言顿时微微怔了一下,难道她是舍不得毕羌?想到这个可能,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也就因为这一瞬间的迟疑,身后的利箭已是如雨般的向着两人疯狂射来。
“要想离开,得问问朕···同不同意,来人,给朕拦住他们,你们谁也别想走出这个大门。”身后传来毕羌阴冷的吩咐,毕羌冷冷的挥手,屋顶、角落瞬间闪出一大群手拿弓箭的黑衣人,那羽箭霎时更是一阵比一阵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