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眼眸一凝,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弹出三枚银针。
霎时,一抹黑影闯了进来,性感博润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讽:“还是这么警惕呐!”
眼瞳一缩,冷声道:“谁?”
黑衣男子诡异地一笑:“我是谁?抱歉,我以为你知道的。”
林黛玉蹙眉,什么意思?
他妖魅地勾起唇角,性感的红唇吐出一句话:“五日后,静安寺,有好戏。”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去?”林黛玉不由得冷笑。
“因为,”他的声音霸道而低沉,“你不会,但云凝会!”
“什么意思?”林黛玉眼睛微微眯起,闪烁着危险。
“青琉璃。”
眼瞳猛地一缩,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青琉璃,传说,那是凤凰的心。
传说,青琉璃现,天地变色。
传说,青琉璃是有主之物,它降世只为寻得主人——凤凰。
……
传说再美好,她也不会真的傻的相信。
经历了两世,她早已不是那个天真的林黛玉了。
只是——
“你毋须做什么,只须等待,青琉璃会引导你完成使命。”
她不知道警幻姐姐说的“使命”为何物,但她却明白,青琉璃的出现,却会是她生命的转折。
她不想,也不能,让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
奢侈的屋子,金制的香炉散发着阵阵暖香。
贾母躺在榻上,抬眼望一眼眼前娉婷的身影,叹息道:“林丫头,虽是你一片孝心,可离你父亲生辰尚还有足月,可得如此不可?”
“老太太说的自是在理,只是,黛玉望能为爹爹抄经祈福,若是只去了几日,未免显得刻意,不如早些去了,待爹爹生辰过去,再回贾府也不迟。”如同绸缎般的漆黑长发柔顺地被银色丝带挽着,更加衬得林黛玉肤白如雪,那张秀丽无双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鸳鸯笑道:“要不怎么说林姑娘一片孝心呢。”
贾母叹息,依你罢。
马车穿过了繁华的街市,进了蜿蜒的山道。
静安寺,乃是前朝一个无名寺庙。后来,太祖皇帝开国,因曾在寺中手静安主持的开导,因而将此寺命名为“静安寺”,并且赐予“天下第一寺”之名。静安寺由此而闻名。
“姑娘,到了。”
林黛玉在紫鹃的搀扶下进了寺庙。
虽说和尚是四大皆空,可在寺庙呆久了,见到美人难免有些小雀跃。
老住持手持佛珠,口中念念道:“阿弥陀佛,老衲已备好了禅房,施主请随老衲来。”
房间幽静简朴,榻上的墙壁上挂着一副“禅”字,意味深远。
“空觉大师,小女要为父亲抄写佛经以祈求神灵庇佑,在此期间,还请大师莫让闲人来打搅可好?”女子黑色如同绸缎的长发大半用银色的丝带盘起,余下的青丝斜披在肩上,女子穿着白色的貂毛的裘衣,美得虚幻而渺茫。
“阿弥陀佛,老衲定吩咐众僧不打搅林小姐礼佛。”空觉大师手上摆弄着佛珠,一颗颗循环着,仿佛沉淀的历史,总是不断重复着同样的错误。
她盈盈浅笑:
“多谢大师。”
质朴的书桌上摆放着宣纸和笔墨。
她褪去了银白的貂毛裘衣,轻轻拾起笔,转头吩咐紫鹃研墨。
白净的宣纸上染上了一抹抹墨痕:
定。
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柔和的女声霎时在她的脑海里漾开了。
她仿佛被什么模糊了视线——警幻姐姐,她开始了,她的使命呢。
她不喜欢自欺欺人,她知道,她有自己的使命,那个未知的命运。
她不想逃避,她只想好好补偿前世的遗憾。
“小姐。”紫鹃轻轻地唤回她的思绪,“您一直写着同一个字,怕是有什么心事吧。”
紫鹃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聪慧乖巧,林黛玉轻轻道:“紫鹃,雪雁,你们愿意跟着我吗?”
“姑娘可是糊涂了,紫鹃是老太太给姑娘的,自然从此便是姑娘的了。”凭紫鹃的聪慧,自然听出了林黛玉话中的含义。
雪雁则答道:“雪雁自幼跟着姑娘,这一辈子都是姑娘的。”
她眼神朦胧,轻声道:“雪雁,紫鹃,我定保你们一生平安。”
咽喉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二人眼眶微红。
夜深。
林黛玉收拾好了桌上的纸笔,继而转头问道:“我让你们带的男装可带来了?”
她狡黠一笑,“那还等什么?”
隔了一柱香的时间,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纤细的身影走了出来。
银色绣工的衣袍,玉带纸扇,秀美的脸庞,顾盼之际漾着摄人神采。
彼时雪雁、紫鹃等也各自换了衣衫。
“小姐,我已经命人打点好了,若是我们有事耽搁了去,自有人来为我们圆谎。”紫鹃低声道。
林黛玉点头,认清了方向,朝寺外树林走去。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雪雁提着一盏微黄的灯笼,问道。
她不语,三人一直走到树林入口,她转头吩咐道:“你们两先在这儿等着,或是会寺庙去,两个时辰内,若我没有归去,你们再来次寻我。”
说完,她扭头进了树林。
紫鹃与雪雁傻在那儿,口中念念有词:“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蜡烛的灯光已弱了许多,林黛玉瞥了,从身旁的一棵松树上折下了一段略大的枝干,点上了火。
松脂触火即燃,火光明亮鲜艳,顿时照亮了整条小路。
忽然,一阵打斗声传来。
她小心翼翼地循声而去,却看见几名黑衣男子正围击着一名浅衣男人。
灯光暗淡,她看不清男人的容貌和衣裳,却可以断定他并非凡人。
黑衣杀手出手快狠准,招招致命,可那男子似乎毫无畏惧之心,五个,四个,三个,两个,一个。
林黛玉眼看着他一个个将几名杀手纷纷打倒,然后一咬牙,银剑赫然落地,他随之单膝跪下,墨发有些紊乱。
突然,毫无征兆的,原本被杀死的一名黑衣男子猛地起身,剑直直奔向浅衣男子。
他猛地一惊,想要起身,却奈何有伤在身,无能为力,只见得瞳孔渐渐放大。
“咻——”
一枚银针赫然穿过黑衣男子的脖子,然后他猛地倒下。
浅衣男人抬头一看,一个身着白衣的清秀少年正缓缓走来。
娇小的身板,似是还未成人。
她走到男人面前,看清了他的样貌。
白皙的脸庞,俊秀的轮廓,若非方才的斗争,她一定以为这是个文弱书生。
她放下火把,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创伤药:“你受伤了。”
轻轻为他敷好药,她取出身上的青色丝帕,为他包扎。
“早点离开这里,找个大夫瞧瞧。”她可以放粗了声音。
他冷声道:“不可能。”
她说,“那我也无能为力。”
包扎好了,林黛玉拾起火把,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如果你要找东西,我劝你先保住自己的命;如果你要等人,我劝你也要先保住自己的命。”
他怔了怔,“他”竟然知道自己所想?
话毕,她举着火把进了树林深处,只给他留下了一个纤细的背影。
那时的他,一定没有想过,这样一个“他”,竟然会成了他以后最难忘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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