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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心灵的创伤

书名:第一宠妾 作者:通房丫头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10
    寒冷的雪地里,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抱着膝靠在墙角。
    她抽噎着,目不转睛地凝望对面,那个长的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孩。
    “夕颜,乖乖待在这里哦!妈妈去买一点东西,很快就会回来了!”浓妆艳抹、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女人,用虚假的笑颜说着,给了她一个深深的拥抱,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嗯,夕颜会当个乖孩子的。”女孩的眼里流露出不舍,目送那个女人消失在巷口。等到再也看不见了,才偷偷地抹了把泪。
    昨天晚上,她躲在客厅的门后面,听到了爸爸和妈妈的谈话。他们争吵的如此激烈,以至于把睡梦中的她吵醒,听到了那一段,不该听到的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鬼混!我才不想替别人养活孩子!」
    爸爸出言诋毁,伤透了妈妈的心。她甩出一打照片,针锋相对:“鬼混的人是你才对吧!舞厅的陪酒小姐,你竟然也能看得上眼!你忘了,当初你刚从农村出来,找不到工作,一筹莫展的时候,是谁,赏了你一口饭吃,你才没有饿死!后来你对我发动猛烈的爱情攻势,我是被你的真诚感动,才下嫁给你。父亲为了庆祝我们的婚礼,特意拨了一间旗下的公司给你经营。结婚才不过六年,你手里有了点臭钱,就给我出去花天酒地!你以为,那些钱,是谁赐予你的!”母亲厉声指责,父亲羞愧地低下了头。
    可是当他想起母亲平日里是怎样待他,怒气又冲了上来:“我跟玉清是真心相爱的,不许你侮辱她!她是一个体贴人的女孩,跟你不一样,只会仗着家世,颐指气使!你天天对我大呼小叫的,稍不顺心就跑回娘家,找人来给你撑腰!你知道他们总是把家里弄的乱七八糟,把我所喜欢的瓷器一件不留全都砸碎了吗!?你知道,他们拿刀子抵着我的胸口,警告我不许再把你气哭!?你什么都不知道,在我饱受惊吓和痛苦之后,才高高兴兴地回家来!还若无其事地问我有没有后悔,说你会生气都是因为爱我!!够了,已经够了。那样的爱,我要不起啊!!!”父亲痛苦地抱着头,那些日子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个噩梦!他当初真不该因为贪财和迷恋她的美色,而进行那种愚蠢的计划!现在好了,他自食恶果,整日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连个屁都不敢乱放!他这么窝囊,还算是个男人吗?
    “所以、所以,你便出去找外遇?那个贱女人,她勾引你!?”母亲气的浑身发抖。不,这不是真的。他所说的一切,全都骗人的!他不过是为了逃避良心的谴责,才编出一大堆谎话,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她的头上!他只是在狡辩,不要相信他!
    “我跟玉清,那是两情相悦,根本不存在谁勾引谁的问题!每逢我被你父亲的手下打的半死不活,她都会拿出家里最好的创药,悉心地照顾我,甚至彻夜不眠。你有吗?你敢说,你是爱我的吗!”
    父亲歇斯底里地咆哮,将年纪尚幼的夕颜吓了一大跳。他从未见过父亲暴跳如雷的模样。母亲也是,到底为了什么那般生气呢?
    才只有五岁的她,根本不理解大人之间的对话。但只有一句,她听的清清楚楚,而且,也非常明白其中的含义。
    「不必多说,我们离婚吧!」
    幼儿园里,偶尔会遇见父母离异、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他们大多比同龄的儿童更加懂事,而且不喜欢与别人交往。因为,孩子们总会拿他的创伤,去伤害他。
    「看,这个人没有爸爸!」
    「看,那个人没有妈妈!」
    孩子们总喜欢将别人的丑闻揭露出来,乐于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就算事后老师批评,也只会用一句‘童言无忌’打发过去。如果受了更深程度的谴责,那帮家伙就会围攻那个不幸的孩子,殴打他来出气。有的时候,甚至连理由都不需要,他们便成为了校园里默认的欺负对象,只因为他们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她也会变成那样吗?
    不要啊!——她在心里呐喊,希望母亲能够多多挽留父亲。
    可,父亲坚决的态度打破了夫妻间仅剩的情分,摔碎了母亲的心,迫使她妥协。
    “那么,孩子呢?不管你怎样怀疑,她毫无疑问是你的孩子啊!”如果他们之间还留有一点点情分,他就不该如此决绝。都说孩子是夫妻的纽带,有那孩子在的话,她也可名正言顺地探望他。说不定,还有可能挽救这场婚姻。
    “想要就给你吧!正好拿去讨好你的情夫!”父亲抛下这句话,就摔门而去了。
    母亲跌坐在脏乱不堪的地板上,两眼空洞无神。
    “说的轻巧!带着个拖油瓶,谁还敢娶我啊!”她讽刺地笑着,眼角流下苦涩的泪水。
    若把那孩子带在身边,她一定会忘不了他……
    每次看见那孩子,对他的恨意都会涌上心头的吧……
    她掩面而泣,活了这么久,从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难住她。但这一次,她真的没辙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啊,好想家啊……
    对了,明天,就回家去住吧。找个地方把那孩子安顿好,就回家去吧……
    她真的好累,不想再看到,任何能使她伤心的东西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鞋袜也没脱,就睡去了。梦里还在想着,黎明怎么还不来呢?
    “原来,我是没人要的小孩。”小小的夕颜,怎么可能明白大人们的想法呢。她像行尸走肉一般返回了属于自己的小房间,蹲在写字桌底下,一整晚,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天亮的时候,她好像流完了一辈子的泪,眼睛干干的,再也滴不出什么东西。
    吃过早饭以后,妈妈很反常地带她出去逛街,把昔日她中意的服饰全买了下来。经过小吃街的时候,每个店面的食物都买了一些,陪她坐在僻静的地方慢慢地吃。直到彼此的肚子都撑得鼓鼓的,再也填不下了,她才将她带到孤儿院的门口,依依不舍地凝望了她好久好久。直至夜幕降临,她看到孤儿院院长远远地走来,才匆忙放开了她的小手,骗她说还有些东西忘了买,叫她乖乖地在门口等着,自己则快速离开了那里。
    可她不知道,夕颜一心以为她要抛弃自己,根本没有察觉出她异常的举动,和那掩饰不住的不舍。她的心就像结了冰一样寒冷,一如那日纷飞的大雪掩盖了街道。
    「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夕颜不够乖,才会被丢下的。」
    她望着天空,落寞地说。
    可那墙角蹲着的女孩,却大声地告诉她:“才不是!他们是没有责任的父母,不配抚养孩子!”
    「我必须当个乖孩子,否则会被大家讨厌的!」
    “让那些道德都见鬼去吧!你根本没错,错的是他们!”
    「不管他们怎样对我,我还是爱他们的,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
    “别再说谎了,根本是自欺欺人!你很恨他们吧,老实地说出来不就好了!”
    「既然不能尽到抚养的义务,那么一开始,就不应该生下我!」
    「既然生下了我,为什么又要抛弃我!」
    如果,你们不爱我的话……
    “院长,那孩子又企图割腕了!这样下去很危险,我们必须将她关起来!”
    院长放下手中的钢笔,匆忙赶到被抬上担架的她身旁:“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为什么你一直寻死呢?”
    “活着……”她喘了口气:“…实在太无聊了。”然后就被送上了救护车。
    是的,不被人肯定的她,已经没有活着的勇气了。每天如同人偶一般,机械地吃饭、睡觉、读书,一点乐趣都没有。
    她已经失去了,为生活奋斗的目标。
    醒过来后,院长协同孤儿院的小朋友们,一起来医院探望她的病情。
    她看也不看,就阖上双眼,假装没看到他们。
    “夕颜,看我们给你带来了什么?”院长神秘地笑着,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拿出一小块蛋糕,送到她的鼻子下面。“你来的匆忙,我也忘记准备礼物了。现在举办欢迎会,也还不迟吧!”
    夕颜抬起一只眼皮,看着面前只有巴掌大的蛋糕,沉默不语。
    孤儿院的财政状况很紧张,他们平日生活十分拮据,只能靠善心人的捐赠才能勉强度日。虽然只是这么一小块蛋糕,但院长必定连自家的生活费也贴进去了。她原本的家,很是富裕,无论何时想吃蛋糕,都能买到三层高的。可是很奇怪地,这一小块,竟比那三层高的,还要美味呢!是不是,她的舌头,出现问题了?
    眼泪顺着嘴角滴落,掉在纯白的奶油上面,晕出一片云彩。夕颜细细地嚼着,总觉得,味道很可贵。她每吃一口,都要擦一下眼睛,生怕泪水再掉下来。
    “夕颜,来孤儿院的孩子,都有一段悲伤的回忆。今年三岁的小咪,因为是女孩子,而被家人仍在大街上。一岁半的阿亮,因为生来患有脑瘫,而被家人遗弃,是我在垃圾堆里捡他回来的。虽然我这么说,可能有一点狂妄。但是啊,人生这东西,你若不走到最后,便无法看清自己的结局。每一秒,都有可能出现转机。所以不要轻易放弃生命,希望就在前方!”
    她很慈祥地抚摸她的脸颊,替她拭去源源不断流淌下来的泪珠。她一头扎进她的怀里,紧紧地抓着她的后背。
    “请允许我,叫您一声妈妈吧。”她哽咽着,要把半个月来堆积的痛苦全部发泄出来。
    “相信吧,夕颜,阴雨之后会有彩虹啊!”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帮她从痛苦的深渊中解放。
    出院之后,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她又展露出甜甜的笑脸。
    那便是,幸福的开始啊!
    紫云握着夕颜的手,不知何时,他已热泪盈眶。
    这孩子独自一人,背负了多少的痛苦啊!若是,他们能够,帮上点忙就好了!
    可这坚强的孩子,却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承受着生活的重担。
    他们这些做男人的,又怎么可以输给她呢!
    伤基本上全好了,看她的样子,只要睡一晚上,应该也能恢复健康吧!
    真不可思议,普通人的话,一定会被吸光精气,当场变成白骨一堆的!可是她,非但没什么大碍,身体也已经进入自动疗养状态,心跳快的惊人,血量很快就会恢复如初吧!
    “真是个了不起的姑娘!”他轻抚她的秀发,在她红润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就当是他的奖赏吧!
    “有人来了!”千烨虽然不能动,但警觉性并未降低。他清楚地感觉到,这间破庙已经被大批军人包围了!接下来,就看是敌是友了!
    “来自于我们首领的传话,希望朝廷派来的将军能跟我们走一趟!”
    啧!他们的运气还真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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