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闻空气震裂管弦破弓之音嗽嗽地传来,他赶紧收回软剑,扭头之余,来不及思考,便挡在夕颜前面!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惨叫,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夕颜听见响动,立时转身,除了躺在那里不停抽搐的苏瑾外,没有看到任何人。
蟋蟀在草丛里啼鸣,松鼠卧在树梢上,瞪大了眼睛默默地注视着一切。蟒蛇盘旋而上,悄悄逼近松鼠,可它还没有察觉到危险的迫近,径自朝那颗刚刚从树上掉下来的松果跑去。哪知半路上杀出个白貂,它一个冲刺便窜到了松鼠近前,一口咬住它的喉咙。松鼠垂死挣扎,却始终无法摆脱白貂的尖牙,扑腾了两下,就咽气了。白貂衔着松鼠,正准备回巢,不料巨蟒突然发动攻击,顷刻间绕遍它的全身,令它动弹不得。白貂嘶吼着,发出筽筽的惨叫,可是巨蟒哪里顾及这些,越发的用力,缠着它身体的包围圈愈渐缩小,终于把它的骨头折断,这才安心的送入腹中。白貂的尸体从咽喉缓缓滑至肺腑,途径盐酸的洗礼,化为浓水,最终抵达肠胃。
随着白貂的滑动,它在巨蟒的身上留下一条清楚的痕迹,令夕颜触目惊心。
她目睹了这场杀戮的全过程,只觉得腹中作呕,胃不禁又翻搅起来。
她强迫自己转移视线,落到重伤昏迷的苏瑾身上。冷箭笔直地刺入他的腹胸,离他的左心房只有不到三寸的距离。若是将箭强行拔出,势必会对他的心脏造成负担,风险很大。何况他现在昏迷不醒,口中呓语连连,她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坐在那里手足无措,干着急。
“原来竟是人,真抱歉,我还以为是山中的野兽!”
一个浑厚的嗓音响起,夕颜抬首,只见一个年轻的男子身穿豹皮做的马夹,脚踏熊皮制的短靴,大大咧咧地笑着,朝夕颜走了过来。
夕颜狐疑地打量他一番,这深山草林的,除了他们,怎么还会跑出个陌生人来?
西方沙漠。
而苏瑾遇害的同时,少白与千烨正走在西边的沙漠之中,探讨着有关反叛军的动向。
“你说,犯案之后他们还有可能还逗留于此吗?按照普通人的想法,犯人应当尽快逃离犯罪现场啊!”少白率先提出疑惑,他觉得他们正在做无用功。
“计划不是你提出来的吗?怎么反倒是你说这种话。”千烨奇怪地看着他,他总不会是在耍人吧?
“是我提出来的没错,可那是为了帮助希炎从悲痛之中清醒过来啊,不过是权宜之计。他们不理解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当真?”少白没好气地骂了他一顿,平日里他们形影不离,若说世界上有谁比师傅更懂他的,恐怕屈指可数。而首当其冲的,就是冷千烨这个知己!他一向奉他为最好的朋友,可是他竟然跟他装傻,是不是觉得,捉弄他很好玩啊?
“呵呵,看你急的!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要怪就怪提出这个愚蠢计划的你!”
千烨固有调侃之意,少白却引以为真,翻过脸去跟他赌气。
只是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便扭头询问冷千烨:“对了,那反叛军的首领,叫什么来着?”
有了这条线索,找起人来也方便许多!
千烨凝目锁眉,托着下巴沉思了片刻,迟迟搜索不到相关的信息。
他摇着头,犹犹豫豫地说:“名字是记不清了,只是听说,好像姓李?”
“李?”少白重复了一遍,反反复复地念着这个字眼。
大杨山中,夕颜盯着面前的男人,考虑着要不要接近他。
对方倒是先她一步,自报家门:“我乃是山中的猎户,追逐羚羊而来,射箭之后,方才觉察不对,赶近前来一看,竟误伤了人。我虽继承了父亲的衣钵,但是技术还不纯熟,射中了这位小兄弟,多有得罪,还望阁下不要见怪!”
他朝夕颜拱手作揖,作抱歉状。
“此乃意外之事,天公不作美,凡尘俗子,也无可奈何。只是我的同伴为何昏迷不醒,若仅是中箭,不应该如此啊?”该不会涂了什么致人死命的剧毒,那苏瑾可没得救了!
“哦,只是些曼陀罗榨得的迷魂药,伤不了人,阁下不必担心。”
他解释了药性,夕颜才宽下心来,不再挂念苏瑾的性命之忧。
只是深山孤林,要上何处休憩片刻?他中了迷魂药,虽说没有性命之碍,可也不能弃之于山野之间呐?万一来个丛林猛兽,叼去当了晚宴,那可怎生是好?
“阁下若不嫌弃,就请到寒舍小坐,在下定当细心照料。”他看出了夕颜的顾虑,出言邀请。
夕颜虽没有言明,但心里存有稍许忐忑,总觉得有个声音在警诫她,不能跟去!可是放眼山林,并没有一处像样的房屋。她也不可以置苏瑾于不顾。
“主人盛情,在下却之不恭,便乘了您的好意。只是在下尚不清楚主人姓名,可否告知?今后也方便称呼。”
“这……”他显得有些局促,仿佛夕颜的问题难住了他,令他有些难以启齿。
“哦,若是不方便的话,在下不问便是了。”夕颜心中的疑惑越存越大,看他神神秘秘的,连名字都不敢告诉别人,肯定言语之中掺有谎言,不像他所说的,只是个普通的猎户!
警觉一下子提高了百分之二百,脚下轻轻挪动步伐,与他退开些距离。
那人见她如此,皱了下眉头,故作大方地言道:“却不是有意相瞒,只是我的名字不大好听,怕尊客笑话,才不敢相告。”
他面色绯红,带几分羞赧之色,夕颜晒然,怪自己疑心太重。
遂不耻请教:“人之姓名,乃上天所赐,主人尽管道来,在下若耻笑半分,便遭天打雷劈!”
她欲举手发誓,那人赶紧拦下,劝道:“尊客既不嫌弃,在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住在这山中,姓李,名平,字芝。你若愿意,便唤我平芝吧!”
夕颜点头,忽听地上的苏瑾婴哼半语,以为他哪里不舒服,慌忙问道:“平芝,这迷魂之药,可有方解?我是不愿见他太过难受。”
她说的情真意切,李平拖起苏瑾的手臂,让夕颜助他将苏瑾抬起,回答:“按理说,他静躺两个时辰方能苏醒,可既然阁下不愿见他受苦,那便速速抬与我家,给他服下解药就是了!”
夕颜觉得是个好法子,就依了他,由他引路,同他去那山中的小屋。
殊不知,此行凶多吉少,她恐怕再也没有机会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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