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舒服得意并不完全是因为自己得胜,而是遇到了一位高手。而夏日也并没有因为输了感到不快,反倒觉得很应该。不说人家棋艺确实比自己高,就说人家的年纪也该啊!再说他是嘉雨父亲,赢了他怎么会有下次再来下棋的机会啊!夏日想着没等他们再次开口就赶紧站起身告了辞。夏日觉得这次正是离开的机会,不能让他们弄出什么新花样又走不了,所以“先下手为强”了。
他很快地离开了嘉雨家。想起刚才假装嘉雨的同学是否是自作聪明。要是有一天真的作为嘉雨的男朋友来见她家人该怎么办?他们得知自己是开出租车的,根本不是她同学,该怎么看自己。太糟糕了!简直太糟糕了!他一边想着怎么解决这后悔莫及的自作聪明边上了车。其实,这时他早就该看见嘉雨,可他脑子里那乱,根本就没注意路,只管上了车。一直到开动车后不得不看路时才发现离他不远处有一张熟悉而漂亮的面孔,顿时那乱就随着小汽车向后开动的声响而消失了。接着他把车稳稳地停在了那张漂亮的面孔面前,然后打开车门。
“嘉雨,我刚才上你家找你,你不在。”夏日望着站在面前的嘉雨心情舒畅地说。像是终于获得了梦寐以求的珍宝。当然要除了看见珍宝的那份吝啬和厌恶的眼神,只是有点过分欣喜若狂了。
“怎么?要请问上车?”嘉雨见夏日打开车门分明是要请自己上车,就问了句。
“哦,是的。请上车。”
随着夏日的应声嘉雨已上了车。
“我可以开车带你到处转转吗?”夏日手扶着方向盘自信地问。
“好啊。”嘉雨边回答边向车座靠去。
夏日像是听到了命令似的熟练地开动了小汽车。
“你刚才去了我家?”嘉雨轻声地问。
“是啊。去啦。”他的回答有点不自然。
“见到了我爸妈?”
“见到了,你爸妈待人可真客气。哦,刚才听你爸说你去写生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吗?”
“不,恰恰相反。”
“你找我有事?”
“没事。”
“没事?那你还找我?”
“不,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找你的事没什么重要。”
“那到底是什么事啊?”
“你,你一定要我说吗?”
“难道不能说?”
“不,不是这意思。其实,叫我怎么说呢?我的事就是找你,找你就是我的事。”
“这是什么事啊!”
“你真的不能再问我了。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再问就只有去问我的那种感觉。是它带我来这找你的。我不得不来。”
听到这的嘉雨不由想起自己刚才也有类似的那种感觉,把她带回家见到夏日的事。于是她没再问下去。看来他们都在各自的心里承认了对方的存在,或者说是把对方已不仅仅看着只是认识的关系了!
他们沉默了好一会,而且还继续沉默着。夏日熟练地摆弄着方向盘,眼睛注视着前方,脸上带有那种特有的笑容。从这些足以看出他并没因这沉默而感到无聊。而这时的嘉雨正在想着她刚才未加考虑地上了夏日的车,是不是有点冒失。不过,不一会就得出了否定的回答。只是对于自己一上车就给夏日来了一大串问号。有点莫名其妙,以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没话找话,或者要说的话太多了,无从下口。不管如何,她并没后悔刚才的“所作所为”,反倒觉得情有可原。那她下一步该怎么样面对他,或者说现在该和他说些什么呢?她根本就不知道,只是一想到这些就不自然地联想起他是一个知道分寸而又不失那种“穷追不舍”的味道。
“我们就这样一直转下去?”嘉雨看了一眼夏日提醒了一句。
“那,那上哪呢?”
“今天是星期天,我想去看看原心姐。”
“好啊,那就找他们一块出去玩玩。”
“他们?”
“是啊,原心和诺言。”夏日说着对她笑了笑。
接着她也笑了。
“那先找谁啊?”夏日问了句。
“先开到原心家吧。其实他们只要找到一个就行了。”
“这倒也是。可也不能总在一块吧。今天我就不相信有这么巧。”
“我不这么看,世界上的事有些就是这么巧。”
“那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打赌?”嘉雨对着他这突然的建议有点感觉不自然,可并没作出反对的表示。
“赌什么?”嘉雨随口问了句。显然在一瞬间就适应了这种不自然。但她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只是觉得和他的诚实与他对她特有的眼神有关。也许这种不自然就是根本不该有的。
而一听嘉雨问要赌什么的夏日,一时竟还实在想不出。他不由转过头向嘉雨看了一眼,然后对她笑了笑,显然有点为难不好意思地说:“由你说吧!”
“我说什么,你都答应?”她眼睛里闪过一瞬间狡猾的眼神,嘴角有点笑意。
“行,你说吧。”夏日未加思索地回答。
“那——就这样吧!如果谁输了,今天他就都要听赢家的。你看怎么样?”说完向夏日看去。
而夏日呢?他觉得有点吃亏,不说这赌她赢得可能性比自己大得多,因为诺言和原心的关系他很清楚,又加上今天是星期天,他俩在一块完全不奇怪。再说嘉雨并没什么吃亏,毕竟她是他请来的,客人自然不会先宾夺主。可要是嘉雨赢了呢?夏日作为一个男子汉竟要听一个姑娘的摆歩,明显的就吃亏了。其实他提出打赌完全是为了乘兴。可现在要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点了点头说:“行,那就看结果吧!”
嘉雨也点了点头,向座椅上舒服地一靠。其实她没想让这个所谓男子汉的小伙子为难,只是一时也想不出要赌些什么。赌东西吧。他们现在的关系能赌些什么东西?再说他,他们现在有什么呢?要是让她给他画张画那倒行,可要是他输了能给她画张画吗?看来只有买一张了!可嘉雨觉得没意思。再说她要赌就赌绝的,这样一来很自然地就想到了这个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