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他已经仔仔细细看了个通篇,准备再看一遍可又觉得实在没兴趣,就随手一扔,舒服地坐在了椅子上,做了个深呼吸,不由想起了今天早上的事。他刚起床的时候,电话“嘟嘟”地响了起来,于是他随手拿起话筒,里面响起了清晰地问候:“太阳,早上好!”
“唉!是大球星啊!就在隔壁用得着浪费电话费吗?”
“还说呢!不这么早打电话你能接得到吗?现在我还在床上呢,大忙人。”
“这几天我确实有点事哦,连祝贺你们球队大获全胜都给忘了,对不起啊!趁着机会祝贺你们啊。那奖杯可真够亮,我还给拍了照哦!”
“是吗?我就等着听你这一句哦!喂,有点事是不是有了新朋友把我这个旧朋友给忘了?”
“哪能呢?把谁忘了也不能忘了你啊。”
“是吗?那新朋友要是女朋友呢?”
“瞎猜什么呢。”
“听,你这声音有点不对劲,一定是有女朋友了。车夫老实交代,她是谁?”
“叫你别瞎猜,听见没有?”说完耳根不觉一阵发热,连忙把电话一搁,生怕郁星球继续胡缠。他莫了摸脸,想幸亏是在打电话郁星球看不见他的脸,要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多难堪啊。最糟糕的还是个单相思,即使想告诉她是谁,也不可能。因为根本不知道她叫什么,而且她是不是他的女朋友还是个未知数。这时他又摸了摸脸觉得不对劲,一下子跑到自来水龙头前,把头一伸用手一拧开关,哗哗的水就直冲向他头顶,以至耳根接着就是阵阵舒服凉快的感觉。不知什么时候他又是一惊,下意识地摸摸头发,没有湿,原来是想起了早上的事。他又摸了一下脸,却有点烫手。
“喂,夏日。”车窗外有人叫了他一声。
“是诺言啊,吓了我一跳,上车吧。”
“不,不上车。你下来,我有话和你谈。”诺言的语气很肯定。
“什么话啊,有这必要吗?”
“你下来,听见没有?”诺言的声音更大了!使夏日只好摇了摇头很无奈地样子推开车门,下了车,靠着车门,满脸疑问地看着他。而他却盯着夏日用一种鄙视地口吻说:“你这家伙,看上去很老实,原来却是个无耻卑鄙的小人。”说着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下头,“都怪我这个傻瓜,还把一条蛇当作朋友。”
“喂,诺言,你说什么呢?谁是蛇?”夏日越来越摸不着头脑。
“我说什么?谁是蛇?这得问你啊?”诺言的脸越来越难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
“问我?”夏日又气又急,竟又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什么。
“好,你还装糊涂。谢原心你一定认识吧?”
“谢原心?是谁?”
“什么?别装了,瞧你装得多像。好!我也装一下,装一下傻瓜,回答你的明知故问。她就是我女朋友,刚来接我的那个。”
“哦!挺漂亮,你眼光真不错,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还问我?你要第三者插足追求我女朋友原心。”他猛得吸了口烟。
“胡说什么?”
“胡说?你当我真是傻瓜啊。你每天都在这等谁?不就是等她吗?还和她在窗前眉来眼去暗送秋波,是不是?”说着他一把抓住了夏日的衣领,显然有大打出手的意思,还一边大声地吼着:“是不是等她?快说?”
“叫我说什么?说什么?”夏日被莫名其妙地突然一惊,不由也气愤地大声吼着,“根本没这回事,不信你去问谢原心。”
“问她?她当然不会说了。”
“是吗?”夏日大声地喊了句,趁诺言不注意一用力把他的手甩开,一转身到了车的另一边。他看了一下衣领,衬衫的纽扣竟给抓掉了一粒,心里不由冒了火。这简直是岂有此理,无缘无故竟出了这事,一时气不打一处来,气愤地对着诺言喊:“诺言,我问你,你到底爱不爱原心?”
“废话,当然爱。”
“是吗?既然爱,你就该相信她,她说和我没有关系就是没有关系。”
“你对爱还挺内行吗!你说和她没有关系,那你在这等谁?”
夏日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说吧,诺言以为他不打自招,就更麻烦了。说吧,一个大男人竟单相思,多难堪啊!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于是夏日就随便说了句拖延的话:“诺言,你们这些作家就喜欢胡编乱造。瞧你,还有点文化人的风度吗!”说着一转身迅速地钻进了车。正要发动,就听见有人在车上对他笑。原来诺言几乎和他在同一个时间从另一边上了车。
“你就饶了我行不行?”
“行,只要说清楚你在等谁就行。告诉你,为了爱,我什么都能做的出来,反正你说我不象文化人,没有风度,我就索性没有风度到底。咱们去柔道馆怎么样?”
“服了你了!怕了你了!全告诉你行不行?”
“明智的选择,太明智了!”
夏日挺了挺胸,自我镇定了一下,看样子溜是不成了,只好硬着头皮全说了。他迅速地看了一眼诺言正笑着的脸,就急忙转过头看着车前方,不大自然地说:“我在等,等一位姑娘。”
“当然了!”诺言瞥了他一眼。
“不是你的谢原心!”
“谁?”
“不知道。”
“什么?”
“不,我是说她叫什么我不知道。”
“当我三岁孩子呢!”
“哪敢,大作家先生。”说着夏日从上衣口袋里轻轻摸出一张照片——是在体育馆偶然拍到的那位心上的姑娘。他一直把它带在身上,好不时地看看,现在想不到还派上了用场。
诺言随手把它接了过去,脸上还是那么不大自然的笑容,看了一眼夏日,说:“就是她?这一带我可没见过。还在和我编故事呢!”
“绝对不是。”
“嗯!看你这认真的样,值得相信一次。说实话,你还真能找,绝对是个绝代佳人。她也住在这楼上?”
“不知道。”
“我知道。”不知什么时候谁在车窗外说了这么一句。
他俩连忙一看,原来是诺言的女朋友谢原心。她正随手把诺言手上的那张照片拿过去,熟练地打开车门,坐在了夏日后面。然后她诡秘地一笑怕了拍夏日的肩膀指着照片说:“夏日,你真幸运。”
“幸运?”
“是啊!因为你碰到了我,要不你还不知等到那天哦。她根本就不住在这。”
“不住这?”
“是啊,她上我家来玩的。”
“喂,她是谁啊?”诺言有点不耐烦地插了一句。
“她啊,就是和你说过的,和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啊?你是说明嘉雨?”
“是的,就是嘉雨。”
“那么说,我也是幸运的,以前总听你说没见过她,今天托夏日的福总算知道长什么样了。”说着他忽然象是意识到什么拍了夏日一下,抱歉地说:“喂,夏日,刚才那事——实在对不起啊!”
“没事,只要让你们小俩口和好就行了。”
夏日刚说完,诺言就和原心哈哈地笑了起来,弄得夏日一阵莫名其妙。
“怎么了?你们俩?”
原心笑着把照片塞在了夏日手上说:“收起你的宝贝。告诉你,第一,我和他不是小俩口。”
“慢!”诺言插嘴,“这不过是迟早的事,你说是不是,夏日?”
“当然了,到时候你们可别忘了我是喜糖。”
“哪能呢!”说着诺言迅速地看了原心一眼又接着说,“夏日,第一原心刚才已经说了,这第二就我来说吧。这第二就是——刚才我——对你做的一切都是演戏。不过,是原心一手策划的,看你到底在等谁。你不生气吧?”
“不生气?”夏日终于明白自己被耍弄了。
“是啊,你应该高兴。”原心笑着说,“要不是这样,我怎么知道能帮你呢?”
“那她住哪?”
原心笑了笑,没有马上回答,试了试座位,好像故意作弄夏日,让他着急。可她却不知夏日是个有耐心的人,并没跟着追问,只是等着。
“我想了一下,”原心直了直身子,显出一本正经的模样说,“如果我告诉你,又怎么样呢?你去找她?她又不认识你,行吗?我看你这个人还不错,挺痴心的。我就好人做到底,帮你介绍一下。明天下午六点钟,你还在这等,我会和她说明一切让她来见你。”
“是吗?太谢谢了!”夏日激动地说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