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被划了一个大口子的乌勒质背着因为流血过多的而晕过去的影,艰难地挪到了半山腰上的山洞里。
乌勒质随意包扎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就对着躺倒在身边的人犯难了。
他不能带着她进城去找大夫,一旦被人家认出来,那就惨了。可是,她是替自己当了一剑才会受伤的,说什么,乌勒质都得救她。
乌勒质在山上采了些草药,回到洞里的时候,又有些犯难了。因为,她伤在胸口处,要上药,就必须褪去衣物。
“白衣,对不住了!”
乌勒质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衣带。因为他注意到,不小心碰到伤处,她都会因为疼痛而抖动。
好不容易敷上药,包扎好,乌勒质却早已是汗如雨下。
乌勒质找来一些干枯的树叶杂草垫在地上,然后点了堆火,把昏迷的人抱到火堆旁,并让她枕着自己的腿。
回想起不久前在大漠里的一幕幕,他还心有余悸。
那些人就像一群嗜血的恶魔,好像是在屠杀竞赛一般,见人就杀,血溅三尺。要不是白衣奋不顾身地替自己挡下那致命的一剑,恐怕自己早已成为刀下亡魂了。
那些人究竟是谁?他们是怎么去到非军事地带的?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杀了所有人?
那些人,口口声声说是清渊阁的人,可白衣却那么肯定地说不可能。如果他们真的不是清渊阁的人,那么,他们的用心就很明显了。要借此挑起临酉与和月的争端,借和月朝廷的手除掉清渊阁。真是用心险恶啊!
不过,现在,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救活白衣才是最重要的。
从大漠逃到千丈峰,乌勒质早已精疲力尽。现在放松的坐在这儿,很快就睡了过去,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乌勒质醒来的时候,猛地发现怀里的人烫得吓人。这一发现让他一下子乱了方寸,他知道,要是再不看大夫,她很可能就没命了。
“白衣,你不可以死!你一定不可以死!”乌勒质念念叨叨地背起她就往山下跑去。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上会不会被人发现了,他只要她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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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千万记住了,这位姑娘的伤口不可沾水,要好生照顾她,不然的话,就是神仙也就不了她了!”大夫抓好药交给乌勒质的时候又叮嘱了两句。
乌勒质点头,重新背上人,提着药离开。路过包子铺的时候,又买了几个包子。
刚走到城门口就看见骑着马迎面而来的辛胤和邓淮等人。
“他怎么会在这儿?”乌勒质虽好奇,但在不明他们的来意之前,没有贸然露面。小心地躲开那些人出了城,直奔千丈峰而去。
“水···水···”
刚回到山洞,乌勒质就听见背上的人在说话,马上把她放了下来。一脸焦急,“白衣?你醒了吗?”
“水···水···”
“哦!来,水在这儿!”
风影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就对上那双焦急的眼,下意识就叫了一声:“质······”
乌勒质愣愣地看着她,“白衣?你,你叫我什么?”
“质,是你对不对?”风影颤抖着手,抚上乌勒质的脸庞,眼里溢满了泪。
乌勒质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为什么?为什么白衣突然会这样叫自己?为什么她的眼里,仿佛有很多的痛,有很多的思念?这不是白衣对自己该有的情绪啊!
“白衣,你怎么了?”
风影的手忽然垂了下去,有些凄楚地笑了起来,“是啊,我怎么了?”
乌勒质看着这样反常的人,心里很是不安,“白衣,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虚弱的风影怎么经得起乌勒质的摇晃?又晕了过去。
乌勒质看着怀里的人陷入了沉思。
还在和月皇都的时候,他就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白衣在和亲消息公布之后就变了一个人,好像没有那么难以亲近了。虽然她可以掩饰,但乌勒质还是注意到了她眼里偶尔绽放的不一样的光彩。这一切,都不是自己昔日认识的那个白衣会有的表现。
可是,眼前这个人,如果不是白衣,又会是谁呢?还有,她刚刚,是自己真实情感不小心的流露吗?
乌勒质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曾听父皇说过,在江湖上,有一种易容之术,掌握这种易容术的人可以随性所欲地化装成自己想的人。
“难道说······”
乌勒质低下头,专注地看着那张脸,颤颤巍巍地把手抬起来,“会是这样吗?你真的不是白衣吗?”
稍稍一用力,那张面具就从她脸上摘了下来。乌勒质看清面具下那张脸之后,脑子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