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侥幸地躲过一击之后,不给来人做出反应的机会,飞起一脚直踹向他的下身要害。
黑衣人完全没料到清荷会武功,更没料到会遭此一击,立马疼得弯倒了腰。
清荷再接再厉,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对准他的头部用力砸去。
饶是武功再强的高手,在毫无防备地头、腹受创的情形下也会倒下。
虽然很“轻易”地损了他们中的一员,清荷却也被惊吓得不轻。快速地离开“凶案现场”,再次退到一个足够粗的大树旁躲起来。抬起颤抖的手摸着自己的脖子,摸到的竟是满手的汗水。
好险!
若不是刚才那一声呼喝,她也不会回头,自然也躲不开那一刀,那么现在的自己早成为一具身首异处的尸体了。
不过,刚才是谁在提醒自己呢?
清荷偷偷地从树后探出头,看着仍与其他四人酣斗的逐风。
会是他吗?他是救自己吗?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
清荷还未摸清头绪,逐风已把早就遍体鳞伤的四人给制服住了。另一旁昏迷的黑衣人,也在同一刻转醒,正提着大刀转到了清荷的背后。而清荷的整个思绪还处于一种迷离的状态,完全没有意识到背后的危险。
“啊!”
一声惨呼终于使她发觉后面有人,急忙回头,发现是刚才昏迷的黑衣人,而此时他的右手腕处插着一根树枝,他的大刀却丢在了一边。
清荷还为来及思考,逐风便飞跃至前,快速点了黑衣人的穴,好使他与其他已成木头的同伙为伴。
接到清荷疑惑的眼神,却不给她发问的机会,逐风便拎起她施展轻功跃至马上,加鞭催马,快速地离开了事发现场。
骑马不止又奔了多远,直到落日的余晖染红了整个山林,逐风才停了下来。
一停下来,逐风便寻来一大堆干树枝,等把火点燃,他才坐下,从身上掏出一个白瓷药瓶,也只到此时,清荷才发现他左臂上的血迹。
他竟受伤了?他难道不觉痛吗?
清荷有一下没一下地偷偷打量着他,心中有疑问也有好奇,还有一丝丝的尴尬。毕竟人家刚才救了自己的性命,还是在她将要偷偷溜走之际。清荷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自己本就与他是对立的两方,只是不知为何,现下面对受伤的他,还是觉得有些莫名的惭愧。
“呃,需要我帮忙吗?”
在逐风给伤口上好药准备包扎时,清荷很“慷慨”地提出帮忙的意愿。
逐风却没有回应她的好意,继续自行包扎,只是期间偶然抬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很复杂,清荷却很快想到“哀怨”二字。不过,清荷认为是自己的误解,若让他知晓自己这样想他,自己想必会被灭口吧。
清荷把下巴放在膝盖上,双手抱着两腿,眼睛直直地盯着火焰,与逐风赌气似的比着沉默。
直到,在肚子再次唱起空城计,切无任何果腹之物存在的情况下,清荷用打破心中的疑惑的方式来转移饥饿的感觉。
“你早就知道那些人不是真的强盗吧?”
逐风一根一根地往火里扔着树枝,却毫无回答的意图,只留清荷一旁唱独角戏。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何不早出手?”
逐风仍旧无动于衷,清荷忍不住提高嗓音,“喂,我在和你说话。”
这之前他话虽然总是说得没头没脑的,但清荷也能从中获取些信息。可现下,他就是一句也不说,这让清荷压抑多年的暴躁一下子被挑起来了,原先一直谨记在心的男女之防也抛之脑后,上前搬过他的肩膀,让他面对着自己。
“回答我!”
逐风怔怔地看着清荷恼怒的模样,在清荷认为他是睁着眼睡着时,他吐出一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可是你若早些出手的话,那些无辜的人也不至于损失那么多财物啊。”
逐风扳开她的手,重新盯着火堆,毫无波澜地道:“处于困境时,伸出援手的少,落井下石的多。”
清荷一愣,不知是他在联系自己的过往,还是另有所指。
“那、那你为何还要救我?”
逐风很明显没有回答她的打算,仍旧一根一根地往火里扔着树枝。
“是了是了,”没等到该有的解答,清荷便不耐烦地替他回答,“让我活着自然有让我活着的原因嘛,哼!”
清荷气闷地远离火堆,也远离他,省得让自己心中的火气越烧越旺。可当她无意地扫下逐风时,他整理袖口的动作,使得她突然当场僵住。
“那帮人……”
清荷直直地瞪着逐风,只说了三个字便没了下文,嘴唇却抖得厉害,一副受惊吓却又不愿意承认的表情。
突然,清荷上前抓住逐风的手臂,一副很急切的模样,却仍只说了三个字。
“那帮人……”
“如何?”
逐风淡淡地看着急切却欲言又止的清荷,语气也是无关紧要的淡漠。
在看到逐风随意的一个动作时,清荷的脑中突然蹦出那个黑衣人的袖口处,隐隐约约有个黑丝绣成的祥云图案。那是从边疆将士中选拔出的探子才会有的标记,为防突发意外后,无法确定他们的身份而专门设计的。因图案绣得特别细小,且又是黑线绣成,一般情况下很难被发现。当时若不是黑衣人挥刀的手腕贴着她的面部而过,她也不会注意到;而且,若不是看到逐风整理袖口的动作,她也不会想起。
只是原本刺探军情,进行偷袭的先遣将士,何以会出现在这里来攻击他们呢?
而清荷首先想到的,便是逐风的身份被人得知了,因此这些人便是来斩草除根的。
“那帮人,是针对你的吧?”
清荷的口气很不确定,但是心里却希望是肯定的。因为,若不是针对他的话,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