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刚刚岂不是得罪了当今皇帝了?”莺儿哇哇大叫起来。
“姑娘,不是我说你!”灵儿叹息道,“你惹祸的速度还真是快呢!上次不知怎么的,和当今最为神秘的唐公子杠上了,这次,居然又和当今的圣上对上了!真不知下次,你又会惹上谁呢!”
“是呀!”莺儿接过话道,“上次惹上唐公子,姑娘的下半生就这样被卖了;这次惹上皇帝,会不会把命也玩没了?”
“呵!莺儿,承你吉言,说不定,这次我真的会把命给玩丢掉呢!”我苦笑道,抬头看向远处,白茫茫的山丘上,点缀着几簇红,在寒风中,摇摆着身姿,显得是那么无助。
“姑娘为何这么说?难道姑娘……”灵儿担心地问道。
“想不想听一个故事,一个在宫中被示为禁忌的故事?”淡淡地道。不等她们回答什么,自顾自地道:
“当今皇帝姓杨名名丞东,是先皇的第二个儿子。十八岁那年因前太子重病死去,而被立为太子,四年后即位,改年号为孝元元年,立当时的太子妃为皇后,同时那年,贾府里的元春也进宫,成为婕姨。当时朝政混乱,有一群人欲谋朝篡位,且势力磅大,同时,朝中也有一群力挺皇帝的人,因而,皇帝才能在三年的时间里平息朝乱。”
“但在孝元三年,皇帝忽然废后,接着便传出废后先逝。”
“呵!姑娘,这是什么故事嘛,这个只要是本朝的人,都知道啊!”灵儿撇撇嘴。
不理会灵儿,接着道:“传说中,皇上在未即位前,与当时的太子妃琴瑟好和,是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眷侣。废后姓温名娇。人如其名,温文娇美,虽然是个孤女,却很受先皇及当今太后的喜爱,在成为皇后后,也是个人人称道的国母。但一切却在孝元三年的那场宫斗中,全都没有了。丈夫不信任她,婆婆讨厌她,宫里的其他妃子算计她,更被人陷害要毒害皇帝,因而圣颜一怒,便废了她,不久之后,便病死在了冷宫里。”
见灵儿、莺儿都不语,一脸兴致地听着,我又接着道:“其实,温娇并不是生病而死,而是被人下了毒,且是很多种毒,每种毒之间相互牵制,相互影响,那毒,就连当今毒圣与医圣连手都无法解除。温娇死去时,已有四个月的身孕。”
“其实温娇并没有毒害过皇帝,她是当今医圣最喜爱的徒弟,会使毒,但更会救人!有人便利用了温娇识毒,便设计陷害了她。她曾向皇帝说过,请皇帝相信她永远不会毒害他,但在盛怒下的皇帝听不进去她的话,一纸便将她丢到了冷宫。在皇宫里永远都个最为冷血的地方,失势的温娇没有人照顾她,没有人保护她,她在宫外的朋友听说她被废后,便急忙进营救,可还是迟了,在进入冷宫当天晚上,便遇害了。”
“医圣知道爱徒被害后,便将温娇接去了孤雾山,想方设法地救她,还一度将她冰封了五年,但还是无回天之术。五年后,温娇正式去逝,被医圣埋在了孤雾山,并没有埋进皇家祖陵。”
“也就是说,皇后死时,并没有见过皇帝?”莺儿问道。
“是的。他曾想要去孤雾山打扫温娇的坟,但卜圣在山脚设下了奇门循甲,他始终不能进入孤雾山。”
“他不是不信任温娇么?那为何还去看她?温娇会死,都是他害的,他还有脸去看她!”灵儿愤愤地道。
“我想,他后来定是知道自己错怪温娇了吧!否则,他也不用一直把后位空着,更不会将温娇以前住过的地方设为皇宫的禁地,而自己却在午夜之时,偷偷地跑去怀念吧!他其实也算是个情种,只是,他的情在大风大浪前,经不住考验。”
“这样啊!”灵儿点点头,忽而又抬头问道,“姑娘,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这些事,就连那些说书的,也不曾说过!”
“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们,我是毒圣的徒弟。”我向她们笑了笑,“这些事,是毒圣告诉我的。”其实是我选秀回来后,硬是逼毒圣将为何医圣不准孤雾山的弟子不能入后宫的原因说给我听的。
“你……你是毒圣的徒弟?”莺儿指着我叫道,“你是什么时候拜的师?为何我们一直都不知道?”
“约莫是在六岁吧!”我大概地说道,“我是晚上拜的师,那时,你们还未来薛府呢。一直以来,毒圣都是晚上来找我,教我毒术。”
“哦,难怪姑娘那么爱在白天睡觉,而且是无论在哪里都能睡着的那种。原来晚上一直在活动!”灵儿很时明了地点点头。
“那这个故事同姑娘的命有什么联系呢?”莺儿难得“聪明”了一次。
看向远方,无力地笑道:“也不知是命运的玩笑还是什么,师傅告诉我,温娇长得与我很相像,小的时候还不怎么像,但在长大后,与温娇几乎是一模一样,只要认识温娇的人第一眼看到我时,都会觉得我简直是温娇的孪生妹妹。”
“所以,你是怕皇帝会假借情在你的身上,然后将你宣进宫中?”灵儿一语道出要害。
“是的。前几次我也有见过皇帝,但他从未将我的面目认清过。今天他突然出现,我怕……怕以后的日子可能不好过了!”苦笑着,轻轻地道,“我想,我现在该做好随时流浪天涯的准备了。”
“姑娘若准备与皇帝做斗,是得做好这个准备。”莺儿同意地点点头。
“为何要亡命?若他想让你进宫,你就进宫啊,又没什么大不了的!”灵儿满不在乎地道,“皇宫里也很好的,至少会有很多好吃的!”
看来,灵儿还真是了解我爱吃的毛病呢!“你真笨啊!若姑娘有心进宫,那还用得着在选秀时动手脚以落选么?”莺儿白了灵儿一眼道,“皇宫有什么好的,我就没见着哪里好!一个到外充满斗争的地方,时时得防着他人陷害的地方,哪有外面自由自在?就算那里面有上好的美食,哪有尝尽天下间各地风味来得爽?”
“姑娘若走了,那这里的一切怎么办?薛家的产业谁来打理,滋味居又交给谁?”灵儿争执道。
“这……”
“薛家的产业当然是交给薛家的人……我现在只不过是代管罢了。至于滋味居”我淡淡地道,然后看向灵儿,“灵儿,既然你喜欢着阿忠,阿忠又是这京城人,你是不可能随我一起离开这里的。那滋味居,就作为你的嫁妆,送给你吧!”
“姑娘!”灵儿顿时红了眼,眼泪在眼睛里转着,“我不要什么嫁妆,我不要姑娘离开!”
很想说,天下间没有不散的席,眼看这朝里的三派斗争,说不定,哪天新的宫斗就开始了!我怎么可能自己跳进那个水涡里呢?同时,这边关不宁,随时都会打战,到时,可能就没有这份宁静了!但看着灵儿那红红的眼,我把话都吞了回去,改口道:“灵儿,我并没有说过要离开啊!刚刚所说的,只是一个最坏的打算……我们并不知道皇帝会怎么做。反正事情若不走到绝路时,我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尽量少出门,连灵儿、莺儿出门时,都带上的面具,穿上了男装。同时,皇帝并没有什么行动,日子还算过得安稳。只是,那正月十五,在不知不觉中,就这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