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来的?”原来毒圣悠然地坐在桌旁,如同看猴子一般的眼神盯着我。
“来了好一会儿了,你一个人靠着那门干嘛,难道那里有金子吸引了你么?”毒圣边说边拿起香菱拿来的糕点,放进了嘴里,“嗯,不错!不错!这是哪家商铺的糕点?回头我也去买些来吃!”
低低说了声“俗”,但转眼便想到了整他的法子,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托着头,看着那盘里的糕点一块一块地减少,慢慢地说,“这糕点可不是在外面买的,这是香菱姐姐做的!怎么样,味道是不是很好?”
“嗯,嗯,当然当然啦!”毒圣边回答边吃着,直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已有三天没吃过东西了。
“那是当然不错啦!因为这糕点可是加过特料的!”见毒圣好奇地听着我的下文,我先是站了起来,慢步移到一边,浅笑着说,“刚刚你让蓝鸟给我送信来时,正好这糕点放在桌上,蓝鸟好奇这是什么味道,便尝了尝,吃饱后,顺便在那糕点上留下了一点脚印才离去的。”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般的人,可能反应不大,但对于一个洁癖很严重的人来讲,简直是要了他的命!很不幸,毒圣便是后者。
只见毒圣听完话,脸都黑了,接着开始大吐特吐,甚至还用内力将自己刚刚吃下去的糕点全都吐了出来!接着便猛喝我放在一旁的凉白开。我看他吐得那么辛苦,心里也过意不去,便自动地为他倒水递给他。结果,我的凉白开被他浪费完了,同时,我的屋里也充满了异味入脏物。我叹了口气,看着这满屋狼藉,这算不算是我自作自受?
毒圣漱过口,两眼里全是怒气,骂道:“死丫头,活长了是不?连你师傅你也敢戏弄!”
“呵呵!”我陪笑道,“师傅,您别生气嘛!刚刚我还没来得及说,您就已经开始吃啦!再说啦,吃一块还是吃,吃两块还是吃,您又吃得那么happy,我当然不好意思打断您了嘛!”看毒圣的脸更黑了,大约有出手教训我之势,我赶紧补救道,“师傅,我后来也告诉你真相了啊,再说了,您看看您,将我的屋子弄得惨不忍睹,异味熏鼻,也算是扯平啦,您就不要生气啦!”
“还叫告诉真相!你看看这盘糕点,都被我吃完了,你才说出来!”毒圣的咬着牙说,连额间的筋脉都跳了出来,看来真的是很生气,“你屋子变成这样,是你自己活该!谁让你要捉弄你师傅的!”毒圣说到这里时,明显语气舒缓了许多,看来,他对我屋子里现在的状况很满意,大手一挥,“今晚的事就暂且不和你计较了,若再有下次,我就让你来试试我新研制的‘百蝶穿花’!”
‘百蝶穿花’是什么?想问清楚,但依现在的情形看来,不是时间,若问了,根据以往的经验,他定会让我亲自试试的!算了,我还是不拿我的生命来冒险啦,想来那东西,定是什么剧毒吧!
“师傅,您今晚来有什么事?快点说完快点走,我还要清理房间呢!”闻着这股异味真是难受,害得我都想吐了!可奇怪的是,毒圣闻着就没有什么反应,难道真的是自己弄的,闻着便很习惯?
“你没有看我给你的信?”毒圣问,我直摇头,刚刚一大群人在这里,我哪有时间去看什么信啊!“我今晚来只是想给你说,你不用担心你选秀的事,为师已经替你铺好路了,本来想让你连头选的过不了,就被送回来!但又觉得这样不大好,必定连头选的过不了是很丢人的,好歹也是我毒圣的徒弟,行情哪能这么差啊!所以啊,在你二选的时候,才会被刷下来!”
我一听,心里直不爽,选秀一共才两道程序,若第二道再不被刷下来,便要见到皇帝,封品级了!按我的说,头选就被送回来,是最好的!算了,这样也好,二选才被选掉总比头选掉的好,免得到时回来后,薛夫人又有话说了!可转念一想,人家都是铺路高升,我呢却是想方设法找后退路,便“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毒圣不解地看着我。
“没什么!”我赶紧摇头,忽又想起那晚的事,“师傅,前几天您不是让一位穿白衣服的人来通知我,这事早就办好了么?”
“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毒圣疑惑起来,“我明明是今天才回的京,且一回来便到你这里来了,在这之前,我没有让谁来给你传过口信啊!”
“不可能啊!”我也疑惑了,难道那人是骗我的,可他又说了是受师傅所托来找我的啊,“师傅,你仔细想想啦!那人穿着一身上好料子的白衣,长得祸国殃民,一身流氓气,说话也是不正经的。”
“哦,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人来!”毒圣若有所思,“这件事,我是让你二师兄去找你大师兄帮忙的。况且,我也是前几天才收到的消息,若果真有人来通知你,且爱穿白衣,那人就定是你二师兄了!”
什么!二师兄!我什么时候多了个二师兄!那当年与我有过节的师兄又是几师兄?“师傅!我倒底有几个师兄弟!”真真可笑,拜师都快近十年了,居然还不知道自己有几位师兄弟!
“呵呵,不多不多!我的徒弟只有三个,你就是最小的那个!”毒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能他也发现,这么久了,我居然还不知道我有几个师兄也算是他的过错吧!没办法,每次他见到我的时候,都是说其他的事,谁会想着要问他有几个徒弟啊!“至于你师伯师叔的徒弟也不是很多,加起来就那么十来个吧!”
“哦,这样啊!那当年与我有过节的师兄是大师兄还是二师兄?”实在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好让我以后见到他时也有个心理准备,必定师傅可是说过,他要报当年的仇的。“还有啊,两位师兄的身份是什么啊,听起来,似乎都是些不简单的人物呢!”
“这个啊,这个你以后自己去问他们吧!”毒圣开始打哈哈了,“丫头,你师傅我为了来找你,连晚饭都还没吃呢!”
想起刚刚他吃糕点的那个样,也知道他很累啦,只是没想到他回京的第一件事便是来找我,真的很让人感动。唉,刚才我还捉弄他,真不应该!“既然师傅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说什么,我也要孝敬一下师傅才说得过去!”
“唉,就算你不提出来,我也不会让你进宫去的。当初他们已经让孤雾山的弟子冤死在了皇宫,因面大师兄便作了规定,孤雾山的弟子可以入朝为官,但却不能入后宫。”毒圣一脸凝重,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我也听呆了,听他的话里,似乎孤雾山的弟子与皇宫很有渊源,而且他说不能入后宫,难道当年有女弟子死在了后宫之中?
“你又发什么呆呢?不是说要孝敬我么?我现在肚子都开叫了,你还不快去找点东西来祭拜我的五脏庙!”毒圣轻敲了一下我的头,一脸慈祥。
“知道了啦!您若再敲,我定会变笨的!”我揉揉头,跳了开来,“今晚我心情很好,就亲手做点小菜来孝敬师傅吧!”
“你会做饭菜?”毒圣一脸不信,“看看你的手,一点也不像是会做这些事的人!你不不要哄我了!”
笑话,我怎么不会做饭,当初我工作时,只要有时间,便自己做饭吃,虽然我做得没有那些大厨好吃,但却很有家的风味!“您就看我的吧!”我得意地扬扬脸,“跟我来!”
“怎么样?”看着厨房里的小桌上摆着的四菜一汤,我骄傲地问道,“这个是咖喱酱排骨,这个是香爆肉丝,这上是怪味茄子,这个是麻婆豆腐,这是紫菜蛋花汤。虽然这是我这一世第一次做饭给他人吃,但应该还不差劲吧!”
“嗯,做是做出来了,但不知味道如何?且让我来尝尝!若不好吃,哼哼!”毒圣脸都快笑成一团了,但嘴上却一点也不饶人,拿起筷子夹了快排骨,放进嘴里,边吃边点头,然后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边吃边说,“嗯,不错不错,虽然没有外面的餐馆里的好吃,却有种家的味道!如同当年你师娘给我做的饭一般!”
“师娘?我还有个师娘!”我兴奋起来了,这才发现,我对他的了解太少了!“师傅,我可不可以同你回去啊,我想见见师娘啦!”确切地说,我想看看是哪个女人居然有勇气同这怪老头儿在一起。
“你师娘过世了!”师傅不以为意的说,但我却看见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伤心。
我知道,我提起他的伤心事了!他眼里一闪的伤心,也刺痛了我的眼,也许,师娘便是他心中那道痛吧!“师傅,对不起!”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低声说着这一句话。
“没事啦!反正她都去了这么多年了,我不也是过来了么?”师傅挥挥手,似乎一点也不介意。
可他越是这样,我就越能感觉出他内心的伤痛,也许他现在变成怪人,很有可能是一种变象的自我麻痹,让自己不要触及或想起伤心事吧!“师傅,以后有机会,我多多做饭给你吃可好?”看他吃得那么香,心里一软,便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你这是在同情我么?”毒圣一下子拉下了脸,放下了碗筷,冷声问道。
“我……”看着他的眼里似乎充满怒火,我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没有,没有,我只是想孝敬师傅而已!”
毒圣一听,猛地起身,说了句“我走了”便消失在夜色里。我看着黑黑的夜空,说了声:“怪老头就是怪老头!”便开始收拾碗筷,想起回房后还得先收拾房间里的脏物才能睡觉,又不自觉地大声骂道:“老毒物,下次再让我遇到你,我定要拔光你的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