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将来的事谁说得清!不过,我没有办法拒绝他的最后的要求,只好点头答应。薛常富拉着我的手满意地笑笑,闭上了眼睛,声音慢慢地变轻了:“我这一生既没有过多大的建树,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算走也走得安心了。可我这一走,薛家的担子将由谁来接着挑下去?仲伯无心经商,只爱游历,你娘也没有经商的天份,蟠儿……唉!”
我也知道薛蟠并不成才,这也是薛常富心中的痛处!看着他眉头紧锁,我很心疼,可我却那么无能为力,眼睛一酸,轻吸一口气,轻轻地说:“爹,你不要担心啦!不是还有蝌哥哥么,依我看,蝌哥哥思维活跃,做事也细心,待人处事也是张弛有度。爹爹应该还记得上次蝌哥哥帮您算帐照理铺子的事吧,他做得很好啊!”
“蝌儿?”薛常富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半响后,忽然睁开眼睛,紧紧抓着我的手,急声道,“宝丫头,爹知道你很聪慧,若你是男儿,我真的很放心把薛家的担子交给你!不过,宝丫头,你一定要答应爹,协助你哥哥照理好薛家,若必要时,你亦可以取而代之,控制整个商铺,不要让薛家的百年基业毁掉!”
“呵!”我很是吃惊,没想到薛常富还有这个打算!但我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不将薛家的商业交给薛蝌。我想问,但看得出他不想说这件事,只好问道:“我一弱女子怎么能担起如此重任?爹,您还是让……”
“我的儿!你不要担心,爹已帮你安排好了,薛家所有商铺里,我都安排有监控人,必要时,你去找他们,他们便会帮你的!我也相信,薛家的产业有你的手里会更上一层楼,只可惜……”薛常福说到这里时,已气喘不成声,“我看不到那一天了……”声音渐渐缓了下去,到后来便没声了……
在薛常福去逝的第二个月后,黄金莺来到了我的身边。她是被人拐骗,卖到薛府,可巧那日我到前院,看见前院站了十来个新进的丫头,又见薛夫人的陪房于浅家的媳妇和李管家的媳妇正在那里分配丫头。我心里一动,便上前要了那些丫头的名字,果见黄金莺的名字在里面。
“李妈妈、于妈妈!”我指着黄金莺的名字对她们说道:“我想要这个来做我的贴身丫头!”
“这个……”她们两个相视一望,然后陪笑着说:“二姑娘!您的丫头得由夫人亲自挑选!若姑娘要她,只管和夫人去要!夫人同意了以后,我们便把人送来您的院子来!”
我心中那股火“轰”地就串了上来,薛夫人在薛常福死后的第二天,便以守孝为由,让我停学三年,然后便让李管家的请了一个嬷嬷来教我学女红,又找了琴棋书画的老师来对我进行一对一的教学。课程安排得满满的,让我回想起当年上高中时,一天24小时便有16小时在学习!最可恨的是,薛夫人还朝七晚九地来查看我的功课!害得我没有一点自我的时间!虽然我知道这古代的闺阁女子都得学这个,但当初薛常福曾答应我,若我不愿学习这些,便可作罢的。但没想到薛夫人在热孝期间,便对我实施了全新“政策”!后来,我才慢慢地知道,薛夫人有心让我学这些是为了想让我他日有资格去参加选秀!
“呵!没想到我在这薛家的地位连想要一个丫环都不能!倘若我今天并不要丫环,你们不也是把这些丫头分配到了其它难堪的位置上去了或是私下里把她们做为你们的丫头或是再被你们拿去卖一次么?怎么,也没见你们去向谁请示啊!单单到了我这里,就得向人请示了?怎么,我是吃人的猛虎么,还是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地方,要个人还得经过三堂会审!”我冷冷地看着她们渐渐变色的脸,虽然我一直生活在内院,但由于田七可以常回家的关系和二门三门的下人很熟,便知道了许多的小道消息,也才真正了解到他们那些狗仗人势的人是如何横行霸道的。“今日不管怎样,这丫头我是要定了,你们若想到夫人那里理论,只管去!只是有些事情,你们得想清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其实,我的手里并没有她们的什么把拼,但常言道虚虚实实,若她们心中有鬼,便不再会阻碍我了。所以,我在赌!然后我转头看着那十来个女子,却不知道谁是黄金莺,只好大声说:“黄金莺,跟我走吧!”
“姑娘!”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声音里有着几分胆怯,我寻声找去,只见发出声音的女子,大约十来岁,身穿普通的灰色麻布衣服,简单地挽着个发髻,脸蛋圆圆的,娇憨婉转,特别是那双眼,灵气十足。“姑娘可以再要一个丫环么,我不想同艾灵姐姐分开!”
艾灵?红楼梦里似乎并没有这个人物啊!“艾灵!”黄金莺的人品我可以相信,因为红楼梦的莺儿对薛宝钗是绝对的忠心!所以,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让她待在我的身边。
在黄金莺的推动下,出来一个同莺儿一们装扮的女孩,亦是十来岁左右,爪子脸,但眼睛却不是很大,五官端正,却不是很美,只能说长得很清秀却又很耐看。再见她眼神清明,好似一个不知世道的儿童。
“李妈妈、于妈妈!”我浅笑着,将手里的名单交给于浅家的媳妇,用很温柔的声音说,“这两个人我可以带走了么?”
“可以!当然可以!姑娘想带几个人都可以!”两人一脸陪笑,但语气却不再是轻视,反而有些擅音。
“那夫人那里,你们将怎么解释?”继续笑着,眼神却看向那淡蓝色的天空,今天天气很好,空气也很新鲜,虽是夏天,那太阳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可恶了!
“姑娘请放心!若夫人问起,我们便说是我们见姑娘院中的丫头太少了,便派了两个丫头过去打杂!”声音近似讨好。
“好!”给她们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便转身离去。回院的路上,田七的那个高兴劲儿,我敢说,就连见那她那苏大哥时也没那么兴奋过!
“小姐!你好厉害!居然三言两语便把那两个管家婆给难住了!她们平时啊,老是仗着是管家,便作威作福,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今天看见她们吃瘪,心里就直爽!”田七边走边拉着我的手,但由于她的身高比我高很多,便成了她一路拖着我走了。
“对呀对呀!”莺儿也来插话了,“姑娘真的好厉害哦!刚刚姑娘还没有来时,她们正在训我们呢,而且她们好凶哦!”我眨着眼看着她,很喜欢她说话时,眼睛一亮一亮地。
“嗯,嗯!姑娘知道她们是怎么训我们的么?”艾灵也掺了脚,跑到我们的前面,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们,学着于浅家的媳妇的声音说道,“你们几个给我听好了,我们薛家可是这金陵里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你们能进薛家可算是你们的福气!所以,你们到了薛家,就得遵守我们薛家的家规,不能给薛家丢脸!还有,等一会儿,你们被分到哪里去,就得完完全全地服从,不能有任何异议!要认认真真、兢兢业业地服侍好主子……”
看着她们玩得不亦乐乎,我就知道,我又捡了两个活宝了!本来一个田七已够难缠了,现在又多了两个,还好,还好,再过一年,田七就得出去了!
当晚,薛夫人照例来视察,却没有对我挑丫头的事说什么,仿佛并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于是,我的小院里开始了热闹的生活。虽然每天还是得上那些枯燥的课,但在我“不懈努力”之下,所以有的课程老师都对我这个学生绝望了。但又怕他们到薛夫人那里去告状,亦讨厌薛夫人再想一些其它的法子来逼我学这些,便采用了一些小“方法”让那些古董老师教莺儿和艾灵,继续学我那无味的课程。
同时,我也开始让莺儿和艾灵学习一些武功,并教她们一些现代的东西,把她们培养成我的心腹姐妹。田七虽然在我身边的时间很长,但考虑到她快要嫁人了,便不想再把她拉入我以后的生活中,只希望她能开开心心地过完一生。所以,我要求莺儿与灵儿不能把我们之间的秘密告诉她。她们不明原因我为何会功夫,也不明为何我要她们学功夫,也不明为何田七可以不学也不知道这件事,但我并不细细说明,只一笑而过,同时叮啫她们要保密。
第二年秋天时,田七走了,哦,不对,应该说是和她的情哥哥私奔了!记得田七离开金陵的那天是傍晚,我偷偷到城外的十里亭去送他们。看着有情人成眷属,我很高兴;可想着田七从此将与我各分两地,也许我们将在也没机会见面,心里又隐着一阵难过。我想折柳送别,却发现柳树上早已没有了叶子;我想为她唱一首离歌,却发现怎么也开不了口;我想给他们我最深的祝福,却没办法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于是,我用最俗的方法表达我的千万种情绪……送给她三千金。
第三年冬天时,薛家商铺三十家中,已有十家开始亏损。薛夫人并不懂得如何打理商铺,因而在薛蟠十五岁时,便商行交给他来打理,并让从旁张德辉协助。可惜,薛蟠并没有全心全意地管理,只把那商铺当作是提款的银行,今天五百两,明天三百两,虽然商铺的生意不错,但却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而我也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接管商铺。毕竟,我并不善于经营商,况且薛家是皇商,得和官场上的人密切联系,这就得打点官路。可我又不能看着薛家商铺这样下去,所以,我想了个法儿。因我的翠竹轩在后院的最后处,墙外便是东街。况且围墙并不是很高,就算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只须要一个凳子便可翻墙随意进出。当初薛常福曾为我安排了一批助手。于是,我便拿出秘密基地里的钱,让他们把薛家亏空的商铺收购,注册在我方清的名下,待日后我离去时,还是得交由薛家的人来管。将以前的帐册交给我,然后对商铺进行一翻改建,再重新开张。这样,商铺便是一般的商铺,且我并没有什么野心,只想着保存薛家现有的商铺,因而,不再须要过分地与官场上的人接触。由于薛家的商铺涉及的范围比较广,在我权衡一翻之后,决定将商铺的范围缩小,主要经营典当与餐馆。
在经过我一翻改革之后,现在的薛家商铺,哦,不对,应该说是我的商铺,引入现代管理机制,商铺在我接管商铺的第二年里,走上了正常的轨道,打响了名号。同时,我开始培养我的人才资源网络,莺儿统管当铺的所有事务,莺儿以下,又设下一管理人员;灵儿则统管餐馆的所有事务。再一年,薛家原有的商铺,我已接管了二十家。同时,因薛家的状况可谓是一日不如一日。薛蟠见商铺在自己的手里一家一家地减少,约莫心里也是过不去了,便把这余下的十家商铺分了三家给薛蝌去经营。薛夫人见薛蟠将商铺分以他人,心里很是不愿,可毕竟的自己的儿子不会管理,让薛家一日不如一日,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这薛蝌不是省油的灯,他接过商铺后也进行了一翻改革,在他接管商铺的第二个月里便开始扭亏为盈。我便让我的人从薛蝌的商铺里退出来,让他自去发展。
五年便这样很快过去了,毒圣的书我已看完,我的秘密基地里也种满了我拖人从各地里找来的一些草药,那些花草几乎全是毒圣书上所描写的,但美中不足之处,我只找到了书说所说的草药的一部分。可惜毕竟我是半路出家,并且几乎算是无师自学,因而毒圣给我的书,我看是全看了,但能明了的只不过八分而已。但对于我这种万事只求七分好的人来讲,已是很知足了。反而对于那几本武功密集,我倒是学得十全十美。特别是再秘密基地里种花时找到一把全身红红的剑时,对于那剑术武得更是如鱼得水。那剑锋很好,可谓是销铁如泥;再看剑身在夜里泛着清冷的红光,舞动时又如同火光流起;剑鞘上嵌有祖母绿,并有一些雕花,很精致。我不知道它的名字是什么,但我能肯定这剑定是薛家的那位剑客留下来的!所以,我叫它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