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浩浩荡荡地行进了。
东月国三百三十六年,这一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大军以一种迫切的速度行进着。而在前线,匈奴已经打到了嘉护关。因为地势奇限,所以匈奴迟迟没有攻打下来。
最近几年,匈奴先可汗立盟约,献良马,一副要和东月和平共处的姿态,这些都让东月放松了警惕,撤回了守卫边疆的大将,这才给了匈奴以可乘之机。原本以为匈奴后继者懦弱,翻不起大浪,只是没有想到却出现耶律齐这个意外。
马车中,行进在途中的公西明月一边分析着暗阁送来有关耶律齐的资料,一边考虑着对付匈奴的计划。尽管他们的主要目标是南明,只是前提是必须打退匈奴的侵略,否则只会是镜中花,水中水,空自欢喜,无端误国情。
而在一边端正坐着的祁墨淡淡地望着公西明月凝神静思的样子,眸中却闪过不易察觉的波动。“阿月,有什么难题吗?”
公西明月从一大堆资料中抬起头来,微微摇摇头,却又点点头。“墨师兄,你对耶律齐了解吗?”公西明月突然想听听墨师兄的想法,虽然他不知道墨师兄是怎么做到的,只是公西明月知道,这世间就没有墨师兄不知道的事情。
“不太了解,不过师兄我可以给讲一个我听到有关他的故事。”
听到明月的问题,祁墨知道明月有一些困惑。“耶律齐小时候是很受宠的。只是八岁的时候,突然被他的哥哥耶律鲁污陷给父汗的新宠妃下毒。他被关压审问,如果属实就要被射杀。当时他的母亲哭着向大汗求情,而他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的父汗,眸中无悲无喜,无怨不怒。后来,他的父汗就把他放了,也疏远了他。”
公西明月听着云里雾里,这些在资料中他都看到了。耶律齐擅于韬光养晦,内心强大而阴暗,只是他还是无法分析出这个神秘的耶律齐到底有什么才能。他在短时间攻占三个城池的原因是什么。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怠,他需要全面了解耶律齐这个人。
祁墨看到公西明月眼中的疑惑,不紧不慢地道,“阿月可知道一个常理,爱护一个人不是给他最好的一切,宠他到无法无天,而是让他一无所有,受所有人的嘲笑。”
公西明月听出祁墨话中的意思,心神一动,“墨师兄,你是说匈奴老可汗原本想传位的就是这个耶律齐。”
祁墨点点头,露出赞赏一笑,“接着说!”
“那么说这次攻打东月并不是突然兴起,而是他们父子两个商量好的,老可汗对东月的屈服和耶律齐的突然夺位,这一切只是为了迷惑东月。其实他们早就计划好了,目的就是侵略东月土地?”
公西明月接着道,只是越说公西明月的心越凉,他低估了这次匈奴的进犯,他以为匈奴只是凭一时士气而来攻打东月,没有想到这场战争是匈奴蓄谋已久的结果,这么多年的精心准备,军力物力的储备,新可汗御驾亲征,这一切都让公西明月感到深深忧虑。
看到公西明月陷入自己的沉思中,祁墨淡淡坐在一边不去打扰他,他相信阿月一定会有办法的,而他要做的就是在适当的时候点醒他。这也就是他陪明月一起去战场的原因之一,战争并不是阿月想的那么简单。
而在远方正在僵持的嘉护关,耶律齐率领大军驻扎在嘉护关前面的小镇中。已经攻打了七天了,却还是内心攻打下来,耶律齐在帐中望着桌案上的地图微微皱眉。
他一双浓眉紧紧皱起,挺直的鼻梁微微勾着,鼻子下是轻轻抿起的薄唇。全身上下透出一种唯我独尊的霸气和一种来自地狱的阴暗。
“大汗,小人达慕统求见!”帐外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请求声,虽然急却又带着几分胆怯。
“进来!”耶律齐从地图面前抬起头来,瞥了一眼进入帐中的达慕统,又回到地图上,“说!”
声音似乎来自地狱,那么冷那么厉。
“大,大汗,东月派了五十万大军来,来边关了!”达慕统被耶律齐的声音一吓身体不禁有些哆嗦,话也说不流利了。
耶律齐听到这个消息,眉头一皱。从地图上移开视线,五十万,据他所知,这可是东月全国的兵力,这个东月到底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