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饮以琴痴的离去和公西明月最后的吐血而结束。但是在众人心中留下的始终是那不假思索吟的那无数诗,以及那一抹出尘的身影。
清月阁中,公西明月再一次来到自己的房阁。想到今日的酒觞,不由无奈,难道他在无意间得罪了这个玉无尘,不过如此?是啊,他也不过如此,已经那样了还在死撑。
又想到前几日才问的心止吉凶的事情,不禁笑了,一切随缘,不必改变,难道今日的酒是自己该受的吗?真是可笑!也许心止亦有算错的时候。他的命运吉凶又何时需要外人来预测,公西明月不禁一笑。
清月阁外,听到公西明月吐血消息的祁墨在仆人的带领下走到公西明月的阁门前,正欲进去,却被眼前的人挡住了去路。
公西玉落熬好药正要给月儿端去,却正好碰到了月儿的师兄,祁墨。
公西玉落眸中闪过一丝不快。不知为何,想到他与月儿相处了八年,且月儿对他的感情,公西玉落心中仿佛有一根刺般。
“月儿睡了,不方便见你。”公西玉落冷冷道。
祁墨淡淡望向阁中亮着的灯,又望了一眼公西玉落手中的药碗,眸中始终淡淡,“这是给阿月的药,告诉阿月,如果他再喝酒,就直接去阎王那里讨药吧!”说完,祁墨瞥了一眼清月阁,淡然离去了。
公西明月明月在床榻上听到祁墨的声音,不由心中一喜,只是听到他的话不由苦笑。看来师兄是生气了,都说出让他见阎王的话了,看来不是一般的气。今日却是他逞强了,他总不能让哥哥为难吧!
公西玉落走到阁中,望着一脸失意的公西明月,不禁有些苦涩,想必月儿听到刚刚祁墨的话了吧!看来祁墨在月儿的心中也是有分量的。
公西玉落把药放在公西明月床边,温柔道,“月儿,这是祁墨给你的药。”见公西明月接过瓶中的药丸,公西玉落不禁出声问道,“月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吐血。”
公西明月望着哥哥紧张的样子,安慰一笑,“哥哥,没事的,只是小时候练功时留下的后遗症,不能喝酒,喝过药就没事了。不用担心,月儿也是大夫,也会治好自己的。”呵呵,只是他比较懒而已,不想去练药。
公西玉落凝望公西明月调皮的样子,不由想到了月儿小的时候,月儿每日缠着他,虽然总是捉弄他,总会惹事生非,可是月儿是那样的依赖他。如今,月儿一点点,却越来越缺少儿时对他的依赖,而他越来越渴望月儿对他的依赖。月儿,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公西明月见到哥哥一直盯着他看,眸中流露不一般的神情,不由怔怔,哥哥……
“哥哥,你怎么了?”
公西玉落回神,强扯一抹微笑,“没事,哥哥没事,时间不早了,月儿喝过药早点睡吧,哥哥不打扰你了。”
说完,公西玉落快步走出阁房。
公西明月望着哥哥快步慌乱的背影,心中有些淡淡地疑惑,哥哥这些日子越来越奇怪了,看不透。
公西玉落快步走出清月阁后,一路用轻功狂飞,到达了他后园的竹园中,抽出腰中软剑,顿时剑舞叶飞,竹林发出萧萧声。
公西玉落越舞越快,竹林的竹子亦被削去一大片。
终于,公西玉落停下了。
公西明月望着天际无尽的夜空,心中的纠结迟迟无解。
“月儿,为什么你是我的亲弟弟,天下之大,竟然找不到和你执手的借口,呵,哥哥爱上了自己的亲弟弟,难道非让我成魔?即使成魔,我也甘之如贻。”公西玉落不由低声而语,眸中盛满挣扎。
只是月儿知道他的感情时又会如何看他呢?他又如何会忍心拉月儿进入地狱呢?难道真的像心止所说的那样舍吗?哈哈,想他堂堂书院的大公子,暗阁的少主,却也得不到他想要的,难道这便是天意吗?只是就算是天,他也得给我爬下,他想要的,又岂回惧怕。
倏而,练剑声又如飞般想起。
竹林外,在寒风中的公西明月呆呆地立着,任风吹着单薄的衣衫,心空空的。
任他想了哥哥无数个奇怪的理由,却没有想到却是这一个。他的哥哥竟然爱上了他。一直宠他,疼他的哥哥竟然爱上了他。乱伦?断袖?公西明月想仰天长笑,又想俯地痛哭,只是他什么也没有做,仅仅是呆呆地站在夜风中,任思绪飘飞。
那是他的亲生哥哥呀!哥哥,你让月儿以后如何面对你,又如何面对爹娘。
这场错恋又是谁的错呢?
风有些寒寒地吹着,吹皱一池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