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们都聚集在天下第一书院的西门口,整装待发。
天下第一书院背靠郁台山,山虽不高,但是树林密布,鸟兽云集,正是打猎的好地方,如此,才有了狩猎这一规距的历届相传。
此次狩猎共约有一半学子参加,但是重头戏却在天地班和玄黄班的对抗上,也是所有学子关注的焦点,而这届的天地班和玄黄班哪个更加厉害成为普通班学子讨论的话题。
这时,天地班的学子和玄黄班的学子已骑于马上,列队而排。各个学子身穿各自独有特色的猎服,英姿飒爽,洵美且武。
领队的岳昭岳将军环顾了一圈,看着学子们的风范,满意地点点头,正欲出发,只是却未看到公西明月和荣景的身影,不由疑惑问道,“公西明月和荣景因何未到?”
学子们都一片沉默。祁墨闻言,鸢色眸中闪过一片疑虑。
姬苍澜听到岳昭突兀的问话,轻捋发丝,露出奇怪的笑容,“该不会昨晚在辛劳吧!毕竟这个秋明月美的像个女子,这两人共处一室……”姬苍澜邪魅出声,神情仿若亲眼所见一般。
祁墨望向姬苍澜,鸢色眸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沉。
冷寒初继续维持着一贯的嬉笑,燕齐冷冷一笑,不屑的撇撇嘴。
其他学子面无他色。
岳昭瞥了姬苍澜一眼,冷冷道“等一株香时间,如果再不来,我们就走!”
书墨居中。
公西明月舒服地睁开双眼,只是突然感觉有一个重重的东西压着他。公西明月倏而惊醒,只见荣景正紧紧地抱着他,睡得正酣。
什么情况?公西明月有些风中凌乱。正欲一脚踹下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却见荣景的眼睛倏而张开,随即俊朗一笑,
“呵呵,明月,早上好。”说着荣景翻身起床,披衣整衣,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眨眼间便已飘然立于公西明月眼前。
公西明月望着荣景,想到刚才的的场景,有些尴尬,又有些一丝怒气,“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呵呵,只是借你床一用,我可不想睡在地上。”说着,荣景挑眉,指向已经塌下一角的另一张床,不甚在意地道,“再说,你我都是男子,有什么好介意的。”
公西明月望着荣景毫无歉意样子,无语中,又能怪谁,总不能承认他是女子吧!真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本以为燃上了他特制的安神香,他可以放心睡觉了,却没有想到这也使他处于深眠,连对方上了他的床都没有察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呵呵,是呀!只是我一个人睡习惯了,一下子不适应而已。”公西明月心中的一丝怒气化为乌有,淡淡一笑。接着转身下床,绕过屏风穿衣。
片刻后,一身白色猎服的公西明月潇洒的走出来。
“走吧,狩猎时辰就到了!”公西明月望向亦一身猎服的荣景淡淡道。
荣景瞥向公西明月,一身猎服的他却又是另一种样子,既不是书堂上的飘逸潇洒,亦非昨晚那娇态的绝美,一身利落的装束更加衬出那种说不出的俊美身姿。“呵呵,走吧!”
公西明月压下心中的不自在,与荣景相伴而行。旁边的荣景在明月转身时眸中掠过一抹耐人寻味的光芒。
书院西门口,一株香快到各个学子渐渐等得有些不耐烦。只是岳昭在一边冷冷的望着,他们不敢随意议论。
终于,在香即将燃尽的时候,他们望到了公西明月的身影。
公西明月和荣景赶到聚集地时,只见各个学子齐唰唰地望向他们,公西明月不禁有些尴尬。
岳昭冷冷望向他们“你们为何迟到?”
公西明月歉意地拜向岳昭,欲言又止,要他说什么?说昨晚自作孽睡过了头,他怎么说出口。荣景也在一边,默默不语,轻轻瞥向公西明月,一副“你来负责”的样子。
岳昭看到公西明月这样一副样子,对于姬苍澜刚刚的话,不由信了几分。脸色一冷“今日念你们是初犯,这次就不计较了,下不为例。”说完,岳昭扬鞭打马而去。
其他学子怪异地看了公西明月和荣景一眼,亦追随而去。
公西明月望着其他学子那怪怪地眼神面露不解,望向荣景,荣景却冲他痞痞一笑,已然翻身上马,“快走吧!”说着策马而去。
祁墨在远处看着公西明月和荣景的互动,鸢色眸中一片深色,转身而去。
公西明月亦翻身上马,只是还不待出发,迎面一抹红色映入眼帘,
“呵呵,小家伙,不知昨夜休息的好吗?真想不到你好这一口,要不要考虑一下本公子呢?绝对让你满意!”说着姬苍澜妩媚地冲公西明月飘着媚眼。
公西明月听到姬苍澜的话,后知后觉的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和荣景?怪不得刚刚学子们的眼神那么怪异,除了这个变态男子他想不出会有第二个人会如此歪曲事实。
公西明月牙咬地紧紧地,怒极反笑,“多谢关心,我-很-好!”说完公西明月策马绝尘而去。
姬苍澜望着公西明月的背影,诡异一笑。
不到半个时辰,学子们已经来到了树林。
岳昭环顾大家,“各位学子,我在此地等大家归来,时间为两个时辰,以猎物多为胜,学子们出发吧!”
各个学子各自散开,策马执弓而走。
燕齐赶上古空风,眉毛一挑,“一起?”
古空风呵呵一笑,“好啊,”说着古空风靠近燕齐的马,神秘一笑,“燕齐,你看这个秋明月真的短袖之癖?”
燕齐表情古怪,“谁知道?长的像个女人似的,谁会去关注他的怪癖!”
说着燕齐左手执弓,右手拉弦,嗖地一声箭如飞般刺入一只羊身上,燕齐笑着向古空风炫耀,
“呵呵,承让,虽然如今你是我的同门,我可是不会让你!”
古空风亦回之一笑,“走着瞧!”
树林中,公西明月亦执箭背弓向树林深处走去,刚走几步便一眼望见了那一身白色猎服的濯濯身影。
“墨师兄?!”公西明月望着祁墨那一泓温柔的眸子,所有的不快都如阳光下的积雪,一去不复返了。
“阿月,一起走吧!”祁墨策马向公西明月缓缓走来,颀长的身影如玉树一般,让人舒服。
“好!”公西明月点点头,侧马与祁墨并肩而行。
“墨师兄,还记得我们在天迥山上打猎的日子吗?我每次都抢在你射箭的几秒前先一步射掉你看中的猎物,但是最后都把它们扔给你让你来烧饭。呵呵,墨师兄,我当时一定让你很无奈吧!”
公西明月想起在山中的日子,不由呵呵而笑,那段时间是他最任性也最惬意的日子了,但是无论怎么欺负祁墨,祁墨都会无限的包容,从不动怒。
祁墨想到那时的公西明月也不由莞尔一笑,鸢色眸中淡出一丝暖意,倏而又转为平静,山中的日子,怕是再不能了吧!
“阿月呢?阿月在书院怎么改名为秋明月呢?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你是山长的公子吗?”
公西明月一怔,转而了悟,以祁墨的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是公西书华的儿子呢!“墨师兄,你猜出来了,是的,我只是不想人认为我搞特殊罢了。”
说着,他们渐渐走进树林深处,未消的晨雾在林间缓缓流动,周围的景色,人影有些模糊。
树林中,几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穿梭在林间,渐渐向公西明月他们靠近。
不远处,姬苍澜静静地望着公西明月和祁墨的身影露出一抹冷冷的笑意。他冲远处的黑衣人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公西明月和祁墨信步由缰,突然公西明月眼睛一亮,在不远处正有一只糜鹿在飞快奔跑,公西明月飞快搭弓,箭破空般应声而去。
公西明月冲祁墨自信一笑,转头间,糜鹿中箭倒在地上。
祁墨回之一笑,这个阿月!
公西明月翻身下马,快步走向前面,抓起糜鹿,正欲往回,却把突然神情一变,他把糜鹿一扔,运用轻功飞快地向祁墨奔去,“师兄,小心后面!”说着猛地把祁墨击下马背。
只是转瞬间,公西明月却感到一股强劲的风呼啸而来,等到已然感觉那逼人的力道,已然来不及躲闪,脑中只是闪过声东击西,他本以为暗箭的目标是祁墨,却没有想到他们的最终目标是却是让他分神,呵,关心则乱。
祁墨听到叫声,向后望去,一只箭直直地向他射来,紧接着却被公西明月击下马背。
祁墨鸢色眸中划过一片莫测的深意,不动声色地观望。
“墨师兄”
祁墨听到叫声,转过头来却见到了此生最后悔莫及的场景。
一只箭破空般向公西明月呼啸而去,带着十成空力的威力,而公西明月正挽弓向他微微而笑,已然无法全身而退。
祁墨突然觉得心像撕裂了一角,手指紧紧地攥住手掌。“阿月,不!”
公西明月听到祁墨的叫声却来不及反应,感到背后一痛,一口血不由自主地吐出口中。
“阿月!”祁墨翻身下马,奔向明月,手中的箭异常灵活,从不同方向飞速转换,箭无虚发,转眼间便听到一个个黑衣人惨叫的声音。
“月”祁墨扶起快要倒地的明月,给公西明月服下一粒丹药,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后悔与悲痛。
公西明月轻扯嘴角,“墨师兄,我没事,”说着又一口血吐出来。
祁墨望着公西明月背后稍稍偏心口一寸的利箭,那不断流血的伤口,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脸上现出了丝丝怒气,只差那么一点,那么一点,他也无能为力了。“阿月,我们赶快回去,你的伤口我要马上处理。”
公西明月听到此,原本失血过多有些昏迷的身子微微一震,治伤,绝对不行,他的伤口在胸部,一旦治伤女子身份必然泄露,想到父亲的嘱托,任何人,任何人,不由紧紧地咬住舌根强打起精神。“墨师兄,我不能回去,我不想爹娘担心,再说我也没事,这点伤我自己可以处理。”
祁墨听着公西明月逞强的话,鸢色眸中一片怒色,“不行,阿月,什么事情都可以由你,就此时不行。你的伤口不能拖了”说着祁墨小心地抱起明月,尽量避开有伤口的地方,轻轻策马而去。
在迷糊间,公西明月有些昏昏沉沉地想,一定不要祁墨帮自己治伤,一定要想办法,一定要,在心中奋战中,公西明月陷入了昏迷。
……
林中,姬苍澜冷冷地望着跪地的黑衣人,声音冰冷,“说,怎么回事?怎么会射中公西明月?”
“回门主,我们奉您的命令暗中射杀祁墨,可是却被公西明月所救,我们的人也被公西明月射杀。只是除我们外林中还隐藏另一批人,他们的目标只是公西明月。公西明月因为救祁墨所以遭到敌人暗箭。”
“一群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你何用!”
姬苍澜阴鸷一笑,黑衣人心口处已然诡异地插着一把刀。黑衣人的表情还停留在恐怖的震惊中。
竟然让他的猎物受伤,该死。无论是谁,伤害他看中的东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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