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来,流水飞花,溅溅越越。
三美聚于一处,探讨的却不是不是诗画书意,琴声茶道这类风雅的事,而是,咳咳,而是如何——
“很好,青衣已经同意帮我们了。江彻,你怎么看?”
“呃,看什么?”被问的人目露茫然。
若水月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是说对于青衣所提之事,你怎么看?”
江彻呆了呆,终于反应过来:“哦……很好啊。”谁知道他刚才说了什么。
若水月嘴角缓缓勾起,扯出一抹诡异的微笑,直盯着人浑身发麻:“很好。既然你说了,自然也是极好的。如今,这便定下来了吧。青衣公子劳烦你安排了。”
“好。预祝我们首次同台献艺成功。”那人很是轻快的接过话茬。
“成功。”
两个人一唱一和,很快做出了决定。
“等等,我……我们?”一旁呆愣的人终于清醒了。“我们什么?”
若水月笑得很是得意,“当然。自然是我们。”
青衣在一旁凉凉的插嘴:“是啊,江兄,不用羡慕了,此番便不是青衣一人了。江兄也是可以出一份力的。”
江彻难得的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够用,呆在原地。
“水月”温柔的声音响在若水月的耳边“江兄,这莫不是欢喜的疯了?”
若水月嗤之以鼻,“是啊是啊,他是真的欢喜,欢喜的都已经疯了。”
青衣特妖孽的轻笑一声:“如此,就这么定了。”
“甚好。”
两个人一拍即合。
于是,三人的登台就这样敲定。
……
“快来快看,听说了么,据说今天的书改成了大戏。”
“哦?是么?”
“果真是这样当真是期待。”
“恩,甚是稀罕,甚是稀罕啊。”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啊!”
“是啊,听说还是青衣公子亲自登台啊。”
“那可是大事情。青衣公子不是只说书么?”
一群又一群人兴致勃勃的谈论,而后迫不及待的挤入茶馆。
“若水月,我想我们还是”
“不上台?”若水月主动将江彻未说完的话补充完整,不过音调却是逐渐升高的,最后的几个字还不经意的往上挑了挑。
“不是,自然不是”江彻的面部僵硬了一下,似乎说出那样的话很难开口“可是,我们就算是上台,也是不如那人的影响力大。况且水月,你想想你是千金之躯,怎么能够抛头露面呢?”江彻咽咽唾沫,干巴巴的解释,试图让若水月放弃。
“我知道啊”若水月脸色一瞬变得笑眯眯的,江彻看着浑身发毛,直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若只是这些的话,你大可不比担忧。”若水月伸出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第一,你江彻公子好歹也是美人一个,要知道有多少怀春闺阁少女等着看你呢!所以影响力什么的大可不搁置一边,你江彻江公子可不就是一块儿活招牌么?”
江彻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嗓子干的生疼,该死的,这个丫头是逮到门口的那出不肯松手了。天知道,他可是真的不曾与那群人有过交流啊,当真是冤枉啊冤枉。
若水月才不会管江彻的汹涌澎湃,继续掰开手指:“第二,关于我的容貌若是被人认出,这你也大可放心。”说着不知从哪里扯出一堆描描画画的女儿家的物事,一双眼睛亮的出奇“我可以装扮啊。”
江彻无语的抽搐嘴角,一时间很是怀疑,这丫头如今这么欢快的答应上台,莫不是对这劳什子换装有兴趣吧?
“第三,关于影响力之类的,反正没有人能够认出我。所以,我决定了”豪情万丈的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握住,说出来的话却有让江彻昏厥的冲动“所以,我们才更要多上几场。京师的大大小小的酒馆茶馆都要上台表演。”抬起下巴,一副展望未来的模样。
江彻脸色一阵白一阵青,青白交替。
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眼前的这出就叫!
什么叫做嘴贱,这就叫!
如今,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将时间倒回到前几刻,而后将自己那张乱说的嘴狠狠封住。
开玩笑,上台还不算,还各个酒馆茶馆的转转,被人发现了还了得?
他可是声名远扬的老大啊,什么是老大,那就是站着不干,勾勾手就有人过来做事的,在关键的时刻异常骚包华丽的出来救场的!恩,就像是昨天一样。
可是,若是被下面的几个人看见他们亲爱的老大竟然上台,那还了得?单说老二那个没下线的,若是看到,岂不是都会笑到吐血!
江彻很想吼一句,若水月,你还是丞相府的小姐,如何能够抛头露面,大庭广众之下当什么戏子。但是看看人一脸兴奋的模样,只好无奈的闭上嘴,说了又怎么样,这丫头定是不在意的。
“安心,我们只管背戏词便可,其他的事情,青衣自然会安排妥当的。”
若水月感觉适可为止就行,也不能过分。
“若小姐,江公子,我家公子说一切都准备好了,如今正在偏房等着二位呢!”一个仆从打扮的人走到两人跟前。
若水月点点头,扯上江彻就走。
“两位可算是来了,青衣还以为两位后悔了,不肯上台呢?”说着还一脸深意的看向江彻,似乎认为江彻定不会答应。
江彻目无表情的看向青衣,整个人散发着不爽阴郁的气息。可是偏偏有一些不怕死的人往上撞。青衣公子不怕死的敢在这个时候拔这人的毛。
若水月皱皱眉。她打趣江彻是一回事,但是亲眼看见别人挑衅江彻,又是另一回事。上前几步,就要说话。哪知此时的江彻伸出手挡住若水月靠近青衣的脚步。顺势止住,若水月看向江彻,江彻却不看她,而是看向青衣,忽然轻笑一声:“既是答应了,水月,我是定会上台的。”
“只是水月你注意仪态,不要让人看笑话。”
一旁的青衣听到这句话不由的抖了抖,心说这若水月当初满街追你的时候,你怎么就不知道让她注意仪态呢?还有不让她过来,你拽着人的袖子,就是注意仪态么?
青衣眸色深幽的盯着江彻拦住若水月的那只手。
一旁的若水月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觉得场子有些僵了。她其实是知道的,知道江彻不论何事都会相助于自己,上台之类的,完全是玩笑的话,却哪里知道这人竟会当真。张张嘴看向江彻,她想说,只是玩闹而已。但是看到人满脸的认真,心中百般滋味,一句极其简单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竟是一句也说不出。
若水月这样想,江彻哪里能够不知?其实正是因为知晓,因为清楚,他才没有拒绝,至于为什么如此这般的不情愿,又是另一回事。
忽然耳边一热,清凉的声音传入耳畔:“月儿,你要我上台可以,不过总该泡上几杯好茶,才算求人之道。”
若水月仍然陷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察觉到称呼的变化,只是抬头看向江彻,一双眸子水雾迷蒙,江彻也看向她,眸色清清浅浅。
“我以为你不会答应的。”只剩下两个人,青衣语带笑意的问向江彻。
“青衣公子莫是忘了,彻与公子可是同路中人。”江彻双手环胸,语带双关的道。
青衣听到这句话,眼眸一深,闪过一抹厉色。
江彻不置可否的扯扯嘴角,“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想出这么一个破烂招数。”
“哼,你以为呢?若水月心心念念那人十几年,哪里是我们能够相比的?关于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江彻手爆出青筋。是,他早就清楚,从在那里看见若水月的第一眼起就明白,那样的人心里装了一个人,他也知道若水月定不会做一些无聊之极的事情,什么喜欢,什么心系情牵,什么非卿不嫁,都是人们的误解,就算是一开始真的有,估计也是为了那个人。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人是她的哥哥……
“那又如何?”江彻勾勾唇,额发滑落遮住眸色。时局动荡,我又能陪她多久?
青衣看向江彻,唇扯出一抹奇异的微笑,“我以为我们本可以成金玉之交。”
江彻扯扯嘴角,是的,一切前提是原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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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的亲看的乱。在这里解释:若水月从冰城归来——答应助贵妃登后位——遇到了少年时代的玩伴——求助几人前去帮助哥哥。
现在是最后一个阶段,有点儿拖拉,小鞭子挥起,作者小样儿滚快点~
亲们海涵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