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爷让你”
若水月挥挥手,“我知道。”
抬头看看不远处的百叶情馆。
百叶,顾名思义,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衣。
可是,不得不说,主人倒是个妙人。偏偏取名百叶,还偏偏要沾身。
若水月看着看着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京师最大的小倌馆,里面的小倌个个全是可以让人一掷千金的主。
不客气的说一句,在京师有时不得已可以得罪权贵,但绝不可以得罪百叶情馆里的人。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因为这百叶情馆还是各地消息的聚集地。
百叶馆的幕后老板,清源,更是绝色中的绝色。
按说,像姜国这样一个连女子及笈都要蒙纱的国家,清馆这样一个地方应该无人问津的,却没想到,百叶馆在上层之间也是火热。
说不清是龙阳之好,短袖之癖,还是竟然名声广扬。
若水月跳下白马,用手捋捋白马的毛,白马微眯着眼睛,还不时用脖子主动蹭蹭那只摸得自己很是舒服的手。
白马还不停为自己的撒娇找着无数的理由。
唔,若水月这个主人就是合它心意。
就连摸摸头,捋捋毛,都不是一般的舒服。
汗,其实你是主动凑过去的吧?
于是,当人迎接她的时候,便看到这么一场景:
若水月无意识的摸着小白。小白一脸幸福相的讨好的陶醉的看着自家主人。
“若姑娘。”来人疑惑的问了这么一句话,说不清是要确定些个什么。
若水月原地不动,转了个头,看着来人,头轻轻点点,算是回答。
来人低低身子,一手微弯做出邀请进入的模样,“公子已经等了姑娘多时了。”
若水月颔首,自觉走进。走了没几步,想到什么的,停下身子,歪过脑袋看向小白。
小白还沉浸在无良主人难得一见的温柔之中,没想到主人当真无良,说走就走,一时呆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自己无良的主人,等着其良心发现。
当然没有让它失望,无良主人终于扭过头看着自己。
小白扭扭屁股刚要抗议,没想到,若水月看着小白,而后对一旁的人说道:“这是我的马,客气一些。”而后果断不客气的对着小白摸摸鼻子,极其没良心的丢下小白,自己飘走了。
若水月挑开纱帘,一时间像是误入了另一处空间。
就像是从凄凄的风雨中,走进了暖春,枝头挂着一簇簇花,万般好颜色,夺目的耀眼。
欢歌缦舞,丝竹凝语。
美人轻扭腰枝,摆出各种诱惑。
莺莺燕燕之中,一人笑得最是得意。
白裳玉冠,丰神容姿,俊美隽逸。
嘴角挑起一抹笑容。却不是如沐春风,而带着三分轻佻四分风流,剩下的几分在看见来人后全部隐在深幽的眸子里。
看见了人,若水月不急着进入,里面的人也不催她,两个人极有默契的各干各的事,连个招呼都不打。
若水月双手环胸倚在后面的柱子上,勾起嘴角,饶有兴味的看着那个被里面莺燕红绿众星捧月一样的围着中间的人。
里面的人嘴角弯的更欢了,还得意忘形的唤来一美人取来竖琴。
那人勾起妖孽般张扬的大笑。而后单手执起竖琴,以一种极其风骚卖弄的姿势弹了起来,另一手托起下颚,也是一副兴味盎然的看着一屋子美人的各种反应。
两个人用同样的笑容看着一屋子的颜色,直直看着脸皮练得甚厚的各位头牌个个羞红了脸,以袖遮脸,可是又舍得眼前养眼的两个美人,一男一女,一坐一倚,风华绝世,于是又不胜娇羞的偷偷从袖中缝隙处偷看二人。
这下满屋子美人,屋里屋外的或清雅或妖孽,一群人眼睛不停地在两个人的身上乱转,却不知是谁在赏谁了。
里面的人玩也玩够了,挥挥手,一群子美人虽是意犹未尽,可想必也是十分了解那人的性子,当下极有眼力劲儿退下。
“怎么样?”若水月挑挑眉,看着那个十分没形象的四仰八爬的妖孽。
“还是你了解我。”那人撇撇嘴,似乎是对她这么说话很有意见。
若水月见那人撇嘴,嘴角勾起来,“怎么,不满意?”
那人似乎对这样的人绝望了,有气无力的勾勾嘴,勉强挤出个笑,“你就不能问点其它的事么?就不能对其它的事情提提兴趣么?”
“比如?”若水月挑挑眉。
“比如说你看见这么玉树临风风神俊逸仪貌不凡风流潇洒的人就不产生那么点子……”
“什么?”若水月无辜的回望。
许是这样无辜的表情击败了那人,人抽抽嘴角,努力抑制住自己朝天翻白眼的冲动。
你丫的就是一拌猪吃虎的,腹黑阴险你若水月认第二,怕是第一还没有生出来吧?
怨念很是深重,嘀咕出了声音。
若水月好笑的摇摇头,煞有介事的嘟囔着,“什么啊,有一个人就敢称第一。”
不过嘟囔的声音太小了,那人看见她的嘴角动了动,认为是在抱怨,也就没有当一回事。
闲侃够了,若水月正正脸色,“那个人到底怎么样?”
绕来绕去还是这句话。人无趣的撇撇嘴,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问道,“哪个人?”
若水月扑哧一声乐了,要不是早就知道这人是个什么性子,她恐怕就被眼前这人的小模样骗到了。
不过,毕竟是早知道嘛!能和若水月相交甚欢的人,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哪里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