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不太好,更正!是非常之不好。
像是映衬他如火的怒气般,那头耀眼的红发竖得老高,眉眼间迸射出汹汹大火,锐利无比的眸光灼灼的定位在怀中那个不停抽泣的“女子”身上。
“相公啊!!你不要不要人家呀,人家是真的真的好爱你,如果人家有什么错你告诉人家,人家一定改,呜呜呜呜呜呜……人家知道你还在气人家那晚不肯依你的事……”
封笑湖的嘴角抽了两抽。
哪晚?
“人家……人家……”“女子”“怯生生”的抬眸,泪眼汪汪,含情脉脉的凝视着前方:“相公,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如果你不喜欢人家来找你,那人家现在就走,以后……以后再也不来打搅你……呜呜呜呜呜呜……人家好伤心,好难过呜呜呜呜呜呜……”
封笑湖的嘴角不停不停的抽。
抽啊抽啊抽!
“呜呜呜呜呜呜……我的孩儿啊,可怜你一出生就没了父亲的关怀,但……”她再次抬起水眸,深情的对封笑湖说:“相公,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人家不怪你,怪只怪自己过于痴情,将来我们的宝贝出生,即使没有父亲的疼爱,我也一定不会让人欺负他的……呜呜呜呜呜呜……”
哭得声嘶力竭,涕泪纵横。
“嘶……”
眼泪鼻涕通通往封笑湖那件丝制白衫上抹。
“相公……呜呜呜呜呜呜……如果这是你要的,我……呜呜呜呜呜呜……我祝你……幸福……”
终于完了?九音掏掏耳屎,如果是按以往公孙免安排的剧情,接下来他会“哭泣”着冲向大门,就在离门槛只有三厘米的时候,他会“柔弱”的晕倒。
九音为自己竖起大拇指,跟着公孙免混了这么多年,她果然不是混假的,剧情跟她想的一模一样!!!
但她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站在门槛边的不是路人甲、也不是路人乙、更不是路人丙,而是她,姓九名音!
所以当九音得意的抬头想幸灾乐祸的再瞧瞧封笑湖那张黑得能媲美关公的俊脸时,那道原本死赖于封笑湖怀中的“纤细”“柔弱”的身影正气势汹汹地向她飞奔而来。
九音吃惊的瞪大眼,望着那张绝美的面孔离自己越来越近,想跑已来不及。
公孙免就这么当头给她罩下去,直接把人扑倒。
通过近距离的接触,九音才察觉到公孙免胸前那两“波涛”异常的硬!而下边那个大到能装下三个娃娃的“肚子”也软不到哪去。
九音被顶得难受,微微挣扎想从公孙免身下爬出,无奈那只罩于身上的“千年大八爪”抓得她紧紧的,死不松手。
公孙免精致的容颜离自己很近,就差那么几厘米就能贴在一块,而公孙免那双眼,正专注无比的凝视着她。
九音疑惑,为什么公孙免好看的凤眼中会带着丝丝愤怒?
四周乱成一团,封笑湖铁青着脸往这边走,并试图抓起趴在她身上的“女人”,九音看到封笑湖蹩了蹩眉。
一个“女人”,又是如此“纤细瘦弱”的“女子”怎么会这么重?
答案应该出自公孙免身上的“道具”。
也许是看不惯自家弟弟的粗鲁劲,封凝烟扭着封笑湖的耳朵,往一旁扯,并对还怔在地上的九音道:
“你先送这位姑娘去客房,我一会儿就到。”
九音了然的点点头,推了推身上的“八爪”,这次他倒是相当配合的从九音身上退下。
“重物”消失,九音狼狈的爬起身,大口的喘着粗气。
公孙免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身上,就这么一瞬不瞬,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九音想退后,但一双手却快人一步的揽紧她的腰,耳边传来公孙免专门用来博取同情的假哭: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发出的声音确实像在哭泣,但那表情却严肃冷静得骇人,九音缩了缩肩膀,想要挣开他的手,却是徒劳无功。
封凝烟的声音从远处飘来,轻轻柔柔的煞是好听,但这会儿九音却没了欣赏的心情。
“还不快把人带去客房?”
她在那头快要压制不住暴怒的封笑湖了。
九音起身,仔细瞧了瞧公孙免的眼,刚才那丝愤怒已然消失无踪。
公孙免对她挑挑眉,绽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九音暗暗吁口气,她家主子又变回来了。
接着,她退后,必恭必敬的对他行个礼,说道:
“请跟我来。”
清风拂面,天际蔚蓝,白云棉纱似的横过触目所及的天空,金色阳光在凉爽舒适的空气里形成一种刚好的温度。
树枝上的鸟儿唧唧喳喳的叫,与偶尔被微风吹落的榕树叶形成一幅幽静安详的山水画。
九音默默的走在前头,斜目瞄了瞄跟在自己后边,而一直没说话的公孙免。
她疑惑。
如果是从前,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公孙免的废话都会滔滔不绝如长江泛滥般连绵而出。
他是不是转性了?
还是跟在后头那人根本不是她家主子公孙免,而是谁谁谁假扮来的冒牌货?
察觉九音在看自己,公孙免对她回以一抹淡雅温柔的笑。
圈圈涟漪在心头荡漾,九音被如此舒爽的笑容震慑住,一时竟如晴天霹雳般呆怔于原地。
待回过神,她慌张的大退三大步!
这人一定是谁谁谁假扮的!!!!
这人绝绝对对不是公孙免!!!
笑得如此温柔的人怎么可能是公孙免那头自恋到人神共愤,恶劣到无以复加的大头猪!!!
“怎么不走了,咱们不是要去客房吗?”
清爽的嗓音柔柔的传入九音的耳膜,她摸了摸“砰砰”直跳的心脏,点头应了声后,加快脚步的往客房走去。
并在心中暗暗默念:
天灵灵,地灵灵。
恶鬼退散!!
封府是这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府,而府里因为面积过大,客房一般建在离主厅较远的地方,其中小道又特别的多,九音他们费了好长的时间才到达目的地。
九音推开上好檀木所制的大门,这屋子虽有人定时的打扫,但里头那股扑面而来的闷气还是让九音轻咳了两声。
她退至门边,恭敬的道:
“还请‘小姐’早些歇息,小的先下去了。”
公孙免没理会她的说辞,抓起她的手便一同将她拉入内室。
他轻笑出声:
“阿音,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自家主子了?”
九音眸光闪了闪,失望的垂下头。
原来不是冒牌货……
“阿音?”公孙免又叫她,“见到主子要怎么做?”
复杂的思绪在九音的眼眸中一闪而逝,她小心翼翼的退后,当着公孙免的面下跪,必恭必敬的行了个磕头礼,道:
“主子。”
公孙免满意的点点头,对着九音命令道:
“抬起头来。”
九音依言照办,她方抬起小巧的下巴,即被人一把擒住,公孙免性感的薄唇随即覆盖上她的。
柔软的舌撬开贝齿,侵袭而入。
九音后知后觉的想要将他推开,但越是挣扎,公孙免擒于九音下巴上的手就越是用力。
顷刻间,九音白皙的脖颈已被人掐出一片绯红。
她闭上眼,感受到公孙免正不停的加深这个吻,比封笑湖要灼热得多的气息喷上她的脸颊,可爱的小脸蓦的潮红一片,九音抬目,对上公孙免那双阴郁无比的眸子。
她放弃挣扎,如只垂死的兔子般一动不动。
公孙免眸中的狠厉一闪而逝,唇边噙着抹邪魅的笑。
这一吻,是他在她身上烙下的一个能令她永生难忘的印记。
他在惩罚她。
他要让她知道,下人就是下人,即使再努力也还是低人一等的下人。
有翅膀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