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冷夜漓厌恶的瞟了云妃一眼,转向奶娘“你说,皇后的刺伤是怎么来的?不得有半点虚假!”
“是,是皇后娘娘”奶娘话说一半,云妃眼巴巴的盯着,她把云妃与弱水各看了一眼,俯下身去“是皇后娘娘被云贵人刺伤!”
“你这个狗奴才,颠倒事非黑白!你收了她什么好处?”发了狂要冲过去打奶娘的云妃被冷夜漓命人按住。
“朕念你跟随朕多年,又为朕诞下龙子,凡事忍让三分。你竟一而再,再而三的诬陷皇后,扰乱后宫!罪不可恕,赐白绫一条!”
众人望着张牙舞爪,已近疯颠的云妃被几名太监给拖了出去。弱水以御医院呈上来的脉案,免了云妃一死,只以失心疯及红花之事将她打入冷宫。
当夜,弱水把御医院首宣了来。凤羽宫一间偏僻冷清的小屋,两支烛火,锦玉也被带了进来。
“娘娘!奴婢以后定会对娘娘忠心不二,不!奴婢不求还能伺候在娘娘身边,只求娘娘救奴婢的弟弟一命!”锦玉急切的跪求弱水。
“本宫为何要答应你的要求?”弱水抬起左手,优雅的欣赏无名指上那枚宝石戒指。
锦玉跪着向前挪了两下“娘娘不是说过一命抵一命的吗?奴婢向皇上招了云贵人用红花诬陷娘娘的事!”云妃本是要处死的,是她自己要留云妃一命打入冷宫的不是吗?
“本宫说的是拿你的命,去抵你弟弟的命!”弱水把视线从左手的戒指上移开,目光幽幽的看向锦玉。
“娘娘你,你好狠毒!”把她利用完了,要杀人灭口了,她死不足惜,悔恨的是连累了无辜的父亲兄弟惨死。
“你也不用再牵挂你弟弟,他早就和你的父亲哥哥从这个世上消失了!”弱水冰冷的声音,穿透了在场每个人的心。
“什么?”锦玉突然踉跄着站起身来,无力的睁大双眼“他们,他们都是你杀的对不对?”
“春兰秋月,把死药给她灌下去!”她眼睁睁看着锦玉被强摁住头,撬开嘴灌入乌黑的药汁,一行药汗顺着她因挣扎而扭曲的嘴角溢出,不一会儿,锦玉的身子轰然滑倒在地。
院首在近旁站着不敢直视这一幕,皇后娘娘这是在杀鸡给猴看,他要怎么才能明哲保身?
锦玉的尸体很快被拖了下去“本宫没当你是外人,所以也就不避忌了。有件事想顺便问问院首大人,云贵人早产怕是饮了酒煮的红花吧?这酒煮红花之人若不是深谙医道,即便懂得用酒煮,也把握不好这个份量,多了恐害胎儿性命,少了又未必能达到目的。是否,云贵人想以红花来陷害本宫,挂早产之名,行催产之实呢?”她说过,凡是伤害过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云妃锦玉是如此,院首亦如此,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请娘娘恕罪!”院首头皮发麻,手心发凉,慌忙跪下。此事,终究逃不过皇后娘娘的慧眼,他恐怕也难逃和锦玉一样的下场。
弱水经过他身边时停住“这个世上只有死人不会开口说话,院首大人以为呢?”说完,便走了。
宫外的乱葬岗,伸手不见五指。两个鬼影在尸堆里翻扒,片刻后,扛了具尸体向林子里跑去。那里有一人在等候着,见了这两人,马上迎过去帮忙将尸体搁在地上放平。锦玉眼前模糊出现了几个人影,待看清楚后,她想说话却发现喉咙烧灼发不出一点儿声来。
“女儿!好好听爹说!”那三个人中有一名年迈老者正是锦玉她爹“爹不知道你犯了什么事,但有位官爷将我们父子三人从永州县衙牢里放了出来,并给了我们八百两银子。消了原籍,给了我们一家四口新的户籍身份,从现在起,你是娟儿,我是你爹刘大全,你哥哥刘勇,弟弟刘武。我们现在要回北凉老家,你,从小就是个哑巴,记住了吗?”说着两行老泪淌了下来,他不敢多问,只要女儿能活着出宫就行。
锦玉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到了阴曹地府。四周一片漆黑,还没缓过神来,便听到这些。天亮后,锦玉靠在马车里,才想明白过来。皇后娘娘不仅救了她的家人,最后还放了她。虽然不能再开口说话了,可这恩德她会铭记一辈子的,她朝着皇宫的方向,拜了三拜。
翌日,御医院传来不小的骚动,院首陈伦学神农尝百草,误食不知名的毒草,救治无效,哑了。已经向皇上请旨辞官,冷夜漓命人核实后很快批复:准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