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领着因已经报仇雪恨而心情舒畅,笑容满面的东临澈打算打道回府,回去吃中午饭去。
“七王妃请留步。”
尚可心回头,面露疑惑:“三长老还有何吩咐?”
“这……这……”三长老的脸羞得通红,最后还是咬牙道:“七王妃先前说若是能找出遗失物,就将船舶模型奉上……此等珍物对我古吾族来说意义非凡,给七王爷当玩具实在是暴遣天物。”
尚可心觉得好笑至极。这帮老家伙是今日丢面子丢大发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了还是轮船模型的诱惑力竟大到了让他们连最后的一点尊严也不打算保留了。
尚可心微微一笑,点点头,从东临澈怀里拿过一架模型,状似要递交给大长老,几位长老赶紧的躬下腰身,伸出双手,打算以最神圣卑微的姿态去承接。
她的动作却停在了半空中又将模型收了回去,摇摇头,一脸的为难。
“本王妃思前想后觉得不妥。先前本王妃误会有贼人抢走了七王爷的玩具才说的那话,可是既然是场误会,长老只是代王爷暂为保管,就不能算是失窃物,本王妃若是将模型给了长老们,不是打长老们的嘴巴子吗?”然后手的方向一转又把它交给东临澈:“拿去摔着玩儿吧。”
东临澈听话的往地上一摔,按说本来挺坚固的模型,不知怎么就变得稀巴烂了。
东临澈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烂了……”
尚可心也有些瞠目结舌。相公啊呦喂,你也太听话了吧,我的模型……尽管尚可心有些肉疼,脸上却依然笑容依旧,不能丢了面子……
“你……你……混账的东西!”二长老怒急,竟然举高手作势要打东临澈。
尚可心的脸立马黑了,一把把东临澈拉到自己的身后,冷声道:“二长老这是何意,玩具是我家相公的,他想怎样就怎样,谁都没资格管。不要以为你们古吾族受了别人几句慧言美语,就不知道这天下姓什么了。以为世人就是你家的奴隶得对你们卑躬屈膝言听计从。别人敬重你们是以为你值得敬重,今日看来简直就是一见不如百闻,太令人失望了!”
二长老愤愤的放下手:“老夫知道七王妃伶牙俐齿,论口才老夫说不过你,老夫只是替世人教训这无知的小子,他毁的哪是一件玩具,是世人的福音,你知道这具模型对将来人类争霸水上有多么重大的意义吗?!”
东临澈战战兢兢地拉拉尚可心的衣袖,声音中带着软侬的哭音:“娘子,澈儿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尚可心以为二长老的凶恶表情吓着他了,赶紧轻言安慰道:“相公最乖了,是这老头儿自己便秘火气大,相公不用理他。”
东临澈吸了吸鼻子,咧嘴笑了开来,然后看向二长老,一脸不计前嫌的善良无害,道:“真可怜——”
二长老真真是有一种要撕碎了眼前二人的冲动。
这二长老性子冲动莽撞,一气之下做出什么不受控制的行为,尚可心倒可以理解,但是大长老,三长老站在一旁不加制止的变相纵容态度让她非常的气愤。
“代表世人?长老您有什么资格代表世人?您是这世人的什么人?拯救者?衣食父母?统领者?且~看谁不爽就打着为世人惩罚对方的幌子肆意行凶,那这世界岂不就乱了。您不是说为了世人吗,世人就在眼前,您问问是哪个想要打七王爷,拜托您出手的。”尚可心回过头儿,对着那些看热闹的大声问道:“你们刚刚是哪个想打七王爷来着?”
众人诺诺的不敢抬头,即不敢说“没有”得罪古吾族的长老,又不敢说“是自己”,他们又不傻,一个尚明伟,一个尚可心,这两个狂妄至极的人将七王爷捧在手心来,当成宝贝疙瘩一样护着,一个为了他上打权贵,一个为了他让古吾族的长老颜面尽失,这样危险的人物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谁敢惹。
尚可心回过头,嘲讽的看着三位长老:“几位长老想代表世人,也得看世人愿不愿意。一具模型而已,在你们看来是至高无上的宝物,在本王妃眼里连七王爷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只要我家相公高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早中晚三顿的供着他摔这种模型听响声玩儿。”说罢,抬手示意:“同志们,把七王爷的玩具亮出来,给几位长老见识一下。”
生后的家丁护卫立马扯了手中的黑布,将各式各样的模型高举起来。
看着三位长仿佛做梦一般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尚可心心里顿时升起一种报复的快感和一种成就感。能够以这么强劲的方式来捍卫她家相公的尊严,她觉得很幸福,于是放纵自己的虚荣心在胸中澎湃开来。
“别说这种东西本王妃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就算是世上绝一无二的宝物,我家相公喜欢,照样拿去当玩具!”
说罢,豪迈的一挥手,大领着“大军”雄赳赳气昂昂的打道回府了。
这下,再也没人敢上前拦一步了。
七王府里的这些家丁侍卫,开始的时候,虽然叫阵叫得响,心里难免还是有些怯意,毕竟对方是连各国皇上都要忌惮三分的古吾族长老。可是现在见他家王妃一番舌战下来,连手指头都没动根,对方就溃不成军了。他们心中那个自豪啊,那个骄傲啊,先前都是被流传的声望给吓怕了,原来,古吾族也不过如如此!
尚可心一队人马走到哪里,那里退避三舍。尚可心暗爽,今日之后,怕七王妃的智慧才得要完全盖过以前的污秽恶名了。没多久后,她就知道她想错了,传开来的不是什么“七王妃智慧无双,舌战古吾三长老”而是“恶毒女蜕变成毒舌刁妇”此等不怎么美妙的传说……
“王爷,奴婢做好桂花糕了,还热乎着呢。”荷香挎着食盒气喘吁吁地跑来,在大街中央,这便要打开食盒掏桂花糕。
尚可心嘴角抽了抽,能不能不要在大家意气风发的时候做这么不优雅的事。
“相公,外面风凉,灌肚子里会生病,咱回去再吃吧?”
东临澈抱着尚可心的胳膊撒娇的蹭来蹭去:“娘子,澈儿肚子好饿~”
那声“饿”喊得尚可心差点腿软了,心更是融化成了一片。什么优雅不优雅的全抛脑后了。提溜过食盒来,把盖子扔给荷香,亲自为东临澈吃,你一口,我一口的,只觉这桂花糕比平日里还香甜了几分。
皇宫忆怜院。唐涟涟手扶古琴,随意的拨弄着不成调的音符,眼神有些涣散,似是走了神。忽然,一丝清明拂过清眸。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像一个人静静。”
待宫女太监都跪安后,一个身著太监服的身影从房梁上落下。
“尤里叔叔,我周围可有不少的眼线,你冒险前来是有重要的事吧?”
被唤为尤里的男子抬起头,瘦小黝黑的脸上一双眸子却是精明犀利,若是尚可心在必回对此人存有印象,原来这人竟是当铺的老板。
“我们的计划得加快步伐,若是错过了这次天变,就又得等上二十年。还阳虽已经回到了我们手里,但是锁魂和通灵却还是毫无头绪,若是它们已经认主了就麻烦了。”尤里皱皱眉头有些担忧道。
“尤里叔叔怕不是为了单单说这几句话才来的吧。”唐涟涟着一身不染纤尘的白纱,转头之际,白玉的额坠轻轻颤动了几下,果真是美极。
尤里看着与二十年前那人一摸一样的容貌,心里突然浮现出不安的情绪。
“你不仅是我迪纳国的公主,还是我迪纳的圣女,万万不可像前圣女一样为了儿女私情毁了我迪纳仅存力量。若是,公主下不了手,尚可心,属下替你解决了。”
“不可!”唐涟涟急切的制止道。然后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平稳下情绪,又道:“她不过是当那只是普通的白玉簪子而已。你若真杀了她,才会使得他们往这处想,到头来岂不坏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