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的唇越来越苍白,也不再出声叫“水”了。探指到他鼻下一测,连呼吸都只剩一缕,似有似无,仿佛下一秒就会断了气去。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总不能看着他死在这里吧。颜瑾絮懊恼的在他身边坐下,头发已经被她抓的跟鸡窝似的。眼前有个人就要断气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吗?这明明不是沙漠,怎么就有个人要这般的渴死在这里呢?
对了,沙漠?
一个激灵,她的脑海中闪除了很久以前看过的一个讲述两人在沙漠遇难的小故事。那个醒着的人是用自己的血喂给同伴喝,才救下他的命的,那现在是不是可以套用一下下呢?
不过,这方法真的很亏血本啊,想她一个如花小女子,要给别人喝血。呜呜呜,主要是她实在是,非常的怕疼啊!
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眼看天色就要暗下来。她眼泪汪汪地拖过包包,取出小刀在手腕上比划了一下,一咬牙,割下去吧!
好痛,真的好痛,老娘舌头都差点咬破了。看着白皙的手腕渗出一颗颗血珠,俺不仅膀子疼,心也很疼啊。可是这伤口仿佛还是太浅了,血不能流出来,总不能挤着一滴一滴的喂他吧。呜呜呜,流着泪,她又一狠心,使劲一刀。
啊!这下血是流的畅快了,但下嘴唇也被她咬破了。都是为了这个祸害,老娘现在都血溅三尺了说。虽然很痛很委屈,但这血好珍贵的,赶紧把手腕凑到美男的嘴边,另外只手将他的嘴巴掰开,丫的,赶快喝一点,保住你的命,不然我不是白白牺牲了,呜呜呜。
热乎乎的血滴进他的嘴巴里,慢慢的,他仿佛有点感应了,喉咙一动一动,将嘴里的血全数咽了下去,喝进一些以后,他的脸色奇迹般的开始好转了,而他的唇,现在正主动贴合在颜瑾絮手腕上的伤口处,吸吮起来。
丫的,你是吸血鬼啊!颜瑾絮的伤口被他弄的很痛,刚想抬手将他的俊脸扇上一耳光,忽然手腕处传来的一阵剧痛让她失口大叫一声,身子一软跌在了面前横躺着的大号“枕头”上。顾不得享受身下的柔软,她将受伤的手闪电般收回来,伤口已经被他吸的有些红肿,割破的外皮可以看见鲜嫩的肉向外翻着,刚才的剧痛估计是那美男拿牙齿碰到了她的伤口吧。呜呜呜,真是恩将仇报啊,我割腕喂血给你,竟然还咬我,你是狗托生的吧。十分忿忿不平的扯下他的衣襟撕成一条一条,小心翼翼地将手腕伤口扎好,于是左右开工扇了那俊脸几个大嘴巴,扇丫的小受脸,敢咬我。唉,真累呀,手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扇了也不痛,等身体休息好了,再扇,扇的你那玉白凝脂的脸全是掌印子,哈哈哈哈。
在对美好未来的畅想中,颜瑾絮觉得自己的眼皮子还真是沉呐,扛不住了,扛不住了。。。于是身子一歪,倒在旁边睡着了。
脑袋很混很沉,吃力的张开双眼,冉珏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山洞里面,周身散了架似的疼痛。刚想支撑坐起,胸前一阵焖痛,手臂一软,重又跌回地上。他冷笑了一声,那些道士,可还真是急了迫了的要他的命啊,连最后伤他的短刀都浸过极厉害的圣水,只要伤了,随着时辰的演变,会越没越深,直到它全部没入的时候,便是他这样的道行,也会经脉具断,化为一滩血水。
哼,真是好狠的手段,这天下想要他的命的,多了去了,不过有这种手段的,也只有那一人而已。
可是现在竟然没死,他疑惑的摸摸自己的前胸,短刀已经不见了,伤口也包扎好了。被这种圣器所伤,他却能这么快醒转,再加上口中淡淡的血腥味,只有一个猜想,就是他喝了人类的血,而且是极阴之血,不然这么严重的伤,不修养个三五天是绝对醒不过来的。
顺着空中残留的一丝血腥味,他发现了躺在他身旁的颜瑾絮,那淡淡的血腥味正是从她的左手腕处传来的。生理本能的冲动让他不禁红了眼睛,腹中饥饿阵阵,那拥有极阴之血的女子就躺在他的面前,他恨不得一口就将她吞了去,这样不出几个时辰,他的伤就可以完全复原了。不过,这女子,为什么要给他喝她的血?
强压下已经嗜血的愿望,他吃力的直立起上半身,又将颜瑾絮受伤的手拉过来仔细看看,绑在手腕处的红色衣料渗出的血已经成了暗红色,这刀伤是小利器所致,他环绕四周,发现她丢在一旁的裁纸小刀。这女人,竟然割了自己的手腕喂自己血喝?那么之前的伤口,也是她包扎的吧。
冉珏不禁将目光挪到她的脸上,不算惊为天人的相貌,却独自透着一股灵气,让她的五官看起来清秀娟丽。不过那皮肤也是白的过分,脸上几乎都没有红晕,握在自己手中她的腕子也是没有温度的冰凉。寻常人类,体温是万万不会和他一样的,再体寒的人,在他握来,也绝对是有温度的,可是这女子,怎么这般冰凉?
再细细一打量,虽然有微弱的呼吸代表她还活着,可是她的唇,没有一丝血色,竟然,还透着一点乌青?中毒了?
冉珏提气在五脏六腑间运了一阵,感觉力气又回来了几分,于是将颜瑾絮扶起来,仔细检查,除了手腕上她自己的伤口以外,并没有受别的伤,那这毒是从何而来?
慢慢回想,刚才她喂他的时候,他也朦朦胧胧有点感觉,难道?赶紧拿起她受伤的手腕,扯掉绑在上面的红布,果然,伤口隐隐泛着青。
是他大意了,竟然在无意识的时候咬了她一口。若他是个常人就算了,可他是一条修了五千年的蛇精啊,这样咬一口,剧毒无比,若她不是纯阴之体,现在剩下的只怕是一具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