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首先我得知道,言家是什么来头,我为何成了慕容翰的未婚妻?
“管家请起,你过来一下。”我拉过管家,看了一下慕容翰,小声的问:“管家爷爷,我前几天脑子被撞了,很多事情不是很清楚,你告诉我,咱们家是做什么生意的?我干嘛要离家出走?我真的真的真的是慕容翰的未婚妻吗?”
管家爷爷恭敬的答道:“回答小姐,言氏是苏州,也是全国最大的玉石企业,至于小姐离家出走,是因为不想嫁给慕容老爷。可是你和慕容准姑爷是娃娃亲,老爷十分希望能和慕容姑爷结亲,扩展下生意往来……额,说漏嘴了。”管家爷爷连忙捂住嘴冷汗直流,不敢看我。
我暗笑,慕容翰啊慕容翰,纵使你有帅气脸孔,人家都还不愿嫁给你呢。
看爷爷这样子,我就知道两家联姻是为了生意往来。
“咳咳,管家爷爷,现在你是不是要接我回家了?”
“是是是,老爷可想念小姐了。”
“那我们回去吧!”
“等等。”慕容翰你来凑什么热闹。
“言管家,郁香与我自小便是有娃娃之亲,今日一见,晚生十分中意,希望这门亲事尽快定下来。晚生想到苏州离着秦淮也甚是遥远,既然郁香本就是我准娘子,倒不如先让她在我这住下来,即日起我就操办婚事。”慕容翰看我的时候明显有抹奸笑。
“好好好,这敢情好。”
“不行!”我愤怒的打断。
“这……小姐你认为?”管家爷爷脸上露出难看。
慕容翰私底下一扯我的手,在我耳旁咬牙切齿的说:“你别忘了你还要赔我的衣服果园和藏书阁。”
“小气鬼。”
“你敢走试试看。”他又是一掐我的手。
疼啊。
“小姐?”管家小心翼翼的问。
“额,没,没事,我同意。”慕容翰,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一个人,你早就已经死了前次万次了!我,我要画圈圈诅咒你,挖个茅坑把你埋了,找个凤姐把你奸了。
“那就好了,我这就去给老爷报信。小姐你先让慕容姑爷照顾着,过几日自会有人来照顾你,那奴才告退了。”管家爷爷屁颠屁颠的走了。
等到把门一关,我一个左勾拳朝他挥过去,瞬间就被他给拦住了,反扣过我的手。笑的狐媚:“娘子,可别动怒,疼吗?我给你揉揉。”
他将我钳去床边,按在床上,扯过我的鸡爪揉起来。
我双眼含恨的看着他,他到底想怎么样啊?
我的手在他的按摩下渐渐缓过来,他的技术倒是不错,暗自我又骂了自己一句混蛋,怎么可以认为他好。
“别以为这样你就能让我嫁给你,告诉你,我不会屈服的。马克思说过,有压迫的地方就有反抗。”我学政治可是很好的。
他凑近我,猫样的眼睛扫描过我的每一个毛孔,邪魅的罂粟香,把我熏的云里雾里。这个男子,怎么可以这么勾人。
“你干嘛老看我?”
“我发现你印堂发黑,面色憔悴,苍白无血,你是不是内分泌失调了?”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可我分明看到他嘴角扬起,他在笑。
抓狂,愤怒,我实在受不了了。
我崩溃的用自己头撞向他笑容满面的脑门,恶狠狠的说:“你真不会说话,一说话还喷粪!”
他揉着自己的脑门,骂道:“你是不是练了铁头功啊。”
“我不是练了铁头功,我是走了狗屎运,会遇到你这种人,将来还要是我的丈夫。”
“娘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我会好好待你的。”他搂过我的肩膀,一脸淫笑让我毛骨悚然。
“我发现你有痞子的潜能。”我一扭他的手,让他呀呀大叫。
他又偷亲了我。我整张脸立马红了起来。
“臭痞子,放开我。”我一锤他的胸口。
“你真可爱。”
慕容翰就把我当小丑来捉弄,他说我可爱,我可不会傻不拉几的认为他会喜欢我,像他这样的富二代,视女人如衣服,只不过是看我会顶撞他感到有点新鲜罢了,等到以后日子长了自然会厌。何况我并不认为自己能入了他的法眼。
“我不理你了。”我哼一声逃了出去,胸口的心一直在跳,刚才的气氛暧昧的很,再多待一会儿还不知道他会对我做出怎样轻薄的举动。
我沿着小路一直走,迎面吹来的风很清爽很舒服。安静的时候我总是会胡思乱想。
这些天和慕容翰的相处,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他已经亲了我两口了。总觉得自己不太争气,这么容易就让人……那个那个了。
我从小便接受现实教育,是不会灰姑娘变凤凰的幻想的,对慕容翰呢,虽然他是第一富商,但我是绝对不能喜欢上他的,人们常说豪门深似海,我又怎会蠢到那地步。
更何况我喜欢的男生要有一套干净整洁的白衣,一张纯净的笑脸,嗯,就像上次梦中的那个男子。
想着想着就不自觉的笑起来。
路过玉湖,看着湖中清澈的水,我习惯性的把脚放进水中,凉爽至极。
烈日炎炎,荷花盛开了一片。
突然感到好饿,想到荷花下有莲藕便动了心思。下水,摸索着莲藕。
我摸到一截,一拔,白嫩嫩的莲藕立马出现我眼前。洗净了,吃的不亦乐乎。
我吃的欢天喜地的时候,有人拍拍我的肩膀。
“姐姐,你在吃什么?”好可爱的娃娃音,我放松警惕,向后看。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梳着两个包子头,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好可爱的女孩。
“额,我在吃莲藕,你想不想吃啊?”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我潜在的母爱爆棚了,看着就想诱拐。
她拿着莲藕,却没有下口。
“呵呵,这很好吃的,你看,我吃给你看。”我大咬一口。
她似乎懂了,也学着我咬了一口,笑着说:“嗯嗯,真好吃。”
“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慕容笑,姐姐你呢?”
我笑笑,“你叫我香姐姐就好了,笑笑,你真漂亮!”我一刮她的鼻梁,突然想到些什么,问:“你和慕容翰是什么关系呢?”
“他是我表哥,嘻嘻。”女孩天真的笑着。
我感到一丝悲哀,这么美丽的小姑娘怎么会和慕容翰有关系,苍天无眼。
“这耦好吃不?”
“好吃啊,谢谢姐姐。”
我看着这小女孩,她给人感觉很天真,我对他的印象好极了。
“姐姐,我还想要。”笑笑扯扯我的衣服。
“好,姐姐带你一起挖莲藕好不好?”
“好。”我把她的裤子挽到大腿,裙子别在腰间。
“来,学我先走到荷花附近,弯下腰伸手去摸像棍子一样粗粗的滑滑的东西,那就是莲藕了……”
在远处,有两个人正看着我们。
“老爷,你真要娶言小姐?”慕容府管家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翰,要知道他的眼光刁的很,这些年随着慕容家的逐渐壮大,联姻的门槛都要踏破了,他不仅没同意一桩,还一个姑娘都不见。
慕容翰看着远处摸莲藕摸的不亦乐乎的我们,笑容被阳光溢满。
管家像是知道了他的答案,点点头,看来老爷这回是真的相中了。
慕容翰望着自己眼前的一片湖,蹙着眉头,说:“这件事一定要瞒着她。”
“奴才明白。”
与笑笑玩了一个下午,浑身又湿又累,随便洗了个澡吃了晚饭,就沉沉的进入梦乡。
第二日醒来已经是中午了,今天应该是就慕容翰与言郁香婚姻问题的讨论研究会,为做好万全准备,昨天晚上我已经相出对策。
来到膳食斋,餐桌上,有慕容翰还有笑笑。
“姐姐,姐姐,来来来,吃啊。”笑笑夹起一块鸡屁股,津津有味。
我毫不客气的拿起鸡腿就猛啃。
“后天就成亲。”慕容翰出声了,果不出我所料,今天是逃不过的了。
“我是不会嫁给你的。”继续吃。
“你不嫁也得嫁,嫁也得嫁。”他说的理所当然。
不用着急,我已经想到了对策的不是吗?
“我们来玩脑经急转弯怎么样,我赢了就可以不嫁给你,七题定胜负。”我笑的狡猾。
“出题吧。”他又眯起眼看我,我在纳闷他是不是得了沙眼。
我:“你和猪站在一起,打一动物……”
慕容翰沉默。
笑笑:“象。”
我:“答对了。”
慕容翰黑沉,众人笑。
我:“有一座山叫我好山,有一座庙叫我好庙,那请问,有一把剑叫什么剑?”
慕容翰知道答案,却无法说出来,只好死瞪着我。
笑笑:“当然是‘你好贱’啦。”
我笑:“慕容大老板,看,人家五岁小孩都比你聪明。”
慕容翰的脸变青了。
我:“怎么样使麻雀安静下来?”
慕容翰:“压他一下。”
我:“为什么?”
慕容翰:“鸦雀无声。”
聪明,继续。
我:“墙上有三只壁虎,一只掉了下来,另外两只为什么也掉下来?”
慕容翰:“因为那两只在拍手鼓掌。”
我:“小明在秦淮租了一间房子,租约上注明若不慎引起火灾,烧毁了房子,必须赔偿三百万黄金。小王不但不反对,甚至还主动多填了一个零,为什么?”
慕容翰:“反正他都赔不起。”
还剩下两个问题了,目前三比二。虽说这是现代人的玩意儿,可慕容翰也太聪明了,居然略胜一筹。
我想了想,再问:“一头被10公尺绳子栓住的老虎,要如何吃到20公尺外的草?”
慕容翰终于停下来思索了,一分钟,两分钟……我一边吃饭一边等待答案,我倒吸一口冷气,我屏住呼吸,问:“你的头发有多少根?”
慕容翰不仅没被吓到,反而笑的更欢了。他拍拍手,一个秃顶的老头子走了进来。
只见的他跟老头说了些什么,就让我再说一次问题。
“你的头发有多少根?”我狐疑的看着他。
老头子摸摸自己的头发,笑着露出几颗牙,“老奴现在啊都掉光了,可只有两根。”
我瞬间倒塌,“慕容翰!你作弊!”
“我没有啊,你问的的确是他,他也的确只有两根。”他无辜的摊开手。
我恨恨的看着他,他又说:“当初是谁说的五题定胜负,现在胜负已经出了,还是乖乖接受现实吧。”
“这不算。”我感觉自己这两天瞪他,都快成鱼泡眼了。
“呵呵,别挣扎了,你爹爹的生意最近也不好,若不和我结盟恐怕今后会越来越差,你就不想自己家里多赚一些?”
我别过脸,“我才不想你那么唯利是图。”
慕容翰笑笑,说:“你也挺机灵的,如果你能来帮我打理生意,咱们慕容企业必定能冲出天朝,走向世界。”
“你就等着全部赔本,光荣下岗吧。”我必定烧香拜佛,拜我八辈祖宗和七舅姥爷。
“不管怎么样,你必须得嫁给我。”
“嫁给你有什么好的,将来你必定要纳妾,到时我就成了黄脸婆了。”浪费我这大好青春。
慕容翰挑眉,“你吃醋了?”
“做你的千秋大梦。”
“放心,我不会的,我只娶你。”
后天很快就到来,我还是同意成亲了,先别管我到底是不是言家的小姐,最起码我需要有地方住,有东西吃呀,而慕容翰就是那个给我吃给我穿的人。
就算我不是,可至少我也能蒙混一阵子,唉,在古代不好混呀。
结婚的时候,父母应该都会来,正好我也想看看我的家人是长什么样子。
可是我让丫鬟小如去等了好久也没等到,照理说就算再遥远也不能连女儿婚礼都不来参加吧,可见我这个大小姐的地位是有多卑下。
我穿上绯红色的裙子,虽然繁复,但布质轻盈穿起来十分舒服。
丫鬟在一旁称赞我:“夫人就是好看,比起之前任何来提亲的姑娘都好看。”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望向银镜中的人儿,标准的瓜子脸,端正的五官,白皙肌肤上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睫毛密而翘,樱桃小嘴水润诱人。其实有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挺漂亮,不知道是谁说过,女生要好好爱自己。
慕容翰进来探班,一身新郎装显得人更加挺拔起来,眼光掠过我的时候明显露出一抹惊艳。
吉时良辰,按照这里的习俗,新郎官应把新娘抱进轿子里。
慕容翰横抱起我,我勾住他的脖子,零距离的接触使我更能感受到他强壮的心脏在跳动。
把我放进轿子里的时候,他不知从哪拿出一个香喷喷的鸡腿给我,说:“饿了一天,等下赶紧把它吃了。”
我竟有丝感动,确实是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看着这鸡腿都有点泪流满面了。
原来慕容翰也有那么细心的时候。
把鸡腿赶紧在轿子里搞定,到了正厅就是繁琐的程序。什么射新月、夫妻对喊情话、拜堂等等随之而来。
等到洞房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丫鬟都退了下去,隔着头帕我能看到慕容翰正缓缓走来。
挑开头帕,喝完交杯酒,他正在脱衣服。
“你什么时候放我走?”我总是要走的,这里不是我久待之地。
他愣了,转过身问:“你为什么要走?”
“我当然是要走的啦,你看啊,我们两家联姻是因为利益上的往来,完全是各取所需。而且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我们之间没有爱情,那就只有利益了。按照肥皂剧的说法,我们两家利用完对方之后就基本上两清,到时候我们的婚姻实质上已经破裂,你当然是要放我走了。”我冷静且自然的分析着。
“你……”他有些失落的只说了一个字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什么?说呗,多久能放我走?一年?两年?我的最大期限可只有三年。”
他想了想,目光炙热的看着我,用微弱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啊?没听到,你再说一遍。”我真没听到,怎么感觉他表情怪怪的。
慕容翰抿了抿唇,起身继续脱衣服,“我今天好累,明天再说吧。”
我不依的蹦起来,“不行,你现在得立马说,别拖三拉四。”我拉扯着他的衣袖。
他突然拥我入怀,咬着我的耳垂说:“娘子,答案固然重要,最起码我们要先洞房是吧。”
我生生推开他,面色严肃,“我又不喜欢你,干嘛要跟你那个那个。”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用说那么多次。”他只穿了一件薄衫,坐在床上不看我,似乎有些生气。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沉默。
心里却在想今天的慕容翰怎么和以前那么不一样,该不会是他以为我们是真结婚吧,想到刚才他还叫我和他洞房,看来他是真的误会了。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他拉我坐到床上,翻身想亲我,我立马反抗,“不行!”
“为什么?”他皱着眉头。
“因为……因为……因为你有病!”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初中学的知识。
“我有病?”他的眉毛弯曲成八字。
“是啊,你过来坐到桌子上,我来告诉你有什么病。”其实你是神经病,吼吼。
他照我说的做了,双脚离地。
我朝准他的膝盖上部打一下,他的脚立马条件反射的翘动一下。
没错,这就是膝跳反应。还是有文化的好啊。
他显露出疑惑又惊讶的神色,我又打一次,他的膝盖又跳了一次,心里暗笑,没文化真可怕。
“我都说了嘛,你有病。”我得意洋洋。
“你又在耍什么花样?”他还是不相信。
我摊开双手耸耸肩,“你想要解药吗?那好,不要跟我洞房,我就把解药给你。”
他又笑了,“既然我有……照你说的就算我有病,反正我都活不长了,那么怎么着也要跟你洞房一下才不枉此生。”
“大色狼!”
“我也没说我不色。”他脸上的表情完全可以用自豪来形容。
“总之就是不行!为什么你一定要那么固执呢?我说的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没有爱情的婚姻,爱是修不成正果的。”这回我真急了,也不看他。
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气氛变的异常凝重。
在我差点站着睡着的时候,他还是妥协了,“好,那你到床上去睡吧。”
“那你睡哪?”我揉揉眼睛。
他叹口气,“我睡别的房间。”说完他拿起衣服就走,我理应送客,到门外的时候他不忘提醒我,“好好休息。”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在黑幕的背影,忽然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乱乱的,不安的,甚至是有些愧疚的。
揉揉太阳穴,想不清楚的事情还是不要为难自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