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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书名:丑女变身之停夫待嫁 作者:愿君安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47
    她又仔细观察了一阵,道:“那恕芳儿不敢收下了。”
    我奇道:“它有什么不对劲儿么?”
    她道:“相传三百年前,普陀山的观音庵有一位得道的去尘师太,她在凡间修炼了九十九年,最后终得观音大士收为座下弟子涅磐而去,她肉身火化后,竟留下一颗带有观音坐像的白色舍利,后世取名为白玉菩萨。据传此宝多年以来,一直珍藏在普陀山,是观音庵的镇庵之宝。了凡师太既来自于那里,我想甜儿你的这枚佛珠就是白玉菩萨。”
    不会吧?了凡师太这么大手笔,莫非真是非常的器重我?但……但这是死人身体的结晶,我可承受不起。
    我道:“不论它是不是白玉菩萨,我都决定送给你了,如果当我是朋友,你就收下吧。”
    她感动的握着佛珠,道:“甜儿,你我相识虽短,但经今次的推心置腹,又承你一番厚谊……”
    忽然,我瞥见娣苑的角门开了,采蘩正摇摇摆摆地走了出来,一定是丫鬟多嘴,我懒得同采蘩斗嘴,就对孤芳说:“有空来我苑里坐坐,我们再好好聊天,现在我得先走了。”
    她也瞧见了采蘩,兰心慧质的她焉能不知我的心意,她说:“也好。甜儿,多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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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孤芳体己地聊过之后,我的心情轻快了好多。
    午饭后,孤芳差自己的丫头送来一盒望江楼出品的香芋散团,另外还有一只锦匣。我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方深藕色绢帕,右下角有尊金丝银线绣的观音坐像,我仔细辨别之下,竟发现与白玉菩萨上的那尊像连神情都不差分毫。我不由得赞叹起她出众的技法,才短短的一个多时辰,就能绣出此等上品,真个令人叹为观止。
    我对小丫头道:“你回去时,代我向你们姑娘致谢。就说:姊妹相交贵在知心,她的一番心意我已完全领会,诸事皆因缘法,叫她莫要挂怀。”
    她不解地记下我的话告辞而去。
    孤芳真的是一位玻璃心肠的人儿,她既不忍拂了我的好意,又不愿夺人所好,故而特意又送还了我一尊金菩萨。我抚着绢帕嘴角含笑,我明白自己已完完全全地赢得了她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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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巧成天把‘听财哥说’挂在嘴边,他简直就象江湖百晓生嘛。这会儿得空儿,我得认识一下这位闻名以久的财哥了。
    招财是招家总管招大福的儿子,他和进宝都是招大少爷身边最得力的两个小厮,因为时常在前院听差,所以我无缘得见。
    不过,见面远不如闻名。招财长着一张平凡的面孔,不但貌不惊人,气质也不突出,属于扎进人堆用警犬都搜不出来的那种主儿,之前我真是白白对七巧夸他长得精明哩。
    “招财,前些时大少爷出远门怎么只带了进宝,你为何没跟着去呢?”阴险如我,打算挑起小厮们的争宠之心。
    他却笑嘻嘻地道:“回奶奶的话,小的体弱不惯远足,特地求少爷留小的在家的。”
    呸!就你还体弱,再养两天膘跟我就不相伯仲了。
    我用白眼球看了他半天,他面不改色,仿佛刚才说了句再诚实不过的话。我暗自佩服,人撒个谎容易,撒不被拆穿的谎也不算太难,难的是撒不但别人信,连自己都相信的谎话。单凭这点儿他还能进步。
    我决定在测试一下他的保密功夫,我问:“那担买卖不小吧?要不然怎么劳动你们少爷亲自去呢?”
    “大少爷一向如此,凡事喜欢亲力亲为。”
    滴水不漏!果然是个很有心思的小子,尽管什么也没套出来,至少我学会了不以貌取人。不急,日久天长,慢慢来,今天现混个脸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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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孤芳的友谊被无情地中断了,因为招祈渲怕我会烦扰到她,在我们俩谈过之后的第二天,他便带伤亲自护送着孤芳回了岳州。
    孤芳临行前专程来与我话别,在采蘩狐疑的监视之下,我强忍着离愁,执其手一语双关的告诉她,希望不久的将来她能够回来。
    ‘听财哥说’招祈渲这次一走,要去大半个月。他不在最好,我又可以去雅益斋找白墨谈诗打球了,反正我近来也总是惦记着那儿。
    翠竹林中的卧牛石上,盘坐着一位正在弄笛的白衣胜雪的俊逸男子,阵阵夏风掀起他的衣袂,乍一望去好似在竹海中翻腾起层层雪白的浪花,他丰神洒脱之状若驭舟随波轻漾的韩湘子,此情此景如同一幅绝美的油画。
    那是我久违了的白求知,我曾多次疑心他是不是用了汰渍,打我认识他,就从未见过他的雪衣上沾染过半点儿污渍。
    看着他侧脸完美的线条,听着那悠扬婉转的笛音,令我如醉如痴,我不由的暗想:何等样的佳人才配得上他?
    渐渐地那乐声变得缠绵悱恻又如诉如泣。我怕若再听下去,自己会拜倒在他的白袍之下了。
    “小白书童!”我在他耳边打断他,想要故意吓唬吓唬他。
    他转头看见我,脸上却一片茫然,丝毫没有我意料中的那种惊喜,“哦,你来了。”
    我言道:“这几天厨房有点忙,所以就没过来。”
    他轻描淡写地也道:“嗯,很巧,我这几天也挺忙的。”
    “是么?真的很巧。”微微的失落在我心头一闪即逝,我敲了他一记道:“你见到我不高兴怎么的?”
    他低语讼道:“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什么?”我心内一惊。
    他掩饰地岔开话题,其实我听得很清楚,这段诗不免令我心中悸动,但,毕竟是女子吟与男子的诗,想来白墨没有其它意思吧。
    我问道:“这是什么曲子?这么好听!”
    他轻轻的用绢帕拭着玉笛,淡淡道:“是我新编的。”
    哇!了不得,看来水平与乐坛才子招祈汇有一拼。
    “教给我行不行?”
    “可以,不过……”他有点犹豫,“你识不识得曲谱?”
    “1234567?”我说出西洋简谱。
    “是宫、商、角、徽、羽。”
    我忙道:“你是说五音啊,我听过,但是不懂得。”
    “这……”他为难地想了想,又问:“你会不会唱歌?”
    甄甜儿唯一令我满意的地方就是嗓音,我笑道:“唱歌当然会了,民族的还是通俗的?美声的吊门太高我可是不成。”
    “你又来了,”他无奈地摇着头,“拜托你说些我听得懂得好不好?”
    “说的你不懂,那我就先给你唱一首听听吧。”我想了一下,流行歌曲表达爱情的太多,场合不符,绞尽脑汁,我终于想到了《鲁冰花》。
    一曲终了,我对自己献唱的表现极为满意,忽然,我注意到白墨眼圈微微泛红,我便问他:“你没什么不妥吧?”
    “没……没有什么,这儿风太大迷了眼,我们去书斋吧。”他连忙转过身子先行走开。
    他当然是在撒谎,每每有人不希望别人看到自己落泪,就以风沙做借口,孰不知风沙招谁惹谁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娃儿不会是想妈了吧?
    我现在倒是真的很思念母亲,不知道她得到我的死讯之后,是怎样的一番伤心境地?如果甄甜儿的灵魂能象对换似的穿进我的身体多好,虽是傻的,母亲好歹也没有失去她的女儿。
    待我进了竹室,他已倒好了清茶,淡淡地道:“由美,这歌是谁写的?”
    “那我可不知道。”
    他赞道:“写的真好。”
    我冒失地问他,“是不是容易令人想起自己娘亲?”
    他一怔,却道:“还想学刚才的曲子么?你的歌声非常悦耳,现在我再来吹笛,你用心的记住调子,然后配上《子衿》的词唱出来,那么以后就可以记住这首曲子了。”
    “它叫什么呢?”
    “就叫《子衿》吧。”
    ~
    我一边翻着《劝学》一边偷眼观察着白墨,两天了,不知为何最近我总是觉得他跟往常有些不同,连看我的眼神都很古怪。
    他放下狼毫,轻声问我:“你--在招家快乐吗?”
    “啊!快乐倒也谈不上,应该说是新鲜吧,这儿跟我以前生活的环境完全不同。”
    他盯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忽然说:“由美,我们走吧。”
    “走?!”我吃了一惊,怔怔地问:“去哪儿?”
    他鼓足勇气望向我,我见到他眼里布满了渴求,他道:“不管去哪儿?哪怕萍踪飘浮也好,我们一起走,离开招家,你愿意么?”
    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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