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鸥!女孩子家怎么能公然谈论这种事情!”听到女儿的大胆言辞,慕放赶紧训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颇有深意地看着她,桑祈轩的眸中闪过一道利光,看不出来,这女人还有如此犀利的一面,看来这段时间还花了点儿心思去研究他。
收回放在白雪腰上的手,走过去坐在沙发扶手上,搂着慕晓鸥的肩膀,笑道:“好了,别闹了,让长辈看笑话,我给你认个错还不行吗?下次一定给你做你喜欢的菜,不逼着你吃红烧肉了好不好?”
轻声细语,仿佛小两口之间因为琐事闹别扭,现在他还屈尊降贵地主动低头。
万万没料到他会有这么一出,慕晓鸥明显一怔,抬起头直直看入他的眼底,想要看清他的意图。可是除了深不见底的幽暗,一无所获。
夏婉蓉见状连忙打圆场,“哎呀,轩子,你们俩耍花枪也有个度啊,把大伙儿都快吓死了,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问题呢!现在没事儿就好,我们也就放心了。”
冷冷地瞥了一眼,桑祈轩仅用一个眼神,就成功地让她闭嘴了。
“爷爷,把您的心脏放回原位,面包会有的,曾孙也会有的。好了,我要带老婆去参加聚会了,你们自便。”说完拉着慕晓鸥的手就往门口走去。
经过白雪的身边时,像是把她当做空气,竟然就那样视若无睹地擦肩而过。慕晓鸥倒是很同情地看了看她,真是可怜,还没搞清楚情况就被借来当道具,只怕到了这会儿都弄不明白这男人为何会变化如此大吧?
转过头,看到离去的两人十指相扣,掌心相贴的样子,白雪只觉得眼里一阵刺痛。而身后那一道道探究并且带着看好戏的目光,如芒在背。
走到车库里,慕晓鸥甩开手,双手环抱在胸前,“你又想整出什么幺蛾子?我可没有那个美国时间陪你疯。” 还要去看一下那两间公司,如果合适,就不必每天都在家里待着了。
“作为夫妇,总要一起出席活动吧?不增进感情又怎么能成功造人?走,带你去见识什么叫优质男人。”随和的态度,让人大跌眼镜,仿佛眼前的人不叫桑祈轩。
不由分说地把人塞进车里,桑祈轩发动车子快速离去,丝毫不在乎剩下那些人会把他的房子弄成什么样,更忘了自己还带了个人来。
随意靠在椅背上,慕晓鸥开口道:“去金和广场。”自然而然的样子,就像在吩咐司机一般。
冷冷地斜睨她,桑祈轩不悦地轻蹙起眉头,“你当我是什么?这是出租车吗?从什么时候起,我还要听你的指挥?”
说到做到,他的确可以无视这个女人的要求,谁让车子是他在开呢?
忽然想起了什么,“改天你也去选一辆车吧,不然整天出入都要打车不方便。”难得好心地要替她着想,没曾想人家还不领情--
“不需要,我懒得开。”这点儿小恩小惠还是留给他那些个红颜知己吧,她不稀罕。
倏地一脚刹车踩到底,也不管后面的车会不会追尾,“你丫的是贱骨头是吧?就这么喜欢糟蹋自己?下车!”
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慕晓鸥淡笑:“还没到金和广场呢,不下。”比比看谁的脸皮更厚吧!
气得青筋突起,桑祈轩不可思议地转过头来看她,像在看外星人似的。
对他的瞪视视若罔闻,慕晓鸥只是悠闲地看着车头,一派闲适的模样,她已经找到对付这该死的男人最有效的办法。即使心里已经快要气炸了,都不能表现出半分,决不能在气势上被人瞧不起。
参加的聚会是传说中的“五虎将”每个月的发小相聚,无非就是几个大龄中年男人聚在一块儿闲聊,涉及的话题乱七八糟。从女人到生意,再到八卦,天南地北。
“想喝什么?热的卡布奇诺好不好?”一手横过来搭在沙发椅背上,桑祈轩撞死亲昵地轻声问着慕晓鸥的意见,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完全是个标准的好丈夫。
这是一个会员制的高级会所,能进入的人最少要一次性缴纳两百万元会费,其他人没有会员卡的即使有再多钱,都不允许进入。会员之间基本都是认识的,瞧见花名在外的轩少突然转了性,对个女人如此小心呵护,都纷纷侧目。
包括那几位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发小都看直了双眼,这又是闹哪出?这位嫂子不是临时顶替的吗?如今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待遇?
不便在外与他公然起冲突,慕晓鸥不动声色,也不揭穿,只是默默地喝着咖啡。谁知那杯子才离开唇边,一只大手就横过来,紧接着是那道熟悉的低沉嗓音,“瞧你,都这么大个人了,喝杯饮料都能沾到嘴角。”
长指在她的唇边轻擦了一下,随即毫不顾忌地将那沾着奶油的大拇指放入嘴里,很是暧昧地吮吸着,压根儿就不介意被人看好戏。
四周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射过来,让慕晓鸥涨红了脸,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他越是对她如此温柔体贴,她就越是心里发怵。
还没来得及拉开与桑祈轩的距离,就有一道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闯入视线,惊得她手一抖,滚烫的咖啡就泼到腿上,卡其色的波西米亚长裙顿时被晕开一片濡湿。
眼里闪过一抹讥讽的笑意,桑祈轩故意挨过去,关切地掏出手帕替她将裤腿上的咖啡渍擦去,“怎么样?有没有被烫到?没事儿吧?你存心想吓死我是不是?”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他是个疼爱老婆的好男人。
一把奋力将他推开,慕晓鸥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起身的时候撞到了桌子也没有停下脚步,“孟樊!”紧绷着的声音中,还有兴奋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