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几个时辰过去,宫轻寒迷迷糊糊中只觉自己被人扶着坐进了轿子,然后头一歪寻了个舒服的姿式直接睡了过去。
大典繁杂冗长,宫轻寒晕着脑子连什么时候进行完怎么进行完的都不知道。
直到站在大殿中接受百官叩拜都还是处在神游状态,只听礼官又继续高喝道“本届新科状元苍逸轩,榜眼墨云柳,探花慕容羽辰…”
后面什么宫轻寒已没有听清,神游的意识全数回笼,当看着那个儒雅沉着温润如玉的男子向自己一步步行来时,她没来由的心虚,甚至忍不住想拨足而逃。可再鼓起勇气向他看去,却见他根本没有看向自己,哪怕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分散一点在自己身上。
宫轻寒的心虚在她还未来得及细细思索由来的间隙已悄然化作了失望,连带着还有些委屈心酸之类的,总之乱七八糟的情绪一涌而至,打的她措手不及,自己也弄不清楚那股充斥着全身极不舒服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他闭关不是最少要一个月么?
从他闭关开始到今天也不过刚好整整一个月,他怎么就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提前出关了,来寻她?
可他此时根本半分都没有注意到她,难道他只是单纯的厌倦了江湖来入朝为官?
苍逸轩不过行过几步的时间,宫轻寒心中已千回百转。
而宫轻寒不知道的是,苍逸轩此时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去看她,不去直接将站在她身旁笑容猥琐的男人废掉,不去紧紧将她拥入怀中,告诉她,她只能是他的,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甚至生生世世,都只能是他苍逸轩的夫人。
可这些,他此时必须忍。只因,这个女人欠教训!
宫轻寒强压制心底四处乱蹿的情绪,转眼向墨云柳看去,却见他看向自己的神情中竟透着些无奈,而慕容羽辰则是笑得幸灾乐祸。
此时三人已行至殿中,虽都是不拘世俗之礼之人,但给人下跪这种事,三人却是没一个愿意做的,向来只有别人跪他们,哪有他们给别人行如此大礼的。但如今为了宫轻寒也只能忍了。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听着从他口中叫出“太子妃”这三个字,宫轻寒心头一颤,下意识的看向他,却见他恭敬的低着头,唇角的笑意若隐若现,让她根本无法猜到他心中的想法。
“平身。”慕容岩抬手道。自今早与宫轻寒行礼时他便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而这些,他并不在意。
宫轻寒本以为接受百官朝拜也过了,这典礼就算完了吧。她也可以早些退下静静心思,越是站在这里她越是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在她看来,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苍逸轩的事,但心头的愧疚感却是越来越浓,
却在此时通报声又响亮传来“西钥国摄政王前来为太子大婚朝贺,乌汗国太子前来为太子太婚朝贺。”
再看着本以这辈子再也会不会见的那张冷脸,宫轻寒着实觉得今日的确是个千年难遇的好日子,要不然怎么全都聚齐了,还是在这种场合。而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似乎添了丝讥讽?
旁边与他并行的乌汗国太子却是笑得诡异莫测,而眼神却是状若无意的看着的是她身旁的慕容岩!
成个婚罢了,用不用得着如此“五颜六色”?
宫轻寒只觉头疼,心潮起伏波动自苍逸轩出现就没停过。接下来各国派来使臣朝贺或是其它的,她早已没了心思,眼角总是控制不住的瞄向苍逸轩,却见他仍是唇角含笑低眉垂目,半分眼神都没有望向自己。
这无疑是种纠心的煎熬!
终于半个时辰后,宫轻寒结束了这种非人的折磨,被送入了洞房。喜娘丫鬟被她打发至门外,伸手掀了头上盖头,精心描过的黛眉早已陇起。
将袖中早已调配好的药拿出正欲放进桌上的酒菜中,鼻端却传来常人无法闻到,而她却无比熟悉的味道。
宫轻寒眉头舒缓开来眼底闪过点点笑意,稍加分辨便可断定这酒菜中至少被下了三种药,虽不是致命的毒药,但效用却是…比她还狠,她这药也不过是让他“好好的”睡一觉而已,而这三种药,她敢肯定,要是真被吃下去,非得半个月下不了床不可。
不过,这三种药有没有一种是他下的?
宫轻寒不知不觉便陷入了沉思,猝不急防下被狠狠的撰入结实的胸膛中,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本能的反抗双手却被直接被困住,身子抵在桌沿边,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