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龙翰杰正在书房的紫檀卧榻上歪着,边上站着徐青儿,一边帮他捏肩膀一边跟他打情骂俏。一见是徐秋儿,他原本温柔含笑的一张脸,一下变了三季,从春变成冬。冷冷的哼了一声:“你来干什么?”
“臣妾恭请殿下圣安。”徐秋儿今天穿了一件溜绒鹅黄色的宽袖袍裙,束了一个简单的团云髻。只用了两支简单的花簪别在两侧。与那水红艳衫的徐青儿一比,霎时逊色了不少。
“本宫用不着你请安。”他冷言冷语一出,让徐秋儿僵了半分。他没叫起,她也就跪着。正好省了徐青儿的礼,徐青儿唇角微微含笑,倒也声色不露。
徐秋儿嘴角低低笑着,但马上隐藏起来,“臣妾告退。”说罢也不等李公公径自离开,龙翰杰你就这么点把戏派人叫我来就是为了看你和徐青儿亲亲我我?你以为我会在乎吗?常
苍月一边帮她理妆,宁儿奉上一盏普洱。苍月这才开始小声问她:“娘娘,今日殿下没责罚娘娘吧?”瞧着徐秋儿的面色泛白,一时间也猜度不着,不由的开口问着。
“没有,这事算是过去了。”徐秋儿微睨了眼,“小容子!”
一边候着的小容子一见徐秋儿叫他,忙过来跪倒:“娘娘。”赋秋殿的规制,太监和宫女的配备都是一个总管,两个首领或者掌事,四个主领或者司职,八个各职的主管,另各有三十二个调配各班各职的。大大小小加一起约么一百号人。
小容子与三门侍卫关系极好,惯会打听消息,出宫也很方便。小安子则是与中廷那边的太监关系亲密,外廷朝堂之上的事也能听到一些。这两人一直帮徐秋儿做一些外联工夫,这几年也深得徐秋儿的倚重。
这后宫之中,主子与奴才之间的关系也极是微妙,所谓忠心与否,其实与人品无关,而是与利益休戚相关。宫女太监,进宫就是要服侍主子的,但宫中的主子也分三六九等。若运气不好,碰上一个不省事的,不但不能得益,反倒要受主子连累。内廷规矩,一向是主子犯事,奴才并罚。
因此,奴才千方百计保得主子,最主要的原因其实不是忠心,只是为了自己不受连累而已。但主子可以挑奴才,奴才却很难挑主子。所以也要求奴才眼明心细,知道在谁面前展才。这与嫔妃迎合圣上,其实没什么分别。
徐秋儿与这几个人,其实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在宫中左右逢源其实非常困难。他们如此尽心为徐秋儿筹谋的原因,大家都不言而喻。彼此信任的原因,大家也都心知肚名。出卖主子的奴才,通常没有好下场。除非你的主子是个压根扶不起的,打从开始,就没打算跟她(他)共进退,这便是另一码子的事了。
“主子,公孙大人求见。”
徐秋儿吩咐叫人进来,心中想到这龙翰杰把公孙瑾瑜调出京城怕的不就是自己和公孙瑾瑜在连谋什么,今儿怎么就把人放了回来?“微臣给娘娘请安。”公孙瑾瑜一身的尘土,想然是还没有休息就进了宫。
徐秋儿嗯了一声道“怎么回了?”
公孙瑾瑜喘口气“微臣才见过殿下,殿下要微臣转告娘娘一句话。”
徐秋儿挑眉“说来听听。”
公孙瑾瑜的脸色是乎有些难看,他半响才道“殿下要微臣转告娘娘,要取得别人的饿信任之前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殿下说最近后宫少了些喜事,或许娘娘生个小阿哥或是小格格……”
话还未说完就见徐秋儿手中的瓷杯碎在掌心,苍月见状上前,小心地摊开徐秋儿的手,徐秋儿勾了勾唇“什么时候瑾瑜成了太子殿下的人了?”
公孙瑾瑜低头道“臣的心日月可表。”
徐秋儿皱了下眉头,苍月更加小心地挑去她掌中的碎片。
“那你回去告诉殿下,本宫自从中毒之后御医说本宫不孕。”
公孙瑾瑜抬头。
“怎么不去?”
“微臣只想问娘娘一句。”公孙瑾瑜忽然轻声道“如果小王爷再次出现在娘娘面前,娘娘会如何?”龙翰杰已经得知了昊栎还没有死的消息,昊栎也已经回京了,现下全宫中只怕只有徐秋儿一人还不晓得,防得了初一防不了十五,要是清妃哪天性子一来,难保,也许自己应该……
徐秋儿脸微微一白,黯然道”我会装作不认他。“这样就可以抱住昊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