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冷冷地瞥向她“你以为主子不知道。”
宁儿不解心中的脾气也上来了,这些天她忍着不在娘娘面前去流泪,可是天知道她都快要憋死了,小王爷死了,那么富有朝气的小王爷死了:“观月我想知道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你是小王爷送进宫的人,你主子死了,他死拉,你怎么一点都不伤心?”宁儿知道自己推不开她索性坐在地上嚎哭着。
观月冷眼旁观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和苍月的使命是保护主子,我们的主子是秋妃,别人就算是死在我们面前我们也不会掉一滴眼泪,我们只为主子而活,宁儿你以为主子就会那么算了嘛,她活了下来不是因为她怕死,而是她有必须要活下去的理由。”
“你……”
观月转身离开,一个奴才不适合说太多的话,小王爷把她们送给秋妃,她和苍月就是主子的人,就算小王爷死在她们的眼前,她们也不会有动作,除非娘娘有危险,当初是起誓保护娘娘的,如果那天老佛爷没有最后叫人住手她和苍月就算豁出命去也会把娘娘救下的,可是小王爷用自己的一条命救了娘娘的命,所以娘娘的命是比一切都重要的,是小王爷豁出去自己的命都要保住的。
赋秋殿-
“娘娘人带到了。”苍月等在一旁等着徐秋儿的命令。
徐秋儿想动身子可是一动又是一阵的疼,凌乱发际垂在眼前,眸里是丝丝挫折。苍月上前扶起她,徐秋儿淡淡地道:“让他进来吧。”
“微臣给娘娘请安。”公孙瑾瑜俯下身。
“你过来。”徐秋儿说道,公孙瑾瑜虽然不明白她是何用意还是依着她的意思上前,公孙瑾瑜才走到徐秋儿的榻前,啪 ̄
徐秋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一巴掌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苍月小心地取过绑带为她缠上,因为她这一动牵扯到了伤口,血又渗了出来,苍月小心地为她先止血。她的薄唇已抿成微微泛白的唇丝一线,下颌紧凝出棱角僵硬的线条,即使橘黄的阳光也没能把她眸内的寒冰星光映得稍为暖和一点。“知道为什么本宫要动手嘛?”
“臣知道。”
“知道就好,本宫不养没用的人,公孙瑾瑜本宫相信你,我要他们全部去死一个不留。”
“臣一定尽所能帮助娘娘完成心愿,万死不辞。”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她的唇角翘成一弯凌冷的月,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量差点粉碎了她的意志力力道之重让她觉得疼痛,眼眸如同寒光利刃,她的薄唇内吐字如冰“想个办法本宫要得到太子的信任,不惜一切。”
“为何不说话?”双眸里浓怒依然狂卷,点点星光早变成燃烧的烈焰,压迫得他喘不过气,公孙瑾瑜诧异地抬起头“微臣不认为娘娘应当如此糟蹋自己,小王爷……”
啪……
徐秋儿因为在一次的动作整个身子微微向下倾斜,苍月稳稳地接住了徐秋儿的身子,可是她手下一阵热,懊恼地看着公孙瑾瑜示意他不要在刺激娘娘了,公孙瑾瑜紧抿着薄唇不语,徐秋儿要苍月扶着自己躺下,背对着公孙瑾瑜, 片刻后,有温热的液体沿着眼角流下,缓慢滑入两鬓,沾湿枕上发丝。
惆怅旧欢如梦,觉来无处追寻。
没法把往日搬到而今,所以记忆里那处旧欢如梦的缺口一碰就痛,刺骨锥心。
太过美好的东西,从来不适合经历,因为一旦经历,便无法遗忘。
即使早已成为过去,也会一直在生命里息息纠缠,控制不了的苦苦怀念使一颗心长年沉溺在追忆里,不肯浮出来与现实面对。
曾到过美得无法形容的彼岸,所以在尘世里耿耿于怀,经历那样深刻,让人不但难以割舍反而渴望继续追寻,然而这世上消逝得最快的永是最美的时光,一去不返后只余午夜梦回,醒来时让人肝肠寸断。
到最后什么都不想要,只想拿有生的一切去换回过去。
“如果你清楚就该知道本宫要的是什么。”
瑾瑜闭上眼睛退下。
“苍月……”
“奴婢在。”
“你和观月跟了昊栎几年?”
“十四年,奴婢们的命是小王爷救的。”
“小王爷死了你们伤心嘛?”
“小王爷把奴婢们送进宫,奴婢们便是主子的人,主子的命才是命,奴婢们不伤心,只有主子才是我和观月重过一切的责任。”
徐秋儿微微扯开笑容。
“去把灵儿带过来。”
“是。”苍月低着头退下。
侧殿-
“人呢?”苍月问道。
观月将人由后方带出来,苍月敛下眼帘道“带进去,娘娘要见。”
“是。”观月推着灵儿走进正殿。
“娘娘,灵儿带到。”
徐秋儿微微扯动心中的伤口,苍月上前扶起她,徐秋儿在苍月全部的力气下被搀扶着下塌,其实都是苍月在支撑她,只要苍月松开她必定会躺在地上,苍月小心地将徐秋儿扶上紫檀木大椅,为她盖上虎皮毯。
跪在地上的人等了足足有十分钟,确定竖直的双耳再听不见任何细微声响,她悄悄抬起头窥望。视线却正好和徐秋儿的视线碰触到一块儿,徐秋儿竟然冲着她笑了,灵儿只觉得全身的冒冷汗,冲观月示意,观月念道:“刘灵儿家中尚有一母一弟以及才出生的侄儿和弟媳。”
殿内里安静得不闻人声,只有阳光将两人的影子叠映在墙,浅浅橙光落在她如玉的脸,从精致额头沿眉心而下,娇俏鼻梁和着潋滟唇色半暗半明,长睫每眨一眨便在眼底下颤出浓密阴影。“哦,还有母亲在世,原来是这样的……”徐秋儿淡淡地道。
灵儿是乎已经料到了,哭着趴在地上比比划划地想说些什么,可是却说不出,徐秋儿示意观月,观月将手中的东西扔下,灵儿瞪大了双眼昏死了过去。
“都死干净了?”
“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