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秋殿内燃着数盏宫灯,壁炉内火光熊熊,沁人的寒意完全被阻隔在室外。徐秋儿与宁儿正坐在灯下对弈,宁儿下了一个黑子,若无其事地开口“娘娘今晚你为什么要……?”她真是搞不明白,按理来说这殿下回宫了,可是徐良娣竟然没有像殿下告状,这娘娘更是奇怪,殿下对娘娘明明很是上心,可是娘娘今晚的这一手唱的又是哪出戏?弄的她头晕。
徐秋儿吃掉宁儿的棋子道“宁儿是想问今夜我为什么要跳进湖里是嘛?”宁儿点点头,徐秋儿将头移向窗外“依你看殿下对我如何?”
宁儿思考一下脱口“奴婢觉得殿下现在最宠的人就是娘娘了。”按理来说娘娘现在求的也是这个,可是没道理要把殿下往外推啊。
雪越发地下大了。
“你说对了是宠不是信任。”徐秋儿淡淡道。宁而不解“信任?”难道信任会比得宠来得重要?徐秋儿又道“你也看见了徐青儿在怎么得宠可是他小小的一个猜忌就可以把她打入冷宫。”
“那不是正好?”
徐秋儿淡笑“宁儿啊,龙翰杰要是真的把徐青儿打入冷宫了今夜她就不会出现了,徐青儿在龙翰杰的心里有着与众不同的地位,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对徐青儿下杀手的。”
宁儿皱着眉头“奴婢不是很明白,徐良娣今夜明明有机会和殿下告状的为何不说?”
徐秋儿冷笑“她不是不报这个仇,她是在等一个机会。”
“机会?”
“一个可以置我于死地的机会。”
宁儿手上的棋子一松就落在了棋盘上,“娘娘今夜这样做不是把殿下推向徐良娣的身边了嘛?”
徐秋儿收回了目光。“龙翰杰不信任我,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一个徐青儿或是李青儿或是什么的青儿多加的说我几句,他就会疑心,只有他对我有疑心,我就不能安稳地坐在这个地方。”
宁儿低下头,越来越难理解了。
徐秋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琴弦断了,可以再续;有些东西要是被损坏了,就再也无法弥补了。”
太子寝宫-
“殿下。”公孙瑾瑜换好衣物走出寝宫。
龙翰杰把玩着手中的玉器“你怎么会在那里?”
公孙瑾瑜低低道“秋妃娘娘一早知道微臣会水叫微臣等待湖水那里待命。”
“待命?”龙翰杰颇有意味地看向公孙瑾瑜“你什么时候成了徐秋儿的人了?”
公孙瑾瑜面不改色地道“微臣不是任何人的人,殿下离宫这些日子宫中发生了不少的事情。”龙翰杰心里冷笑着,今儿徐秋儿要是没有这出戏也许他还是对她有着内疚,可是,有些事情好像是脱离轨道了,她事先吩咐好了人等在那里救她,那为什么要跳下去?公孙瑾瑜又是哪边的人呢?
“说说看。”
公孙瑾瑜毕恭毕敬地道“微臣不敢多嘴,只不过前些日子秋妃娘娘差点就小命不保,今夜娘娘要奴才守在那里是因为娘娘说……”公孙瑾瑜停住。
“说什么?”
“娘娘说这宫中只有殿下才是她可以信任的,可是她不知道殿下是否是真的可以叫她信任。”
龙翰杰挑眉“所以她就用跳水来试探我?”
公孙瑾瑜不语,龙翰杰挥手要公孙瑾瑜下去,一个人待了半响吩咐道“去把管内侍的总领太监叫来。”
“是。”
没一会儿-
“殿下人到了。”
“叫他进来。”
“奴才给太子殿下请安。”
“起来吧。”龙翰杰不经意间流露着高贵而狂傲的气息冷声问道“今儿本宫问你的话你要老实的回答,若是有一字的偏差就等着提头来见知道嘛?”
跪在地上的人身子一抖“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秋妃娘娘前些日子是得了什么病?”
跪在地上的人身子一僵回过神来,迟疑了好一会儿,低声道“这,这,奴才不知,殿下应当问的是御医。”
龙翰杰眉毛一挑“你这是对本宫说教呢?”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不敢?”龙翰杰冷笑出口“我看你倒是敢的很,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嘛?”跪在地上的人咬住血肉看样子殿下不得到答案是不会罢休的,使劲的磕着头“回殿下,前些日子秋妃娘娘不知为何昏了过去。”
“昏过去?”昏过去就可以要人的命了?还是公孙瑾瑜在撒谎?
来人点头“是的昏过去,然后也不知怎么搞的娘娘竟躺了一个月,御医说是娘娘受了风寒,可是奴才听说听说……”“听说什么?说。”
“奴才听说秋妃娘娘是被人用了大刑。”
龙翰杰诧异,然后抬手“你下去吧。”
“是。”
龙翰杰勾了勾唇,整个皇宫内有谁敢对太子妃动手?黝黑的双眼看不出情绪。
李公公冒着冷汗一路小跑着冲向某地,夜空下前方已经有人等待在了那里,来人并没有回过头道“如何?”
李公公插着汗道“老怒都是按姑娘说的做的。”
来人回过头从袖子冲掏出两锭金子扔给他“办的好,你不用挂心,你兄弟的事儿娘娘自然会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