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夜,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是否是我要找的人?”心中默默思量,瞥了眼回廊黑暗的一角,飞身而去。在他飞身离开的时刻,黑暗中步出一个俊朗的男子,漆黑的眸子,在月色下,那样的深沉诱惑。抱起那精灵般的女子,轻轻的扯下那件蓝色的外衣,用一件白色樱花暗纹的丝绸外套,动作轻柔的裹紧她魅惑的身段,飞身向宫门而去。等到冥出现在宫门外的时候,白玄已经在大门前等待良久,看着黑衣蒙面人抱着怀中那抹白色的身影,淡淡的行来,白玄,心中的那抹担心也瞬间消失了。两个男人交换了个眼神,白玄抱过银夜,踏上车门离去。“走吧,回府吧”向车夫吩咐一声,马车平稳的向宫门外驶去。
低头看着怀中风华绝代的女儿,想起了那个抱着她回来的黑衣男子。“夜儿,他是谁。”虽然他很早就知道,那个黑衣男子断不会伤害她,每次因为担心出外寻找银夜的时候,这个带有黑夜般压抑气息的男子,总会抱着沉睡的她出现。看着马车远远的离去,冥心中一阵叹息,“这个男人,把一切都自己扛了,却不知,他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她真正需要的。”转身,一瞬间便融入那漆黑的夜。
回到玄王府,已经是深夜了,白玄在下车以后,把白银夜,交给了白司然,“然儿,送夜儿,回去吧。”说完,径直向书房而去。抱着裹着白色丝绸外套的她,此刻沉睡的她,闭了那双绝代迷离的眼,睡着了的她少了平日的凉薄,卸了那份骄傲,更少了份淡漠疏离,白皙的脸如玉般晶莹粉嫩,看起来那样的美丽,却又是那么的脆弱,就如同一个急需人保护的婴孩般,脆弱的让他止不住的心疼。平素看着她一身玄色男装,总感觉给人很坚强的样,抱起她的时候,白司然,才知道,这个生性淡漠的女子,原来是那么的娇小,轻的如同一个瓷娃娃般他完全都没有用到力量,怕稍微用力她就会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夜儿”白司然小心翼翼的将那个娇小的人儿抱在怀里,慢慢的向木园走去,他的脚步是那样的慢,心里却在期盼着这路能够再长点,再长点,期盼着他能够抱她再久点再久点。“夜儿,此生,我已经万劫不复了。”白司然,在心底绝望的嘶吼。“夜儿,如果这是我的劫,我愿意承受”。每多见她一次,他的心便沉沦一次,每一次告诫他自己,她只是他的妹妹,但每一次,见不到她的身影,心底却如火焰燃烧吧,整日整夜折腾着他毫无休止。他知道,此生,他已经万劫不复。
思绪回到了十年前,记得那天是他十岁的生日,穿戴整齐的他正要去见过白玄,穿过回廊来到他书房的时候,却未见他的身影。“爹会去哪里了”转了一圈,正纳闷着的白司然看见那紫袍的华衣男子正站在摘星楼上向东南的方向,久久伫立。“爹在看什么?那里会有什么呢?”出于好奇,第二天,他摆脱了所有丫鬟和婢女爬上昨日他爹伫立的位置,远远眺望过去。
只见一棵樱花树下,摆放着一个长长的漂亮的藤椅,一个着一身玄衣的女孩儿头发披散着,懒懒的依靠在一个白色软枕上,捧着本他看不真切的书,看的津津有味,专注的眼神,偶尔抬眸,用那淡绿色的眸子,看看那飘落了满院满地的樱花,正是那花开的艳的时候,而那个小小的人儿他竟看的痴了过去。记得他曾经问过母妃,那木园里住着的都是什么人。“没什么人,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然儿以后不能再去看了。”
至此他便再也没去过。玄王爷也下过命令,平素是任何人都不能上摘星楼的。直到那次家宴,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同样的一双淡漠凉薄的绿色眼眸。十年不见的她,那份绝代的风流更让人沉迷了。也就是在那一晚。他绝望了。
木清殇,看到白司然怀中抱着的人儿,欣喜的示意他,把她放在那张铺了白虎皮毛的软榻上。帮她盖好厚厚的被褥。木清殇,看着这个穿了一身水蓝色华服的男子,“这是然儿吧,有劳你了,你这个妹妹就是让人不省心,都这么大了还是不会照顾自己,你要多包涵点。”嘴上是这样说着,但微笑的眼中,却能看出,她对这个女儿的宠爱。“三娘,这是然儿应该做的。夜儿妹妹如此可爱,疼她还来不及呢?”说完温和的笑笑,和木清殇道了别,转身离去。落寞的身影,在离开木园的那一刻却是那样出尘超然。
“师傅如果您早知道,她便是然儿的劫数,你还会让徒儿下山吗?”恢复了以往的淡定温和。白司然心底思索着“也该回去看看那老顽童了。”十年前,一个先风道骨的白发苍苍的老头,偶然间,来到玄王府,摸了摸白司然的骨骼,说他是天下难得的武学奇才,定要他拜他为师,随后的十年间,除了教习武艺,他更是同他一起游历名山大川。他曾经说过,他来是要带他逃离他的劫,而他却不知,他的劫,在十年前,在遇到他之前,在那次惊鸿一瞥过后,便已深深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