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青丝如瀑般一泻而下,玄衣墨发,妩媚至极。“我们还会见面的,这个当是我的见面礼吧,想要在雪国到处逛逛的时候,到玄府来找我。银夜并当相陪。”声音才到,那抹玄色的身影却已走远,只留下淡淡的檀香在梅院里幽幽的飘荡。“公子,白姑娘就走了,小蛮才刚炖了一锅雪参药粥呢。”“放下吧,”北静轩淡淡的说,紧紧的握着那支温热的白玉樱花簪子,淡淡的檀香幽幽的飘进北静轩的鼻翼。看着公子那副怅然若失的表情,小蛮也不敢聒噪,放下药粥,静静的为他家公子披上那雪白的裘衣。心中默默的想到“也就是这样的人儿,才会让公子失落吧。谁不会呢?白姑娘平素虽然淡漠,但那份尊贵慵懒硬是让人甘愿伴其左右,见她走了,自己不也都舍不得吗。?”
“清儿,小蛮,收拾一下,去雪国王宫。”得了吩咐,两丫头,利索的去准备了,不一会便一切停当。“也该上路了。”“清儿,小蛮,侯在车外,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准进来”北静轩,踏进那辆舒适的马车,静静的躺了上去。那抹温润的笑容,在那个女子离开过后便消失不见,极力的隐忍,在那个女子离开后,褪下了所有的风华,马车里,那个精灵般的人儿,此刻正经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
只见几缕妖冶的淡紫色花纹从右肩部位那近乎透明的肤色上慢慢延伸,像那媚人的紫色藤蔓一般缓慢的紧紧的缠绕着直至心脏位置,片刻过后开出一朵妖冶极致的彼岸花。他的父皇说过,北静一族曾经遭受过祖咒,每当彼岸花缠绕心脏之时,便是北静族人那早已逝去的,迟迟不愿归去的魂魄在忘川彼岸边等待。至于原因,父皇却也不知,因为年代太过久远,原以为只是个传说,但是当他一岁第一次发病的时候,他的那位仁慈的父皇才真正知道祖咒真的存在。自出生每逢月圆之夜便折磨着他的病痛,十六年来从未间歇,要用多大的勇气才能走到今天。紧紧的握着手中那支白玉簪子,紫色水晶般的眸子紧闭着,苍白虚弱的脸上疼出细细的薄汗,发病的时候他总是屏退所有的仆人,从不愿意让人看见他疼痛难耐的狼狈,“夜儿更是不能”。
马车外两个忠心的丫鬟听到马车里压抑着的淡淡的疼痛难忍之声,纵是千般担心也不敢前进一步,只能默默流泪,忍不住的心疼“清儿,公子又发病了,羽灵不在,公子又将碧灵丹送给白姑娘了,那药公子本是用来发病时候止疼的,公子为了那白姑娘,可是该受多大的罪啊。”重重的叹息一声。泪眼朦胧,在没看清情况的时候,便有一个粉色的轻盈身影,飞入车内。“是羽灵,清儿,公子有救了。”小蛮喜悦惊讶的声音,却并没进入那抹粉色的小小的身影的耳畔。“公子,羽儿来了”。
忍住眼泪。那温柔娟秀的女子,从粉色的舒袖里拿出一枚碧色的丹药。小心翼翼的喂那个脆弱不堪的人儿服下。服下药,雪衣的公子虚弱的睁开那双绝代的眸子,疼痛已经减轻了。“羽儿,公子把你制的药,送人了,你不会生气吧。”一抹淡淡的笑,眩晕了女子温柔的眼。“她这个善良的公子啊,谁会忍心生他的气呢?”疼痛过后的北静轩,任由羽灵微冷的带着淡淡药香的纤细手指为他揉着疼痛的太阳穴。闭眼,静静的睡去,“他太累了”。粉衣女子,秋水般的眸子划过丝丝心疼。马车平稳的向着雪国皇宫的方向行去。
银夜,从梅院里出来,便有一抹黑色的身影飘然而下,“冥,告诉魅,去查一下雪国墨莲的下落。”“属下得命”,深沉的眼神动了动,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转身飘然而去。“他这个主子,想什么做什么,从来自有她自己的原因,这次她打探墨莲的下落,恐怕跟那位雪衣公子有关吧。”其行翩若惊鸿,飞身向玄府的方向而去,白银夜,任那墨色的长发飘扬在风中肆意的飞扬,,连带着把她那抹纤弱的身影抹上绝美的风流。翩然落下,一身玄衣的银夜,落入了摘星楼上那个紫色衣袍男子的眼里。“夜儿,你本是那样倾国的女子。只是这个容不得女儿风流的国度,除了护你安全,为父还能为你做些什么啊”白玄心中一声叹息。
回到玄府,步入那个冷清的木园,那里有个需要她守护的人。木清殇,柔美的身影此刻正聚精会神的在一套玄色衣服上。“她的夜儿,可是从来只穿她绣的樱花暗纹的衣服呢?”想想,这个美丽的妇人,露出一抹骄傲温柔的笑。“他们怎么会了解,我的夜儿,是怎样一个倾世的人儿。”“娘,别绣了,休息一下。”白银夜,倒了一杯茶,慵懒的靠在一旁温暖的白虎皮毛卧榻上。“娘,夜儿衣服已经够穿了,你也不用这么费心,实在不行,也可以叫裁缝来做几套。不要把身体累着了。”木清殇温柔的笑笑。“娘不累,就你那挑剔的样,裁缝做的衣服,你会穿的惯?”木清殇打趣到,手却是没有停。银夜,懒得说了,眯起眼,睡了过去。
木清殇,起身为她盖上一床厚厚的被褥。“她这女儿啊,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照顾自己啊,总是一副淡然凉薄的样。又总是让人爱不得,恨不得啊。”木清殇,无奈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