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的坐定,却见那白黛儿,盯着她气恼的样子。银夜觉得甚是好笑。“这葡萄酒,原为西边临孜国使臣,出访雪国,送给雪国皇室的厚礼,整整百坛,二十年的佳酿。看这酒色泽呈棕色,却也真不是凡品,不过较之雪国莫离,还是有一段差距。”白藤暗暗思量着,“白银夜,一介女流,十五年来一个闺阁中默默无闻的女子,却对品酒有那么独到的见解,岂是一个庸脂俗粉的闺阁女子所为,白玄,纵然你藏的太好,也总是掩盖不了这个女子满身的风华。”
白藤,满脸兴致的观赏着歌姬性感妩媚的舞蹈,一副心思却全都放在白银夜的身上。云淡风轻的扫了眼帝王塌上那个黑衣魅惑的男子。却见他玩味的目光正胶在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身上。淡淡的眼,瞬间染上一抹深沉,只是如流星般划过,继而消失不见。
大殿内的空气太过暧昧旖旎,银夜微微侧目,见白黛儿此刻正媚眼如丝的和一位锦衣华服的男子相视对饮。微微细视,却是左相凤鸣的小儿子凤天齐。生的倒算是仪表堂堂,只是那道炙热的目光,任谁人都可以看见的情欲,让银夜觉得一阵的恶寒。而她的那位大姐白紫筱此刻却端庄的做在席上,眼神时不时的落在对面一个异国男子的身上。那个男子也是一身天蓝色华服,只在腰间戴了块凤凰图案的血红的玉,俊朗深刻的脸部轮廓,只是那蓝色如深潭般的眼却叫银夜觉得好奇的多看了眼,“想不到在这里还能看到西欧俊朗的男子”而他也只是一味的观赏节目,没在意银夜的打量。“看他此刻坐在白殷左手边的座位上,肯定算是雪国的贵客,就是不知是哪国尊贵风流的人物。”银夜懒得去猜,她从来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银夜看见白晴霜,只是静静的低头坐在一边,桌边的食物更是没动。不觉的叹了口气,为这个单纯的女人。
笑声歌声,充斥在承恩殿内,嘈杂的令白银夜内心一阵的烦闷。对身旁的白司然微微颔首,优雅的端着酒杯,懒得应和他人的无聊,悠悠然离席而去,转身离去的一刻,那个帝王塌上的男子,眼神闪了闪。来的时候比较匆忙,银夜也没心思欣赏殿外的风景。踏出殿门的当,找了个僻静的角落,长长的吁了口气。殿外的风景也算是让人耳目一新。虽然多有人工雕琢的痕迹,但是整个布局看来却也有皇家尊贵大气的气派。踏上幽幽的回廊,暗红的挂在廊上的灯火,把回廊前方照的幽深魅惑,仿佛魅人的梦境,引得银夜不由自主的向那幽深之处走去。
淡淡的樱花清香,从微凉的夜风中飘来,白银夜觉得甚是诧异,虽然知道雪国皇宫在最冷的时候,总有成百上千的宫人负责整个宫殿的取暖,即使殿外多么的寒冷,但殿内却四季如春。所以也就是为什么他们来的时候都穿的比较单薄而没有罩上厚厚的皮裘。但在这里能够闻到淡淡樱花,还是感到十分的意外。这些年银夜也了解过各国的民情风俗,“原以为樱花在这雪国里除了木园里那株自己看了十五年的樱花,就再没了。没想到,今天倒是在承恩殿遇上了。”迫不及待的寻着那淡淡的清香而去。银夜在谜样的长廊里,九曲十回,半盏茶的功夫,银夜眼前豁然开朗,这是片樱花林,白的若雪,粉的若桃,在夜风的吹拂下,片片樱花,雪般飘落。银夜被这一刻的场景迷惑了。她分不清,这是前世北海那片花海,还是今世,被世人遗忘在角落的梦境。
在回廊边缘轻轻的放下那杯血色的液体。轻盈的身影,张开白皙的双手触摸着那飘落下的花瓣,向那樱花深处行去。若雪的樱花,美丽的飘落,像一场总也下不尽的缠绵的雨,一场绝美的樱花雨,而在雨中谁也分不清,从那淡绿迷离的眼眸中划过脸颊,轻轻的滴落在满地的樱花上的,是淡绿色的泪还是忧伤的雨,银夜只觉得这场樱花雨下的很美,湿了她的眼,湿了她的心情。而此刻这个女子,那样深切的悲伤同时也湿了那个站在角落里的黑色身影。“雪总是美丽的,掩藏了所有的罪恶与伤痛,就像这若雪的樱花。静静的躺在无人涉足的角落,静静的等待下一次的花开,静静的把所有的悲哀与苦痛静静的掩埋。”银夜淡淡的说着自己能够听懂的话语。
你的爱胜过樱花绽放
深呼吸回忆安静的流淌
藏在我心里最深的伤口
变成了你的伪装
记忆里花瓣像你模样
一转眼电影曲终散场
如果那一年没有遇见你
年华也变了风景
一年四季交叠
伤害全然忽略
但命运爱开玩笑
看你笑脸听风摇曳
那一年的初雪
晃若隔世错觉
你说的那些笑话
而我却一直很感谢
记得那一年花开娇艳
落英缤纷是重逢铺垫
最美的瞬间樱花一现
和你看花开花谢
看着那个樱花雨中孤单的精灵般的人儿,孤寂的舞蹈,听着她绝望忧伤的歌唱。白殷那桀骜不驯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忧伤。“到底是怎样的忧伤,才让骄傲如斯的她,哀伤至此”。关切的眼神,泄露了他此刻的心境。“殷,你终是爱上她了吗?”一抹淡淡的声音在白殷身后响起。“藤,有些事,并不是如你所想。”,“是吗?”绝望的笑笑,如玉的人儿,脸上的凄楚,那样的落寞,白殷拂袖而去,留下那个清雅的男子。“殷,是你自己都不知道吧。”白藤在心中默默的说。不再看那个,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绝代的女子。“你和他,是同一种寂寞的人吧。”自嘲的笑笑,转身离去。而,长廊另一端,那双湖水般让人无法猜透的碧蓝的眼,此刻正盈满深深的疑惑和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