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一天,有个叫碧儿的丫鬟突然来报说,今年他那个王爷爹爹要全部妻妾儿女共同出席今晚的除夕夜宴,白银夜,无奈的放下手中正在默写的三十六计,正写到第二十七计,假痴不癫,“宁伪作不知不为,不伪作假知妄为。静不露机,云雷屯也。”多年来,银夜阅读了自己能够得到的所有的书籍,但,毕竟是个未知的时空,前世,学来的东西,这里却没有,正在想着把记忆中的三十六计,默写完整,哪知,却不得不,在玉嬷嬷的督促下,去准备出席今夜的除夕宴会。随手把已完成的手稿搁置在红木案机上。窗外冷清的风卷来,带走了几页银夜轻灵飘逸的字迹。月色下,一抹黑色的身影,伸手抓住几页放在怀里,带着震撼和惊异,飘然离去。
白银夜,似乎从来没见过玉嬷嬷这般的激动,拿着一堆衣服在银夜身边时不时比划着,时不时的点头有摇头。好笑的看着,这个温厚的嬷嬷,银夜情不禁的轻笑出声。“嬷嬷啊,就那件白色丝绸的吧,不就吃个饭啊,看把你激动的。”玉嬷嬷,眼尖的,拿出那件袖口绣有粉色樱花的白色丝绸裙。
白银夜难得得褪下了那一身玄色的男装,回首间一袭白衣长裙,外罩薄薄的一层白色纱衣的绝代的人儿,出尘而立。一头青丝松松的在头上挽了个花髻,任其余的如瀑般轻柔的一泻而下,粉色的绣有樱花的流苏飘逸的在白银夜纤细轻柔的腰间流转,白色宽大的喇叭形衣袖的粉色樱花栩栩若飞。而手腕处的樱花丝绸在手腕上细细的绕了两扎再打了个翩飞的蝴蝶结。白皙的脸上未施粉黛,一双迷离淡绿的凤目,慵懒的微瞌,一阵淡淡檀香袭来,举手回眸间,自有一股超然淡漠的风流。
玉嬷嬷惊讶的无法动弹。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生性淡漠的小姐生的倾国倾城,但却从未见过她着过女装。平素见惯她着玄色男装,也情不自禁会被她的风流吸引。小姐衣柜里全是玄色的男装,而白色衣裙她十五年来,更是从未触碰。因她说过,白色对于她而言太过悲凉。而今看来却更添了份,迷离飘逸。看着眼前俏生生的人儿,恍惚间仿佛一瞬间便会羽化而去了。玉嬷嬷突然明了,或许,小小姐说的对,她还是着玄色好。那至少看着她还能有点凡人的味道。看着这白色,却总是不忍见她那淡绿眸子里的凉薄和淡漠。
缓缓的步出木园,白银夜手挽着木清殇向王府热闹宽敞的大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