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李尚伟派去上官岚府里寻找上官瑜的高手全部都有去无回,被上官岚的人处置了。
这件事一落,华皇的病却更重了。
第二日午时,石中正伺候着华皇睡一会,却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
石中出去一瞧,却是皇后娘娘又来了,被侍卫挡在门外,与侍卫吵了起来。石中注意到,皇后娘娘的发髻微微有些凌乱,妆容也失了平日的精致,眼角的皱纹出卖了她的真实年龄,而举止完全没了平日的教养与风度,和侍卫吵起来时与一般的市井泼妇没什么两样。石中正欲去劝阻,却听见里面华皇虚弱的身音传来:“石中,叫皇后进来吧。”
皇后理了理微有凌乱的发髻,嘴角挤出一个如平日一般的艳丽笑容,提步进入内殿。
“你又来做什么?”华皇的身音颇显疲惫。
皇后行了礼,脸上依然是灿烂的笑容,只是还是失了平日的趾高气扬,语气也依然还如从前一般漫不经心:“臣妾思念皇上,来看看皇上罢了。”
“可是朕却不想见到你,很久以前就不想见到你了。”华皇似乎陷入了回忆,呢喃道。
“是啊,自从有了她,皇上您又何曾想见过旁人?”皇后眼含怨恨,自嘲的笑着。
“你们都不配与她相比。”华皇提及她时,语气中有着自己未曾发觉的珍视。
皇后听到这话,脸上却挂上了嘲讽的笑意,思绪却回到了很久以前,久到换若隔世:“皇上可曾记得,臣妾刚入府时,皇上亦是爱臣妾如珠如宝。那一年,臣妾刚刚及笄,皇上还是皇子,在府中的桃林里,您摘下开得最鲜艳的桃花,插入臣妾的发髻,称赞道:人面桃花相应红,可是这桃花再美,却也只是你的陪衬。”
“那时的你,天真无邪,娇憨可爱。可是后来,你的天真,你的可爱一点一点丧失,狠毒却在你的心里累积。”华皇似乎也看到了刚入府时的年轻美好的皇后,声音中没了往日的厌恶。
“皇上还是以为是臣妾害死了她么?她是自己没了求生的意志,与臣妾何干?”
华皇怒道:“如果不是你放走上官城宇,她又怎么会心无所牵挂,一心求死。”
“皇上,你以为夏王妃她就爱你吗?你以为留住上官城宇就能留住她在你身边吗?你真可悲。”
“你······”华皇被气得血气上涌,眼神怨毒的看着皇后,似乎在责怪皇后打破了他一直以来为自己编织的谎言。转眼,又朝着石中吩咐道:“朕死后,记得要把朕与她合葬在一起。”
“是。”石中恭敬的回答着。
皇后听到这话,脸上嘲讽的笑容又深刻了三分:“皇上到了地下还要与自己的弟弟相争吗?”
“朕死后,赐这个毒妇一条白绫。”华皇依然吩咐着石中。
“皇上毋须担忧臣妾,只是有一条,臣妾想求求皇上,七皇儿毕竟是您的亲生儿子,求您放他一条生路。”皇后听到皇上赐予白绫,却并不慌乱,言语就依然神色淡漠,只是在提及七皇子时,声音微有颤抖。
华皇思索良久,吩咐道:“石中,去吧,立即传七皇儿进宫。”
“是。”石中立即出来,唤来小太监,让他去七皇子府传旨。皇后还在里面,石中不放心,吩咐玩小太监,又进去了。这小太监虽说在御前伺候,却是暗中投靠了上官岚的,因此即刻叫人把消息传给上官岚,才慢悠悠的去了七皇子府传旨。
不久,上官岚随那小太监进了宫,来到内殿,果然见到父皇母后都在,上官岚赶紧行礼。
“皇儿,朕现在就封你为宁王,你的封地是朝阳,以后你就呆在你的封地,也不必回来了。明日你就启程吧。”
“父皇······可是儿臣不能尽孝父皇床前,父皇,可否让儿臣晚几天再走。”上官岚声音中含着哽咽,听起来诚挚无比。
“去吧。”华皇挥了挥手,一副不想再说的模样,只是眼角却有了湿意,这位速来绝情的帝王面对自己的儿子时终于还是柔软了铁石般的心肠。
“母后······儿臣不想离开您。”上官岚见华皇不答应,又转身去求皇后。
皇后拉起跪在地上的上官岚,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柔声道:“皇儿,去吧。”
上官岚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后,抬手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在看清了皇后眼中的决然时,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正欲退出,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转过身来,朝这华皇跪下:“启禀父皇,儿臣这几日被二皇兄软禁在府里,却无意中听到一个秘密,荣国来了一位使者,名叫慕容城宇,可是却听说慕容城宇是二皇兄的哥哥?”上官岚一边听着,一边仔细的观察着华皇的反映。当年华皇与夏王之间的恩怨,他也知道一点,因此再等着华皇发怒。
然而,出乎意料,华皇却并没有发怒,也没有说话,似乎并没有听到刚刚上官岚说的话。
上官岚跪了半响,知道去朝阳的事已经无法挽回,朝着华皇和皇后又磕了几个头才转身离去。
皇后看着转身离去的上官岚的背影,终于再也装不下去了,眼眶渐渐氤氲了水汽,泪水肆意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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