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阅读至0%

第78章

书名:名门少奶奶 作者:蝴蝶酥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52
    电话中的人似乎是说了什么,阎爵放在窗台边的手慢慢捏握成拳头,眉头随着电话中那人说话越皱越紧。
    “这么说,还有一组人也在查找安心的下落?”他口中虽然在询问着,可是心里却有了答案。
    不用深思也知道,那一组人马肯定是封绍铭派的人,只是这么两组人马全力找寻,仍旧是没有任何消息,从安心消失,已经过去两天了,眼看着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消逝,却始终束手无策。
    这几日以来,大家似乎都被低气压充斥着,看着阎爵一张堪比黑色平底锅的脸,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连几日都只是闷头做事,眼睛连乱瞟都不敢。
    “无论如何,明天之前一定要得到消息。”阎爵蹙着眉头挂了电话,目光凝视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街道。
    这摆明了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圈套,眼看‘旭日星’活动即将在即,要做的事情接二连三的不断,这个时候把安心绑架了,这无疑就是想让这场活动不能顺利进行。
    他的心里早就有了一些答案,但却苦于没有证据,派人盯着对方,却一直没看到那边有任何动静,找人跟了两天,那边的人也只是很规矩的办着自己的事,并没有特别的什么引人怀疑的地方。
    这两日过去,也不知安心的情况如何,他压着消息,没有让人把消息偷偷放出去,只是,这事瞒得了一时,但如果还不能尽快找到安心,后果必然会闹得人仰马翻。
    而自从安心被绑架走了以后,他并没有接到任何的电话与勒索的信件,一切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越是这么平静越是让人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如若那些绑架的人打了勒索电话或是寄了信件来,多少让他知道他们只是为了金钱,并没有其他的目的,可是这已经过去了两天,任何动静都没有,他不得不开始怀疑,安心的处境有些危险。
    他一直平静无波的眸子此刻半眯着,平静的背后藏着汹涌的暗潮,他的手用力的砸在玻璃窗框上,整个窗棱因为他的动作而颤抖着,发出‘轰——’的闷响,总裁办公室外的秘书室中,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听到了这道声响,匆匆抬起头面面相觑,又都悄悄低下了头,处理着电脑上的文件。
    ‘碰——’地一声巨响,在大家还未看清楚之时,便看到一道人影从总裁办公室迅速闪了出去,只余下不断开阖的房间门。
    阎爵拿着外套,手上捏着车钥匙便出了门,他脸色阴沉,快速地穿过安全楼梯,大步流星的走向停车场的位置,一边走着,手上拿着手机播出了号码。
    “大哥,我需要你的帮助。”他一边上了车子,随手把西装外套扔到了副驾驶座上,插上了车钥匙,口中说道,“我去找你,一会儿见面再说。”
    他没有时间可以多选择了,在这性命堪忧的紧迫时间中,他如果再耽误一分钟,也许安心的生命就多了一分的危险,不到迫不得已,他不想这么做。
    车子的速度很快,原本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足足被他缩减了一半,在进入军区大院的时候,车子需要检查,他干脆下了车,把车子扔在了大门边,快速地跑了进去。
    法国梧桐的阴影下,他的身影快速地穿过,斑驳的树影照在他的白色衬衫上,因为跑动,白色衬衫已经粘在了他的后背上,黏腻难受,额角沁出汗水,发根处闪着光亮。
    他高挺的鼻子下的嘴角紧抿着,让人看了不由得也压抑了心情。
    他快速地穿过一条走廊,门口的守卫刚刚看清是他的身影,还未开口,行着的军礼手还未举到耳边,就看到他一阵风似的刮了进去,只有一阵风从身边呼啸而过。
    阎爵顺着台阶,几步便跨上了半层楼,他沿着楼梯到三楼走廊中间的一间办公室中,一把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门内正在办公桌前伏案而坐的荣远听到声音微微皱眉抬头,在看到来人时,表情稍微松了些,只是眉上依旧是蹙着。
    看着微微喘着的阎爵关了房门向他走来,他的胸口上下起伏着,身上的衬衫大半依旧湿了,荣远伸手调低了空调的位置,嘴上说着,“你这突然闯进来,万一我这里有外人在,被父亲知道了,免不了对你一顿臭骂。”
    虽然荣远的话语带着严厉,但却是句句关心,阎爵伸手在脸上糊了一把,不太在意的在荣远面前坐下,开门见山的说道,“如果不是有紧急情况要你帮忙,我也不会这个时候专门跑来找你。”
    “什么事?”荣远起身从架子上淘了毛巾递给阎爵问道。
    “安心失踪了。”阎爵接过毛巾,眼睛直盯着荣远说道。
    “失踪?”荣远的眉头皱了皱,走回到桌前坐下,重复着阎爵的话。
    “嗯,具体的情况我也没时间多做解释,这次来是想——”
    “不行!”阎爵的话还未说完,荣远便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他的手撑在桌子上,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斩钉截铁的拒绝。
    阎爵一开始便料到是这个结果,深吸一口气,他把手中潮湿的毛巾放到了桌子上,说道,“人命关天。”
    “父亲知道了,不会同意的。”荣远身子略微放松了下,靠着身后的椅背,开口说道。
    搬出父亲来,也不能阻止阎爵此次来的目的,毕竟这事关生死,他的身子靠向桌子,与荣远隔着一张桌子对望,两张同样年轻的脸,带着相似的五官,只不过一个略显稳重,一个更为英挺一些。
    阎爵脸上的戾气不减,开口说道,“这事可以瞒着父亲。”
    “瞒得了一时,父亲很快就会知道的。”荣远还是不愿松口,“如果这次真要这么做,我们精心布置了几年的机会可能会因为这次而全部泡汤。”
    “救人要紧,我们已经自私的把她拉了进来,这是我们荣家欠她的。”阎爵的目光炯炯有神,一瞬不瞬的盯着荣远,双手用力的撑着桌子,手背上的青筋因为他的动作而暴露出来。
    “你考虑清楚了?”终于,在两人对视僵持了近半分钟后,荣远逐渐松下了身子,语气也慢慢松了下来。
    “是,非常清楚。”阎爵语气肯定的说着,笃定的语气,坚定不移的双眸,让荣远的心里慢慢升起了一丝异样,他看了眼阎爵,却并未多说什么,拿起一边的电话拨出了号码。
    荣远直管空军,阎爵虽然也有直升机,只是在国家境内这种大规模的搜索一定会引起怀疑,找荣远要两架侦察机,会免去很多麻烦,但是如果被林晋发现了,他们这么多年来的布置肯定要功亏一篑,父亲如果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但现下他顾不得这些了。
    “如果被发现,就说是报了案,我已经和下面打过招呼。”荣远挂了电话后对阎爵说道。
    “嗯。”他没有报警的原因就是怕把事情闹大,到时候会更不好收场,尤其是‘旭日星’活动将至,一点差错都可能会毁了这一切,而且最主要的是还会危及到安心的生命安全。
    “父亲那边我会去应付,你专心做你要做的事吧。”荣远开口说着,从小到大,阎爵开口求他的次数几乎没有,而且,对于那个有过几面之缘的女子,他多少是有些不忍的。
    “嗯,大哥,谢谢。”阎爵看着他,诚恳地说着,然后转身从荣远的办公室走了出去。
    荣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似无的轻叹了一口气,希望一切都可以顺利吧,不论是什么,他都希望这个唯一的弟弟可以安全快乐,今天这样的阎爵倒是让他有些高兴,这样的他更有血有肉一些,就像是四年前他离开家之前的那样,这几年在外的磨练让他多了一层伪装,与越来越远的疏离。
    ……
    ……
    两天了。
    安心微微抬起眸子看着高高的窗子外的小片天空,这两日,她除了闭着眼睛睡觉就是闭着眼睛思索,身体斜斜的躺在稻草秸秆中,一动不动的,两日来,不吃不喝,体力虽然没有消耗尽,可是却让她也有些无力。
    她看着外面从白天变成黑夜,又周而复始的变回到白日,她细细的数着日子,关在这里两天,却让她如同一个世纪一般难熬,夜间外面的虫鸣声更是此起彼伏,夏日里蚊蝇也多,幸好这山林中夜里气温比较低,蚊虫大半不会出现。
    她不知道还要等几个两日,如果,如果,直到最后也没有人来营救她,那她只有在这里坐着等死么?
    她不甘心!
    安心撑起身子,再次打量这间竹木屋子,她不能安静的坐在这里等着人来救她,如果有线索的话也不至于会让她等到现在也丝毫没有一点消息,而且,就算是他们找到了这个方位,这一间在山林中随处可见的竹屋子并不能引起大家的怀疑,也不会知道她就被关在这竹屋子中,继续在这里等下去的下场只有一个,那便是——死。
    她咬了咬牙,手扶着扎人的秸秆站了起来,身后靠着竹木屋子的墙壁,冰凉的触感如同她现在的心一样,从心底发凉,一直凉到指尖,手指有些木木的发疼,光着的脚底被粗粝的秸秆磨出了一道道的红痕,已经有些发肿。
    她仰头看着四周的一切,把秸秆再一次堆积到了一起,她把裙子撩高一些,低垂着头,死死地咬住裙子的下摆,手上往相反的方向用力,牙齿酸涩的让她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口,雪纺的裙子上被咬的濡湿一片,嘴上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嘴角边还发疼着,稍微张大一些嘴巴,就让她疼的直抽气。
    她用牙齿磨着裙摆的一边,终于在接线的位置磨烂了一道,她双手用力使劲,‘撕啦——’一声,她长及脚踝的裙子被她从膝盖上面两寸的位置绕着一圈扯了下来,等到把裙子下摆撕掉以后,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牙齿还隐隐发疼,手指上也是麻痛的感觉,顾不得这些,她又咬住了一边,使劲的用牙齿来回摩擦着,终于把裙子撕成了几条长布条。
    她双手合十,把布条放在手中来回搓动,又捡回了被她扔到一边的麻绳,一起接了起来,足足有三米长,她抬头微眯着眼睛看着窗子上的插销,只要能爬上去,她就可以从这里离开了。
    她把绳子弄得很硬,使劲的揉搓让她的掌心发红,有些微微肿胀起来,她在绳子的一头处打了个结,然后爬上了那堆稻草秸秆,一踩上去,秸秆立即下陷了一部分,她一步一步的向着最高处爬上去。
    扶着墙壁站在秸秆最高处,仰头看着距离自己还有一小半距离的那扇几乎挨到了房顶的窗子,她把手中的绳子高高举了起来,绳子因为被搓的很紧,所以举起来仍旧是直立着的,安心在心里暗暗祈祷着,终于让她把绳子打结的那头就要碰到了插销。
    那结打得不大,太大了,容易从插销凸出来的头里漏下来,可是这却增加了她把结套进那个插销头里的难度,试了几次,手臂酸涩的难受都没有成功,她稳了稳情绪,眼睛紧盯着那个插销头和打结的扣,慢慢靠近,终于套了进去。
    她欣喜的笑了出来,却不敢松开手,恐怕自己一时手抖,再把它拽了出来,只是这样拿着那根绳子咧着疼痛的嘴无声的笑着,她把那个结向着里面的方向拉扯了几下,正好扣到了插销与窗子之间的缝隙中,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手上用力,把绳子向下拽了拽,发现很结实便手脚并用的向上爬,爬这个和登山有点类似,就是登山可以有停脚歇息的岩壁,可是这里都是平整的竹子,只有一节节的竹节,而且上面很滑,幸好安心脚上沾着很多土,不然这么磨蹭几下,脚上已经出了脚汗。
    她步履艰难的向上爬,手上被勒的疼痛难忍,可是看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窗子,安心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她咬着牙,手上越抓越紧,额头上也冒出细细的汗来,有蒸腾出来的热汗,也有因为紧张而发出的冷汗。
    终于她的手可以碰到了那扇窗子,她腾出一只手去推开因为挂着绳子而垂落下来的窗子,手顺势扒住了窗子的下侧窗棱,她用力的用手臂撑着向上,终于慢慢的一只手肘爬了上去,另外一只也爬了上去,她大口喘着粗气,看着窗子外的景象,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她趴在窗框上,脚上悬蹬在墙壁上,再想撑着身子从这窗子中爬出去的时候,手臂却是撑不起力气,大手臂与肩窝处给咯的快要支撑不住,她咬着牙坚持着。
    只是脚上却踩不到支撑点,看着外面的景色,翠绿的竹林,不远处的山峦,这些景象离她是这么近,近的只要她钻出这个窗子,她就可以拥抱这些美丽的景象,可是——
    安心在被绑架到现在为止,心里第一次产生了绝望的感觉,她强压住眼底不断翻涌上来的酸涩,从腰上拽下刚才特意留下来的一条裙子下摆的布条,刚才她也做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真的用到了。
    她强撑着力气,把那条宽宽的布条拴在了窗棱上,把窗子的铁挂钩勾住窗框,撑开窗子,看着那条布拴在窗子上随风飘舞,她的身体一软,便从上面跌落了下来,手臂上顿时火辣辣的疼痛,她整个人摔在了秸秆中,忍着全身的刺痛,她伸手去碰触右手臂上如同火烧了一般的疼。
    触手处一片潮湿,微侧头去看,果然衣衫上已经被染红了一片,紧接着鼻腔中就闻到了腥味,她快速地取下一节布,取开成布条后裹住伤口,紧紧的用牙齿拉近。
    刚才掀开看了眼伤口,不深,只是刮破了,这样扎着应该很快便能止住血,她颓然的坐在地上看着窗子上不断飞舞的裙子布条,有些苦涩的笑了笑。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这么狼狈的一天,这种狼狈是她解释不出来的,仿佛是从最高的地方一下被扔到了最低处,跌入深渊的感觉就如同她在得知父亲死时的感觉一样,从云端跌入谷底。
    这么折腾了一场,把她剩余的力气消耗的也差不多了,她看了眼正在飞舞的蓝色布条,心中有些宽慰,还好不是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至少让她发出了一些信号。
    她叹息的闭上了眼睛,慢慢的斜倚在稻草秸秆上,心底越来越平静了,刚才喘息不停的身子也慢慢的恢复了正常,脸上的汗水黏湿着头发,她却一动也不想动,只想安静的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下面的,就不是她能掌控的范围了,是生是死,她只能听天由命了!
    ------题外话------
    感谢亲亲木千尘送的一颗钻钻,╭(╯3╰)╮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