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冷场,还是楼雪婷先转过弯来,自家姐妹之间如何实在不必做给外人看,方笑道:“这是我七妹妹,前些日子身子不适,今日看来已是好多了。七妹妹,杨家妹妹刚从京城来,正与我们说些京中趣事。”
当下又与桑梓重新见了礼,论了年纪,倒是杨婧芸略大一些,她执起桑梓的手诚挚赞道:“桑梓妹妹生得真好,适才听婷姐姐说妹妹身子不爽利,回头我让人送个温补的方子,京中姐妹用着极好。”
才第一次见面,这般亲近让桑梓有些不习惯,可面上却不露一点,含羞道:“杨姐姐才好看,想来京中水土最是养人,哪里是偏远之地所能比的。”
她这么一说,其他姊妹忙连声附合:“是啊,瞧杨家妹妹的穿戴,跟咱们不大一样,定是京城里带来的新样式。”
杨婧芸大大方方地道:“四月里我便随父亲离京上任,也不知如今京里又时兴什么,再说这也不算是什么新样式。”
前世俊男美女看得多,桑梓并不觉得自己这张脸值得惊奇,反倒看着身边花一般娇嫩的少女们明眸善徕,打扮起来赏心悦目,在这古香古色的环境中就如一幅群美图。姐妹中年纪最大的就是雪婷,她长得极肖其母,端庄有余,娇艳不足,尚不如庶妹雪慧,二伯母家的两个姐姐姿容也不差,四姐姐楼雪荃因前些日子拿了她房里那个木雕冲她略笑了笑,五姐姐楼雪瑶干坐着不怎么说话,桑梓记得方才也见到了二伯母,倒是十分健谈。
如此一来,倒晾了楼雪慧在一旁说不出话来,她本着意与太守千金结交,偏桑梓一来就吸引住杨婧芸大半注意力。不是她平日爱和桑梓作对,谁让家中姐妹中就七妹妹不好相与,性子孤傲不说,处处出挑,论年纪,她比桑梓还大着一岁有余,可婚事却还没定下来。谁让她是偏房所生,再养在太太跟前,那也没嫡出的姑娘们有脸面。
前几日她没到庄子上,还当桑梓是装病,又听说湖州来了人,七妹妹的亲事怕是要定下,她心里万般苦楚没处诉,加上姨娘身子愈发的不好,真真觉得日子煎熬。
念及此心中不忿,又扯起刚才的话头:“婧芸妹妹,你还没说完呢,那些个女子现下如何了?”
杨婧芸眼脸色一黯:“听说没留下一个活口。”
众人皆叹,桑梓顺势问了几句,原来皖南最近不太平,连出了几件大案,全都发生在往了空寺去山脚下,遇害的女子失了清白不说,连性命也没了。贼人心狠手辣,不仅朝富贵人家的马车下手,连普通人家的女子也不放过,一时间四周百姓人心惶惶,生怕贼人丧心病狂入城祸害。太守大人倒也不是昏聩之辈,发了文书四处搜捕,衙门的捕快在山下埋击了几次,都被那贼人逃走,还接连受挫,于是乎只好奏报京中,据说刑部也已派遣高手连夜赶来,只是不知最后能否抓到贼人。
一众女子被这等血腥之事吓得脸色微白,楼雪茵喃喃念了句佛语,旁边有人道:“你怕了?不是说那些女子全都是去了空寺上香才出的事么,只要咱们别去就行。”
桑梓明白了,大概是最近有人专门朝去了空寺上香的女子下手,杨婧芸是太守的女儿,知道的消息最多,可也不愿在这血腥话题上多说,正好厅堂外丫鬟来报,说是族中几位亲近的子侄要来给大太太贺寿,女孩子们便停下谈论,移步屏风后暂避了。
待到吃了宴席,又观看一场热热闹闹的杂耍,宾主尽兴而归。
今日算是桑梓正式与楼家的亲眷们见面的日子,再加上她从玉鱼等人身上旁敲侧击得来的消息,想来从前的桑梓并非是个太有心机的人,一是给自己树敌太多,二是自身性格有缺陷。太受长辈宠爱也不是好事,不利于自身发展,一旦长辈不在了,没了依靠还不得被人轻视到天边。楼家虽然不是官宦人家,但总是几代富庶,几房长住一起,难免会各存心思,桑梓的父亲非长,除了打理祖业,私下里也动了心思,凭着还算灵光的头脑,小日子过得极是如意。
做人也得像做生意,得会盘算,桑梓从认清自己所处的环境那刻起,不时谋划着今后该做个怎样的楼桑梓,断不能再像以往那样,事事拔尖出头,招人嫉恨,适度柔弱才能保护自己,小白花什么的最可爱了。
------题外话------
昨天画画没有更,原谅画画懒惰了一天,实在是开文几天,貌似亲们都只默默看言语,木有留下评论……小小BLX了一下,嘿嘿,真心希望能和大家交流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