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下她活得挺好的,吃喝不愁,父母疼宠,可是这时候的女子不易,首先这婚事就由不得自己,万般皆是命,一个听从父母媒妁之言就嫁了,至于嫁给谁,乐意不乐意,那是根本不是她说了算的。自然,楼家老爷夫人是不会把她随便嫁了,适才秦氏那喜滋滋的模样已经说明了,那李家不是好得一点半点。
可是家世好就能代表一切?光看楼家就知道,越是高门大户,越是容易藏污纳垢,哪个爷们房里不放着年轻貌美的丫头,非是他们个个好色,而是风气使然,即便如自己父亲楼山阳楼三老爷,也纳了两房美妾。光是想着日后她端着主母的架子,应对下面的妾室,通房丫头,不由一阵阵气馁。
来到此处后,桑梓自然也想过嫁人的事,但总想着才十四岁的女娃,不会太早谈婚论嫁,况且前头还有姐姐雪茵的亲事没定,等到雪茵的婚事提上日程,届时再做打算就成,便放心大胆地丢开手,如今却不得不在心里筹谋。
她这里怔怔地回房措辞身子乏,恹恹地由玉鱼等人服侍着歇下,明鸽没什么心机,转身便往大厨房行去,想趁着主子歇息,做些清心去火的汤水。
玉鱼留了个小丫头守在屋外,紧赶几步撵上她,压低了声问道:“太太说了什么?我瞧着姑娘像是不大高兴。”
明鸽想了想,没觉得自家姑娘哪儿不对劲,再说了,姑娘平日就爱使小性,最近反倒好多了。
“太太说什么我也不知,咱们只是在外面等了姑娘出来,只是隐约听说什么湖州来了人,许是太太一时找不着姑娘说了几句罢了,你不用太小心。”
说完便要继续走,玉鱼跺了脚,扯住她的胳膊,一只手指点在她的额头上:“你急着跑什么,我问你,当真是湖州来人?可是李家?”
明鸽一矮身想躲过去,嘻笑着道:“我哪里知道那么多,什么李家张家的,你再闹我呵你痒痒了!”
“成日就知道弄吃食,你还记得以往每到年关,老太爷总给咱们清芜院拔一堆东西吗,就是从湖州李家送的年礼里挑出来的,只咱们姑娘有,旁人可没有。”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别的也就罢了,就那鲜笋鲜果最是稀罕。”
玉鱼拿她没办法,这丫头一心就记得吃。明鸽不知,玉鱼却是知道的,心里暗暗替桑梓着急,也不知湖州那边是什么说法,但愿别是坏事。
“对了玉鱼,太太身边的李妈妈有吩咐,我刚忘了说,太太要姑娘从今日起,老实呆在房里不要出去,还说等回了府再拔些人手给咱们。”
那就是好事了,玉鱼总算安心一些,肯放明鸽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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