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流川的眼神愣了片刻,像是有点儿清醒了。
“不,不仅是这样。”突然,他又出声了,眼神深邃,散发着黑曜石般的光芒,“碧血剑,可以幻化成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包括……人。”他喃喃,语气悲伤“你不懂……你不懂那种心情,已经绝望得快要死了,却发现还有希望。”
“你不懂。”他接着说,言语破碎,表情温柔“那个时候那么冷……阿姊也冷,比我还冷。她身体有那么弱……就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呢?”
秦夏明白这人已经走火入魔了,可是他的一席话也让她有点儿难过。她想起了那个雪夜,那个小小的村庄。里面有好多的人,其实并不知情。他们只是憨厚地拥护着村长,然后,不明不白地死了。
这世界上,总是有很多事,我们无法挽救。
“是我害了她!”尹流川的声音骤然高了起来,尖锐刺耳,“是我害了她!就仅仅是为了一个馒头,我就告诉那些禽兽!他们!他们!”他喊叫着,脸色涨红,像是陷入一个恐怖的梦境。秦夏正要靠近瞧瞧,只见尹流川突然出手,向她攻来!这一掌猝不及防,秦夏硬生生挨了,只觉得胸口疼得如同火灼。她正欲出手,尹流川却又颓然软了下来,倒在了地上,像是一滩烂泥。
秦夏无奈地摇摇头。这下她连反击一下都不行了——在别人晕倒时攻击,她还丢不起这个人。
更何况,尹流川跟她也没什么深仇大恨。
可是,看着他那一副颓废无辜样儿,还是觉得心里不爽!
秦夏考虑了两秒,扬起了拳头。
“这一拳,揍你莫名其妙地跟踪我!”
“这一拳,揍你贪心不足想要碧血剑!”
“这一拳,揍你刚才神志不清打我一掌!”
三分钟后。
曾经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尹流川采花贼兼将军(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整张脸已肿得如同猪头。
秦夏满意地看看自己的杰作,闪人。废话,干了这样的事儿当然是走为上计,而且她本来就是要躲尹流川的跟踪的。
什么?你说尹流川刚才的话里像是有什么伤痛往事?你说美男子被打脸可能会伤心欲绝,从此无脸见人?
很不好意思,这些还真不在秦夏考虑范围之内。尹流川于她而言,不过就是路人,犯不着。
她的善良,还没有那么贱。
秦夏吹了声口哨,心满意足地走了。这本是一场逃亡之旅,却被她演化得如同旅行。不得不说,这姑娘神经不是一般的粗。但是秦夏神经再粗,此时也意识到外面有危险了。不仅是尹流川,估计所有知情的人,都在觊觎云自寒的血液。能够变成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武功可以独步天下,随便杀谁都行,这对武林人士,该是多大的诱惑?
不过秦夏本人就是个意外了。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好多事情都觉得像是在看戏,唯一与自己有点儿牵连的白族,却又在得知真相后难以下手。所以这玩意儿对她来讲没啥吸引力。
更何况,这武功的代价是云自寒的性命。
想到这里,秦夏略微有点儿心疼。怪不得,他永远是一张神秘莫测的狐狸脸,怪不得,他说话总是戏谑却又讽刺。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
这种想法还没持续几秒,就被一封信鸽寄来的信打断了。
那封信的内容如下:
谷主,最近老是没有看见你,恐怕你遭遇不测,我就去找你的部下了,他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啊!
所以谷主你就别在外面溜达了,快回来吧。
秦夏暗骂一声,这狐狸,不知道蓝朔经不起逗吗?而且是与她有关的事,估计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什么比喻……)
想到这里,秦夏连忙招呼店小二租了匹马,飞奔回去。
------题外话------
这几天真的忙,忙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