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子的人都是陆家手下的,我已经处理了。”云自寒见秦夏望着窗外,解释说。旁边的侍卫诧异了,他们主上,从来还没有这么温和的地跟别人解释过什么东西。
秦夏一笑,温和地感谢他:“谢谢你……”
“不用。”云自寒打断了她的话,“那对母子,就随你处置吧。”
“放了他们吧。”秦夏说。
“什么?”云自寒一愣,随即笑了,眼里意味不明,“你演的,太过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秦夏淡淡道,“放了他们吧,他们也是被迫的。”
云自寒心头一软,随即神色又清冷起来,这十几年,什么阴谋诡计,在他面前,不都是透明的吗?
他正色道:“谷主,你演的戏一开始都不对。”
“哦?”秦夏一幅疑惑的样子。
“开始狡诈地跟我讨价还价,是想引起我的兴趣?接着在途中,又表现自己的善良,赢得我的信任,对吧?”云自寒神色如冰雪般清冷,“让我来猜猜你的目的?是想让我爱上你?无条件帮助你?”
他顿了顿:“可惜了,我不会爱上你的,除非脑子坏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夏围紧了大衣,真冷啊。“我只是觉得这个小孩儿可怜,得的这样的病,活不了几天了,这样也是太过善良?”
“还有。”她继续淡然说着,“我找你合作,当然要为我自己争取砝码,和你讨价还价,不对么?”
她的眼睛如葡萄般晶莹剔透,凡是看到她眼神的人,都恨不得拥她入怀,将她细心呵护。
云自寒迟疑一下,语气放缓些:“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声,别骗我,后果不是你所承受得起的。”说罢,他转身离开。
秦夏笑了,笑容就像是最最纯白的栀子花,香气荡漾在空气中,芬芳浓郁。
真正的演戏,便是连自己,也要瞒过。
云自寒果然和资料上一样,心机深沉呢。看来,她的计划,又要改动了。望着雪中的背影,秦夏又笑了。除去杀了白幻溪之外,就是这件事最让人觉得自己挑战了。本来,她只是想让云自寒多信任自己一点,以减少他对【冷玉】的排斥。现在,他的话给了自己启发。
脑子坏掉才会爱上?
那么过不了多久,你脑子就会坏掉的。
真是让人觉得刺激而又挑战的事情啊,有了这些,生活就不会无聊了。
秦夏笑了,温暖的笑容却无人可看,只有一堆尸体,瞪着眼睛望着她。
死不瞑目。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不能承受的恶果。死吗?对不起,我已经经历了两次了,还真没什么。
而且……到那时候,你会舍得杀我?秦夏邪恶一笑。
人与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人会使用武器。这种武器,不仅仅是尖锐锋利的兵器,也不仅仅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还有,人心。
能够利用人心,才是人这种生物最可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