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锦被下的小身子动了动,脑袋往里缩了缩。
孟天渊怕她闷着了,将被子稍微往下拉了拉,让她的鼻子和嘴巴露在外面。
平日里的她,总是古灵精怪,活泼顽皮,然而此时此刻,她却面无颜色的躺在那儿,像个脆弱的瓷娃娃,再无半点鲜活之气,这样的她,令孟天渊和傅桑青既心疼又害怕。
卧室里静悄悄的,她偶尔哼唧的声音虽不大,却显得十分刺耳。傅桑青坐在桌边,垂着头,细碎的额发遮了眼,搁在桌面上的手却紧握成拳。
日落西山,金色余晖洒落在屋檐上,本是极美的景致,却无人欣赏。
睡了许久,孟天籁终于渐渐醒转,她才一睁开眼睛,就瞧见近在咫尺的孟天渊的俊脸,正惊喜的望着她,“妹妹,你总算醒了。”
“哥哥。”孟天籁被疼痛折磨得奄奄一息,声音虚弱无力。
“还疼吗?”
孟天籁摇摇头,“好多啦。”
听到她的声音,傅桑青顿觉心里一轻,忙上前去,问道:“天籁,可有好些了?”
“嗯,不疼了,就是没什么力气。”孟天籁忽然想起,她之前不是正在泡澡么,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躺在床上了?反正,一点印象都没有。
或许,她是痛晕了。不过,丞相府里没有母的,那么,将她从浴桶里弄出来,并帮她穿好衣服的人是谁?
狐疑的盯着傅桑青和孟天渊看了看,却瞧不出蛛丝马迹,于是,面带困惑的问道:“诶,我怎么洗了个澡就睡着了呀?”
孟天渊怜惜的抚了抚她的脸,“还说呢,你吓死哥哥了,没见过疼成这样的……”
那时心里全是担忧,面对她光溜溜的小身躯,也没什么心思多想,此刻听到她这么一问,傅桑青不由得脸颊微微一红,“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说完,转身溜了。
哦买疙瘩,见他这副模样,孟天籁登时明白了,将她从浴桶里捞起来的人是……傅桑青。
孟天籁有点小羞涩,拉着被子捂住脸,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妹妹,怎么了?又疼了?”孟天渊紧张问道。
“没有。”看着他满脸担忧,扭成麻花似的眉头,孟天籁忙冲他笑了笑,抬手在他眉心刮了刮,“哥哥,你瞧你,皱着眉头的样子丑死了,像个小老头。”
孟天渊握住她的手,“哥哥担心你。”
孟天籁靠在他的肩头,安慰道:“没事的,每个女孩子都会这样,只不过,我的有点不正常……”自从去年第一次来了大姨妈之后,时隔许久,今天这才来了第二次,差点要了她的小命啊。
“嗯,没事,关老太医说你体内寒气太重,多吃几服药,好好调理些日子就行了。”孟天渊将她搂在怀中,叹了一口气,多惹人疼的小女孩啊,怎么就要受这些罪呢,只希望关老太医给诊治之后,下次葵水之期时再别疼了,否则别说她了,他光看着就受不住了。
没过多久,傅桑青端着一碗汤药进来了,“这是关老太医开的方子,喝了之后应该会好过些。”
“嗯。”孟天籁点点头,挣扎着坐起来,却感觉到身下粘糊糊的,极不舒服,偷偷往被窝里瞄了一眼,发现一朵红玫瑰在床单上开得极其绚烂。